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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突然在耳边一鸣而过,眼皮突兀的跳起,纪连晟脑中“唰”的闪过了一个名字。
他们之间,难道会有牵连?
什么时候开始?
想到这里,纪连晟脸上顿时变得全无表情。
第35章第三十四章
哥舒宝珍一夜没睡,怔怔的撑到了天明,岂料那一阵大风将房檐上的风铃吹的前后摇荡,清脆的“铃铃铃”声响混在狂狷的风中好似悲鸣,让她更是心惊肉跳。
夜里纪连翰的失踪使她不安,她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儿,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只是感觉……
好不容易熬到天刚亮,哥舒宝珍就一溜烟儿的带着人将王府内院转了个遍,见各处还算是安稳,她也终于安心了几分。
茹妃的院子她从来不去,因为她想起那个贱人就来气。自从失去那一胎,纪连翰对茹妃的宠爱也就淡了许多,甚少再来,这可是正合了哥舒宝珍的心意。
此番路过的时候,她撇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儿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心想离这贱人滚出王府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于是,方才还忐忑非常的心,不失时机的夹进了几许得意。
绕过王府锦翠绵延的花园,踏过蜿蜒葱郁的卵石小径,哥舒宝珍决定再去纪连翰的书房看看。
虚掩的书房房门一下就证明了哥舒宝珍的直觉。
是他么……?已经回来了?
哥舒宝珍心里一紧,几步小跑了过去,轻轻、轻轻的慢慢推开那书房房门,她动作仔细到甚至没有弄出一点点声音。然后,探进头去。
张望。
呼
悬着一夜的心,终于“砰”的落了下来。
纪连翰就躺在书房的长椅上,面向门的另一侧,看似睡熟了。
哥舒宝珍深深的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越走近那人,将他看的越清,刚刚才舒缓一点儿的心情又一次狠狠的纠结了起来。
他一侧的手靠在长椅上,顺着手腕向下,地上居然是一滩已经凝固住的殷红血迹。
从那手臂寻索着朝上看去,一侧肩胛的衣服已经被血深深浸透。再向上,那脖子则有一处让她触目惊心的伤痕。
伤痕甚深,哥舒宝珍探过去仔细一看,一排牙印便赫然入目。
她的心顿时被这排牙印莫名刺痛了。若非异常亲近的人,怎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刺痛归刺痛,自从嫁入王府,她早已被纪连翰那冷漠相待刺的习惯了,不多这一下。
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她转身就去书房桌匣里找药盒,再次无声无息的走到纪连翰身边,打开那药盒,夹出里面的创伤药和洁净的棉布给他擦拭伤口。
纪连翰是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的汉子,对千疮百孔的身子都能置之不顾,此刻,他疼的只有心……
半睡半醒间,他真被那沾着药水的清凉棉布碰触醒了,意识到是哥舒宝珍在给自己清理伤口,十分不耐的挥开她,“走开”
他手一挥,哥舒宝珍灵巧的一绕,偏偏躲过了他的掌力,重新回到刚才的姿势,根本不在乎的,一边擦拭一边道:“擦净伤口我就走。”
她的坚持让纪连翰更加烦闷,自从夜里回到府中,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他缓缓睁开眼睛,皱眉,继而转了过来。
哥舒宝珍不发一语的认真给他清洁伤口,眼神完全落在那伤口上。
夜里的事她没有再多问一句。
纪连翰失血多了,脸色惨白的透亮。他心中又痛又烦,慕容钦哲对他决绝的模样一次次在他眼前晃过,有什么,就这么失控了……
“钦哲,我带你走……离开这里……”
纪连翰抱着怀中人,耳鬓厮磨的感觉瞬间触发了温暖熟悉的记忆。
“离开……这里……?”
“对,离开这里。”
天晓得纪连翰有多么怀念抱着钦哲时,他看自己的那种痴痴眼神。可,这种眼神,他似乎,再也……见不到了……
慕容钦哲如今看的他时候,带着满满的鄙夷和警惕。在他心中,显然再也没有一点点可以容纪连翰肆意挥霍的信任了。
而他曾经是那么相信他,相信他可以兑现所有承诺的幸福。
他委屈求全百般依顺,只为能和纪连翰在一起。哪怕是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哪怕是吃着最简单的饭菜,哪怕是穿着最朴质的衣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都不会有分毫的怨言……
甚至当他知道,他们有了一个骨肉的时候,他曾是那么期待,期待……能够见到属于彼此的生命延续……
然而,正是这一厢情愿将他推进了万劫不复的绝境!
棺木被封的时候,慕容钦哲才开始明白,这“残忍”两字该如何书写。
一笔一划,都由时间的齿轮推着一把叫做“绝望”的尖刀,在他心上刻画……
“离开这里……和你去哪儿呢?”
慕容钦哲额头上的细发被一缕幽蓝月色掠过,那月色衬得的他双目更加沉郁苍茫,黯淡无依。
“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里……”
皇宫中的氛围令纪连翰窒息,他还在尝试着像以前一样去主宰对方的命运和决定。
“呵呵,告诉你,我见到你……就恶心……”
慕容钦哲却冷笑着对他。
或许这世间,已经再没有一个能够让他为爱义无反顾抛弃一切的人了。
他,亦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别……钦哲……别……”
纪连翰从有记忆开始都没有听过自己这般低三下四的去恳求任何人,但在慕容钦哲也就是他的徒单钦哲面前,他这番发于心底的恳求却来的如此自然。
“你已经杀了我,又……何必再求我?”
慕容钦哲打量着纪连翰,在他眼中,这人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人了。
他再也弥合不上与这人之间的那条时间连线。
那根线和月老红线一样,断的,如此决绝彻底……
“我错了,原谅我……是我一时昏了头,害了你和孩子……孩子……”纪连翰像是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微微一亮,扯住慕容钦哲的手,“孩子呢?”
慕容钦哲被他这么一问,顿时眼里激起了泪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盯着他道:“你还配说孩子……?纪连翰,你也配……?!!!”
为了一己私欲,他居然会对临产的自己下毒……他还是人么?
纪连翰心里也清楚,那孩子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的,那般处境能活下来需要奇迹。但,他没有给慕容钦哲拥有奇迹的余地。
天道好还,三年的期待,他饱尝了一次次的失望,在没有子嗣的痛苦里沉沉浮浮。
他曾以为再有一个孩子,会是那么容易。以他的地位身份,一切推倒再来,本该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