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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清打量著对方,没说什麽。
酒保将酒端了上来,整整齐齐的码在了圆桌上。一侧同来的两份餐巾是十分洁净的。
叶成看了看桌上的酒,对著酒保说,“再来四份。”
是个男人喝这种东西都跟挠痒痒似的。长清又怎麽会不知道?只是自己的胃再也经不起烈酒折腾了。
“在想什麽?”
叶成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长清觉得他问的如此坦然,眼角的余光看著吱呀一声打开的厚重大门,淡笑道:“什麽都没想。”
叶成抿著嘴,调笑著说道:“人只要活著,就是一直有思维的动物。我知道我有,你有麽?”
“那不妨说说,你在想什麽?”
长清伸出一只手,揽在了沙发背上。
他喜欢用一个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和能让自己舒服的人对话。一旦这对话让他不喜欢,结束便也是寻常的。
叶成啜了口酒,看向长清看的方向,呼扇的大门。
“我在想有句话。”
“嗯?”
“我们的心都是虚掩著的大门,但能推开的终究只是有缘人。”
说罢,叶成看向了长清的眼睛。
他眼前的长清,长的算不上十分标致俊俏,却有一种从容的雅致。这种气质从来不是上天给的,多半要靠时间来修炼,有人修炼的出来,有人即便有了历练还是白。
“呵呵……”
这麽直白的对话长清到觉得有些幼稚和不自然。
他早已经过了那个爱说生死爱恨的年龄。
聚散离合在他心中早已变得超乎寻常的淡然。又或者,漠然。
“怎麽?好笑?”
叶成年轻的脸上带著一种温和的光泽。
“没有”长清喝了口酒,那酒的滋味化在口中,身上倒也有立即加了几分温度,“你为什麽在这儿?”
“今晚?”
“对。”
“我来等人。”
叶成答的十分利落,长清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看来有人放你鸽子?”长清笑。
若是等的人来了,这男人也不用和自己凑在一桌了。
“他不来了”叶成倒也没有显得太过尴尬,只是淡淡一句掠过,“他不够爱我。”
这句话转到长清口中,却不知不觉变了样子。
“你不够爱我。”
漆黑的夜里,有人吻过自己的额头。
那人沙哑的说:“你不够爱我……”
无眠却紧紧拥抱著彼此的一夜,终有尽头。阳光再次升起时,自己已经坐在机场的候机厅。
几年前的事了……?
长清的眼光里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你不够爱我……”长清下意识的微微复叹了一句。
“你说什麽?”
叶成觉得自己没听清对方在说什麽。
好奇心这东西,一旦被勾起来,便难放的下,不清楚原由,总没有酣畅淋漓的滋味。
酒保早已端上了叶成点的东西,桌上码的满满的,长清尽等著看最後的一片狼藉。
“我想听你的故事”叶成用的是肯定句。
长清想了想,觉得也没什麽。和陌生人敞开心扉,当真不那麽难。
“想听?想听我就说一段。”
叶成正准备静听他说话的时候,长清笑问,“你想听哪一段?”
“什麽让你记的最深,就听什麽。”
这可真难到长清了。他什麽都记得深,什麽也都不愿记深。
记忆实在是个让人很累的东西。
要走长路的人,谁会扛著重行李一步三回头的出门呢?
“没有?”叶成眯眼,有些不信。
“你是不是经常这麽讨人的故事听?”
“不是。我极少这样。”
“那为什麽……?”
长清觉得自己只是个极普通的人呢,又怎能轻易勾起别人的好奇。
“随兴问问,在想什麽?”
叶成怎麽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羞赧呢?
长清看著面前的水杯,目光稍稍停了那麽一下。
“在想记忆里的一杯水。”
“一杯水?”
长清点了点头,指著面前的水杯,里面的冰块正在缓缓融化。
“你看,这冰的形状好看麽?”
奇异古怪的样子,叶成实在看不出哪里好看。
长清见他微微皱眉,便知他不解自己,笑笑道:“若真能看冰块融成了一颗心的样子,便是好看了。”
“你见过?”叶成不信。
“当然。”
叶成问:“方才就在想这个?”
“怎麽,在想一杯水不好玩麽?”
长清答非所问的逗他,将那冰水缓缓咽了下去。
叶成看著他的样子,心中不知怎麽的,也觉得到有几分宁和的感觉。
人的气场果真不一样的。
窗外开始飘雪了,混在雨滴之中,若是想肆意飞扬也纵有几分难得。
有如人心中的梦。
长清含著那块冰,忽然之间不知再想说什麽了,只觉得慵懒之间倦倦的。
叶成似乎也是同样。
两人都看著窗外的雨雪,各有心事。
房间里的音乐一直起伏如同流水,拍子缓缓的敲打在心间,那旋律仿如一首似曾相识的诗。
remembranceisaformofmeeting.
forgetfulnessisaformoffreedom.
长清口中的冰完全融化了,沁凉入心,不知不觉心里却是清清明明的一片干净。
“又是一年了。”
叶成望著窗外的路灯,轻声叹了一句。
──完──
风烟幻
於2012年11月6日
第二卷
第20章第十九章
慕容钦哲是在四更惊醒的。
一排长铺的窗外突然来了一阵的脚步声,没有丁点儿停顿,“吱呀”一声门开了,紧接着,一抹灯火如鬼魅一样窜了进来,匆匆越过长长的床铺上躺着的人,径直走到了他们此行要找的人面前。
方才还落针可闻的房中,一时间,似乎每个人都醒了。
深夜之中这般阵势,究竟是哪一个人要捷足先登,受了圣上的宠幸?所有人都在忐忑的等待着一个未知的答案。
慕容钦哲一睁眼,只见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个打灯的灰衣宫侍,那宫侍身后,则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紫衣宫侍,来头不小。在这宫中行走,谁人不知,紫衣宫侍是贴身服侍皇上以及太后那两宫的专属侍从?
慕容钦哲心中一紧,不敢失礼,连忙坐了起来。
灰衣宫侍打量了已然惊醒的慕容钦哲一眼,压低了声音:“公子,快快更衣,随奴婢入宫。”
仓促间,慕容钦哲十分错愕,迅速的穿戴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