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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聪敏人。木讷是性情,某种意义上说,是单纯。
单纯,没什么不好。
尤其在皇帝看来,单纯,一点儿,都没什么不好。
皇帝中意他,有意历练,也有意提拔。
卢少情深知皇帝的心意,心中惶恐,唯想将自己的职责做的更好,报效陛下和国家。
“这一次北巡要一直巡视到希拉尔山腹地,你认真研究一下这其中驻扎的各部,看看来日这边疆的防守,是否需要有大的变动。”
纪连晟踱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在卢少情前面。
此次北巡的三对人马,皆是得力的文武将相配组队。卢少情身为文臣,却在当年武考时也曾雄踞当朝前三,年轻骁勇,允文允武的才情倒是皇帝心中十分得意的苗子。
这几年在大理寺的历练,卢少情的心思倒是越发养的缜密周全。纪连晟一直在认真的观察他,看或文或武,哪一面,他将更胜一筹?
“是,陛下。”卢少情跟在纪连晟身后,点头听着。
皇帝的嘱咐,他自然一一记下。能够此次跟着北巡,是对他莫大的信任和荣宠,他十分珍视这个别人求而不得的机会。
“此次北巡,陛下准备带多少人?”
卢少情对北边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他冒昧的问了一句。
“行路有三千人,若是还需要更多,随时再与周边的城池调配。”
纪连晟如实对他答到。这三千人,其中五百是他的卫军,其余两千五分为两队,成为两翼,一路护送。
“臣定会仔细研习北巡的路线和各部落据点,不负陛下的期望。”
“很好。”
皇帝很是赞赏,一停步,问:“少情啊”
“陛下?”卢少情止步,抬眉。
皇帝看看身边的年轻人,心中期待,又怕给他太多压力。
还是交给时间吧,所有的际遇和历练,都在时间里。
朕给不了他的,时间全能给他。
两人正欲说什么时,身后忽然有个灰衣侍从,像阵风一样,刮到了齐歌的身边,在他耳旁速速的说了几句。
齐歌一听,这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表情的变化没有逃离皇帝的法眼,只听纪连晟问:“出了什么事?”
“呃……”齐歌稍微有些迟疑,却还是快步蹭了过来,不敢有欺瞒的在皇帝耳边轻声道:“陛下,慕容少使身子不大舒服。”
纪连晟眉目变色,沈声问:“请太医了么?”
“请了,太医已经过去了。”
本来的悠闲一下就被这意外的消息打碎了,纪连晟拔腿就向长年宫走,这御花园离长年宫并不远。
毕竟长年宫近来还没有主动要太医去过,此次必定非同一般。
卢少情跟着皇帝,这自然也就一并尾随到了长年宫。
纪连晟担忧,便也没有那么多顾及,带着一行人,顷刻就闪到了长年宫之中。
贺九一见皇帝来了,倒是骇了一跳。
这也太快了吧?
“陛下!”他向前几步,叩首道。
纪连晟心里惦记的都是慕容钦哲的安危,哪有时间和他客套,敷衍的摆了下手,让他起来,一边向寝殿走,一边问道:“怎么了?”
“少使就是不大舒服,太医在诊脉。”
贺九答的十分小心。事发突然,他们又如何能知道这怀孕的男妃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
纪连晟快步进殿,看到太医已经诊脉完毕了,正在开方子。
“陛下!”,太医一见这阵风刮来的是皇帝,匍匐就跪地行礼。
守值的太医是郑群,也算是太医中出挑儿的德才兼备,纪连晟一直十分信任他。
纪连晟一进这屋子,看氛围宁静,心中的石头已经落下大半,他不愿惊扰,也不想多问,径直就走到了慕容钦哲的床边。
贺九和曲六将床帐仔细的从两边挂起,皇帝在床边坐下。
他看着面前的慕容钦哲,身子轻轻向前一探,本想开口,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因为面前的人看起来太虚弱了,似乎说一句话都会是极力的事情。
纪连晟伸手将他额头上沾着汗渍、散乱的碎发拨开,一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肚子上,安抚着。
卢少情站在门外,心中忐忑不已。
他从来没有入过这长年宫,更没有见过当朝皇帝怀孕的男妃。纵观大梁国历代,这种事其实都不多见。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动物。
越是见不到的东西,便越是想见。卢少情也不能俗。
屋子内外都静的可怕,这氛围像是时间都凝滞住了一样。皇帝不说话,便没有人敢开口。
他抬眼顺着身边斜开的房门朝里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着白衣,腹部高高隆起的美男子躺在床上,身上盖的白鹤织锦被将他的身形衬托的丰腴、沉重,又看起来格外脆弱。
卢少情这是第一次见怀孕的男人。
他心口一窒,只觉得心跳加快。不知再该看不该看。
皇帝似乎十二分宠爱他,一手一直搭在他圆润的肚子上,为他轻轻揉抚安胎。此刻,皇帝眉目温柔,像是正在低头对那美男子说着什么。
原来……这就是众人口中的慕容少使。
心中狂跳了一阵,卢少情稳了稳心神,正欲再看时,“啪”的一声,房门忽然就被侍从从里面关住了。
“……”卢少情喘了口气,回过神来,才发觉已经是一背潮汗。
前所未有过啊,这是怎么了……?
第132章第一百零八章(下)
清辽皇宫中一处极为偏僻的庭院里,乌鸦在上空盘旋飞过,“呀……呀……”的来回鸣叫,让人感觉莫名的不安。
可月泽于正坐在一处废弃的亭子里,神情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亭子里外皆是蔓草丛生,石凳亦被岁月风化掉了半处。
这院子曾是冷宫,几百年前这里面出了极其惨淡的事情,冤魂禁锢,便逐渐荒芜了。
约莫过了一会儿,风忽然一动树梢,乌鸦“呀”的一声,高飞远去,一个高个儿灰衣的侍从从门缝里闪了进来。
他着装看起来与宫中其他侍从并无异处,但……一副奇高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颧骨,倒是让人想到了漠北的族裔血统。
“殿下”他寻索了一圈儿这冷宫内,眼神十分警醒。
说罢,在可月泽于的面前跪了下来。
“查的怎么样了?!”可月泽于直指要义,他心头已经再没有半点儿耐心了。
自从皇帝召他侍疾了一次后,便又将他完全抛弃在了不闻不问的境地里。一切希望,似乎,升起又破灭!
都是那慕容钦哲!他想起来……心头一把火,就恨不得熊熊的烧死那人得了!
凭什么?他哪点儿比自己强?
从入宫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