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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早已被剥夺的彻底。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
天下何其广阔,她却只是一个人的附属,无处躲藏。
她突然……特别……特别,想为自己活着一次。
哪怕……只是短短一刻……也好……
“娘娘,思芳是从不相信鬼神的。”
思芳似乎体察到了什么异样,一口气,说的彻底又决然。
“是么……?”
元妃目光呆呆的,看着远远的九重天上,像是在放飞自己内心的渴望一样。
“那你说,一个人的灵魂,怎样才能真正的自由……?”
她沉默一响,彷佛根本没有听到思芳的回答,又轻轻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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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模来了……orz
第85章第八十三章
短短时日,这大梁皇宫中的昭耕殿已经为慕容钦哲开了两次特例。
让人瞠目的同时,也不禁感叹皇帝对这慕容少使的宠爱与对以往的任何人,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齐歌深谙君心难测的道理。或许,陛下的心性也就如那六月天的雷雨,说变就变,根本没什么前兆和条件可讲。
说到底,这宫中的所有嫔妃也不过是陛下的私产而已,翻云覆雨,不过在皇帝的心念之间……
太后从来没有首肯慕容钦哲的地位,因而,时下这少使的承恩,则像是皇帝与太后争斗示威的战利品。
齐歌在这宫中沉沉浮浮了这么多年,早已看清人是靠不住的,时运……也是靠不住的……
恭恭敬敬的侍奉慕容钦哲,他做的到,毕竟这慕容少使十分难得的有了身子。说道男妃产子,自从常明涟之后,在这宫中,还是头一遭。
但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牵系在这皇帝于慕容钦哲的宠幸之上,齐歌总觉得不靠谱。
他与慕容钦哲走的过分亲近,便与太后那边走的会过于疏远;他对皇帝忠诚不假,但万一……皇帝这不争气的身子有了变化……来日……又当如何面对太后和那些张扬跋扈的王爷们?
齐歌一边为慕容钦哲照看着进奉的食物,一边站在窗前左思右想。
发呆了片刻,侍从一掀门帘进来,齐歌这脸上已经立即变得波澜不惊,任何情绪都隐藏的很好。
“总管大人,少使说他身子没什么大碍,想出去走走。”
那侍从恭敬的禀报道。
齐歌神色一敛,哼了一句:“这哪里是他能说了算的?!陛下让他卧床养着,就必须安养……”
说罢,便带着几个随身的侍从提着装好的各式补品,大步流星的去侍奉侧殿的慕容少使了。
这昭耕殿的侧殿十分宁静典雅,一盆兰花矗立在殿堂的入口,枝蔓清妍。
慕容钦哲养了一日,觉得自己身子已经无大碍了,便想回到自己的住处。
别人眼里,在陛下的侧殿是恩宠。
在他的心里,这只是一时无奈的不自由。
昭耕殿的气氛可不比自己的地界,侍从们出出进进都带着在这宫中最高等级的惶恐和克制。每个人脸上,都只是例行公事的恭敬,不带半分感情。
他惦记着活里雅、曲六、贺九和阿橙……
他想……
慕容钦哲轻轻在圆桌旁坐下,双手扶着案台,身上还是觉得乏力。
纪连晟日夜繁忙,安顿他在昭耕殿休养后,也便一直没有再出现。但能看出来,所有侍从的尽心侍奉都是经过皇帝陛下的授意。
慕容钦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不知这不安是来源于腹中的生命,还是看似触手可及却实则渊深莫测的境遇……
案台上搁着一些书,都是皇帝挑选给他看的。无非是一些休养心性的书,本无什么深刻的用意。慕容钦哲拿起一卷,细细读了几张。书中跳出一个“璋”字,却突然让他若有所思。
齐歌带着侍从例行的进来请安,见慕容钦哲坐在桌边,立即上前道:“少使,您怎么起来了?大夫交代的,让您好好卧床休养……”
慕容钦哲淡淡道:“多谢总管大人……我没什么事了”说着,他稍稍抬起了眉角,像是带着试探一般,又道:“是不是能……让我回到长年宫……?”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听起来像是有些无力,但眼神却依旧是明亮坚韧的。
“这怎么成?陛下交代的,让小的们好好伺候您,您要安心休养啊……”
齐歌一步上前,一句话就堵住了慕容钦哲的念想。
慕容钦哲似乎早知如此的微微一笑,恍然、无奈。
他不过是皇帝的囚徒,不是么?
如今这腹中的骨肉,更像是一种无极的宰治。
他将自己的骨血植于自己的腹中,任由他/她一天天的长大,长成人形,赋予神灵。
人与人的相融,就是如此奇妙的过程。
“少使,您有所不知,陛下下令清整长年宫,专程请了法师。”
齐歌任由侍从们“哗哗”的将食物摆满了一桌,这是符合身份地位的恩赐。
“法师?”
慕容钦哲有些意外,不知为何,腹中突然跳了一下,他轻轻伸手抚在腹部上。
“陛下还是怕有什么冲撞了少使……”齐歌弓下腰背,小心翼翼的为慕容钦哲递上汤羹。
汤盅里的汤冒着热气,慕容钦哲停了一刹,接过那汤羹。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纪连晟和自己在长年宫的那一夜,皇帝在床上所说的话。
这宫中究竟发生过什么……?
“有什么会冲撞我?”
慕容钦哲看似满不在乎的一问。是人是鬼?他都很好奇。
齐歌却点到为止,放自如,陪着笑脸道:“少使不必多虑,安心在这儿歇着。晚些时候,陛下会来看您的……”
一句话,便为这一夜提前做下了注脚。
话说,就在与此同时。
宫中的医官正跪在皇帝的书案前,双手低垂,仪态拘谨,眉眼间尽是一派惶恐之色。
“陛下……依臣之见,少使此次的病症怕是……”
纪连晟不发一语的沉静面色,让那医官更是紧张的窒息。
“恕臣斗胆……”那医官深吸了一口气,速速道:“依少使眼下的状况来看,他曾经应当是产育过的……,但极度伤了身子……”
他有这么不堪的过往?
皇帝的心,像是被在人前扒/光了一样。
在他的臣子面前,连任何遮掩都没有留下。
这就是齐歌当初所谓的“不干净?……”这就是他所谓的“故事……”
是么……?!
纪连晟站了起来,他几步踱到那医官面前,站定,正开口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却突然堵住了。
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在烧掉那一叠卷宗时,这些事情都已经是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