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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
叶栖华冷淡道:“与你何干?”
裴扬风说:“我没有故意阻拦他。”
叶栖华微怔。裴扬风这个语气,是在……邀功?
裴扬风说:“我给他机会接近你,爱慕你。”
叶栖华讥笑:“然后呢?”
裴扬风说:“你依然会拒绝他,因为你永远不会爱上他。”
叶栖华闭目冷笑:“国舅今天在林月白床上缠绵了半日,怕是把脑子都交代出去了吧。”
裴扬风说:“栖华,我没有和月白亲近。今天过去,只是想看他过得好不好。他被送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痕,我……”
“够了!”叶栖华怒极反笑,“国舅,朕对你的月白没有兴趣。他伤的如何,过的如何,朕一点都不关心。等哪日林月白死了,国舅再向朕禀报吧!”
裴扬风每次听到叶栖华这些尖锐刻薄的话都忍不住怒从心起,差点克制不住抬手要打叶栖华。最终还是理智战胜的怒火,蓄满力道的一掌轻轻落在叶栖华脸颊上,指腹轻柔抚摸着叶栖华的眉梢和鬓角,低叹一声:“栖华,为什么总说这种话,看我发火的样子会让你觉得开心痛快吗?”
叶栖华避开他的手指,再一次说:“国舅,退下吧。”他以前总是爱激怒裴扬风。那时候裴扬风的眼里只有一个死掉的林月白,连多余的情绪都不肯分给他。叶栖华只有去招惹裴扬风的怒火,招惹那些痛快又痛苦的下场。
但是如今裴扬风深情款款地对他诉说爱意,可今日的叶栖华,再也不敢相信那些话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薄情。
裴扬风说过的所有话,总是因为林月白而变化无常。
叶栖华厌倦了把心底那点飘渺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反复无常的人身上,厌倦了让自己卑贱到尘埃里去渴求一个梦。
世间种种,并非只有情爱二字。
他仍然爱着裴扬风,或许这辈子都只能爱着裴扬风。但是他再也不会对裴扬风怀着任何期盼与渴望。
最好天涯相忘,最好淡漠此生。
裴扬风不依不饶地捧着叶栖华的脸,蛮横地低头吻在温软的唇上。
叶栖华肩膀轻颤了一下,手指抓着裴扬风的手臂,指甲几乎要穿透衣衫掐进裴扬风的肉里:“你唔……”
裴扬风捏着叶栖华的下巴,舌头伸进去乱搅一气。
叶栖华力道不足推不开他,怒气冲冲地狠狠一咬,口中顿时弥漫起血腥味。
裴扬风舌头受创,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舌头带着血继续往叶栖华喉咙里伸。
叶栖华呼吸受阻,眼前一阵晕眩,被裴扬风趁虚而入压在了桌案上。
裴扬风畅快淋漓地亲了一顿,倒是克制住了没有更进一步,只是一下一下轻吻着身下不断喘息的叶栖华,低声说:“解气吗?”
叶栖华满嘴血腥味,闭目侧头不想看他:“滚。”
“我真的没有再和月白亲昵,”裴扬风低喃,“栖华,月白是我养大的。我不爱他了,可我不能不要他。”
叶栖华心中升起一股可笑的悲哀。
月白,月白,那是裴扬风的月白。
叶栖华不想再去分辨裴扬风是不爱是真心还是谎言,他只听到裴扬风一声一声地强调“我不能不要他”。
不能吗?
或许是真的不能。
那是裴扬风的情债,是裴扬风的责任。是裴扬风养大的,深爱过的,又从来没有做错事的林月白。
可是,那又和叶栖华有什么关系呢?
碧海青天水余毒未清,叶栖华脸上带着惨白病色,他唇角轻扬,眼带嘲讽,轻轻柔柔地说:“国舅,去陪你的月白,幸福快乐地度过他人生最后一段日子吧。”
裴扬风皱眉:“栖华。”
叶栖华说:“国舅,朕不可能容许林月白活在世上,你好自为之吧。”
第三十五章
武举殿试,定在狩猎场旁边。
谢春行望着远处高台,心中忐忑。
一队白羽玄甲的护卫簇拥一人而来,谢春行刚要欢喜片刻,就看到居中的人也穿了一身盔甲,竟然是裴扬风。
谢春行与裴扬风八字不合,第一次见面就相看两厌。谢春行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拭自己的刀。
这把刀是不久前顾云深派徒弟送来的,样式与谢春行常用的那把不太相同,但是刀锋更利,刀势更稳。看着就是件特别值钱的东西。
比武开始,众人排队上前抽签。
谢春行问监考的官员:“陛下怎么还没过来?”
那人一乐:“放心,你要是今天能站着走下擂台,庆功宴上一定能亲睹龙颜。”
叶栖华昨夜睡的不好。他被碧海青天水的余毒折磨,半梦半醒地熬到天亮,独自喝了一壶冷茶。
心绪被毒性牵扯,他这些天总是会梦到些过去的事。梦到年少时的凤宁宫,母后温柔地教他何为治国,教他如何用人。
母后说,他总有一天会是天下的主人,而裴扬风,会是他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剑,为他平定四海,为他稳固江山。
叶栖华想,也许当初他真的做错了。裴扬风这把利剑,本该被他握在手中驱使,却被他刺进了自己心口里,才会那么疼。
林月白是他的破绽,是他的心魔,却也该是一枚好用的棋子。
叶栖华正在沉思,雁心走进来柔声说:“陛下,武试开始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叶栖华说:“再等一会儿。“
他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真的要让谢春行入局。
滴漏在桌上一声接一声地发出声响。
雁心不敢多催,只好和叶栖华一起耗着。
狩猎场上的裴扬风频频皱眉看向皇宫的方向。按说叶栖华早就该到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宫中太监匆匆赶来,附在裴扬风耳边说:“殿下,陛下仍在蟠龙殿内未曾离开。”
裴扬风暗想,难道栖华是要对谢春行避而不见吗?
他知道谢春行曾经几次三番试图接近叶栖华,但都被叶栖华婉拒了,
片刻之后,又有太监来报:“殿下,陛下派奴婢来狩猎场看看谢春行的战况如何了。”
裴扬风心里泛酸,不阴不阳地说:“陛下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必事事都向本王禀报。”
太监尾巴一颤,莫名其妙地惶恐答应:“是。”心中嘀咕,宣王殿下这是又哪里不痛快了吗?
裴扬风心中不爽,看谢春行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难道……栖华真的对这个莽汉上了心思?
裴扬风越想越不对味儿,问徐仲豫:“陛下从离开宣王府到我们在潺塬城找到他,中间经历的种种都查清楚了吗?”他胡思乱想,栖华离开时神志已经退化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服下洗尘蛊之后更是如同一张白纸。如果这期间谢春行想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