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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是早年交好。”瑶台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当初他被启国逼上绝路,文王疑心他有谋反之意,便派人追杀他与其夫人,要不是你外公拼尽全力护着你爹同你娘,早就没有如今的你了。”
司鹤歪了歪头,笑着说:“可师父说的再多,我又如何能信您。”
“师父您说您与我外公交好,和我连外公姓甚名谁都不知,况且师父如今只是一面之词,有何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瑶台婆婆微微挑眉,朗声道,“阿沅,将人带进来”
一位老妇人被君沅领进屋内,司鹤眼神微动,继而猛然起身。
“玄姑!”
来者竟然是云霄山庄的玄姑,司鹤顾不得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连忙跑到玄姑面前,急切问道:“玄姑!我娘和我爹,还有大姐和二哥都还好吗!”
玄姑为难地看了一眼瑶台婆婆,司鹤淡淡道:“师父,您能否先让我同玄姑说上一两句话。”
瑶台婆婆微微颔首,“这是当然,我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你们先聊吧。”
待瑶台婆婆关上屋门,司鹤才像力被抽空一般,颓然倒在椅子上。
他虽与玄姑并不太熟,玄姑对他而言只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慈祥嬷嬷,但在这一刻,玄姑却如同他的亲人一般。
是他知晓外界的唯一渠道。
“小少爷放心,”玄姑安慰道,“夫人在山庄一切安好,二少爷也与司大人在山庄修养,只是……”她顿了顿,又蹙眉道:“只是太子妃……听说被关在了浣溪宫。”
“浣溪宫……我知道了……”司鹤叹了口气,“我会去把鹭姐救出来的,太子如今怎么样了?”
“如今新帝登基,年号已换,本来原太子是当被流放,但或许新帝忌惮民心,只是将太子关于废牢里,怕是终生见不得光了。”
太子……景帝……
这一切在司鹤脑中交错着,拼凑着。
司鹤皱眉连忙问道:“术师大人呢?他可否说过什么?”
“这……”玄姑摇摇头,“术师一向是宫中秘闻,我等百姓自是不知。”
玄姑见司鹤如同阶下囚一般,处处生活在监视之中,悄声问道:“我听说小少爷您是术师,为何还看他们眼色?”
“我自醒来,右手就无力气。”司鹤淡淡道。玄姑这才发现司鹤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折断一般,软绵绵地搭在一旁。
“况且婆婆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即便能作画千军万马,也不愿与她相战。”司鹤笑了笑,很是疲惫,“或许过几日这手就好了罢。”
他没告诉玄姑,他的右手没有知觉,是瑶台婆婆做的法子,目的便是让不让他离开这间屋子。
玄姑只是一介妇人,见状又是抹了抹眼泪,“小少爷,你受苦了。”
“玄姑,你别为我担心。”司鹤笑的温和,他继而又缓缓说道:“师父今日请你来,想是为了让你当一回证人,你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知与我吧。”
……
季妄怀又病了。
进进出出的婢女侍从在王府里穿梭,往日清寂的瑜王府因为季妄怀的病,竟然又热闹起来。
太医说,这与寒毒不同。
是心病。
没人救得了他,除了他自己。
俞江九清自是知道这一切缘由,但他们相视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挣扎。
这件事,还是不说罢了。
“九清,俞江!”太子季清言从府外走了进来,急切道:“你们平日与你们王爷走的近,他这心病到底是因何而起?”
然而两人只是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怎么都不说话?”季清言急了,“九清!平日里就数你话最多,你现在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殿下。”还是俞江先开了口,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属下知道一个方法,或许能让王爷心情有所好转。”
“说!”
“只是,要先去承国一趟。”
……
司鹤听完玄姑说的一切,久久没有出声。
等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低声道:“原来,果真如此。”
“小少爷,曾经暮郎中救过我的命,于情于理,我都会将你抚养成人,只是恰逢那日夫人小产,孩子夭折了,大人又不在,便想了这个法子。”
玄姑说到激动处,竟开始哭了起来,“小少爷,你可别怪夫人,夫人一直视你为己出,也最是疼爱你这个儿子。”
“我知道的,玄姑。”司鹤脸色有些发白,起初在瑶台婆婆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虽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还是盼有一丝侥幸。
然而玄姑说的一切,他都能在司夫人的房里发现端倪。
听玄姑说,那只凤簪,是他刚刚出生时,暮郎中放于他的襁褓中的。于此同时,还有一块玉佩,他曾在司夫人的珠宝奁里见过,背后还有个暮字,当他小时候因为好奇想拿来细细一看时,司夫人当即大发雷霆。
这是他印象中,司夫人第一次生气。
“还有一件事。”玄姑叹了口气,又道:“你的耳侧后面,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我不会记错。因为那不是胎记,而是你爹拿药水泡出来的印记,这是你们暮家的标志。”
司鹤抿了抿唇,几乎是颤抖着问道:“那之前……真的是启国文王对暮家下的逐杀令吗?”
“这……”玄姑疑惑地抬起头,还没说完,屋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瑶台婆婆站在屋外,笑着说:“天色不早了,玄姑也该回去了。”
“师父,”司鹤起身,走到瑶台婆婆面前,缓缓道:“我要回承国。”
“不许。”瑶台婆婆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知道如今承国有多少人恨你吗?你知道这新帝有多恨你吗?”
“不知。”司鹤沉声道:“但承国有我的家人。”
“家人?”瑶台婆婆轻哼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一般:“你的家人早在你刚出生就死了,还是被你最喜欢的人的父亲给逼死的,你哪里来的家人?”
“那这一切又与师父何干?”司鹤眯了眯眼,冷冷道:“我敬师父不嫌我愚笨,悉心教授我功力,但我的尊敬并非是师父能对我的家人指手画脚的理由。”
瑶台婆婆已经犯了他的两个大忌。
一个是司府。
一个是季妄怀。
瑶台婆婆微微皱眉,一巴掌就快拍在司鹤胸前,好在司鹤反应迅敏,用左手将瑶台婆婆的巴掌推了回去。
“司鹤,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瑶台婆婆气的发颤,“你别想奢求玄姑回了山庄会为你搬救兵,想也别想!只要她出了这院子,今日发生的一切她都不会记得!”
“好。”司鹤突然笑了,笑的很微妙。
“师父您不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