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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銮铃,看也不看一眼。銮铃笑着走过去,学着曾在电视里看到的样子,双手握着扇子对竹一揖到底,嘴里还油腔滑调的振振有词:“姑娘息怒,小生这厢有礼了!”
竹一抬眼,看到銮铃白衣飘飘这身男子打扮,眼前一亮,终于绷不住脸笑出来。銮铃趁机上去拉住她,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快也去换衣服。”
能跟着銮铃出去,其他丫头们都羡慕的不得了,但她们都知道竹是銮铃从萧府带过来的,两人关系非常,自然也不敢多言。当下竹换了一身青衣男装,做小厮打扮,两人携手笑着走出疏影殿,銮铃“唰”地打开手中折扇,陶醉地在面前摇了几下,笑问:“儿,我这样可有几分像哥哥?”
竹认真想了想,摇摇头。銮铃脸色一下冷淡:“怎么不像?难道我不如他文雅?不如他好看?”
竹又摇头:“小姐这样根本没个人样儿!”銮铃吃了一惊,不会这么差劲吧,她刚刚照镜子,还颇为满意,其实是有几分像萧悟的,只是没他那么放得开而已。见銮铃当真了,竹笑出来:“小姐没个人样儿,却像位谪仙,像是神仙下凡。”
銮铃一下明白竹故意捉弄她,趁机上来打竹,竹连忙告饶:“我可以说出小姐哪里不好!”銮铃放手,自信地问:“哪里不妥?”
“这偏偏是把白扇子,上面要是题个字,画个画儿,就完美了。”竹指一指銮铃手里作势摇着的扇子。銮铃一听,神秘地一笑:“山人自有妙用。”说罢,便气宇轩昂地迈步走出惊鸿苑。
风冽已备好马车等在那儿,一眼瞧见銮铃,忙地垂了头,不敢再看。銮铃从容地走到风冽面前,拱了拱手,朗声道:“在下方在水,还请风公子多多关照!”
竹跟出来,“噗”地笑了声,才学着銮铃的模样,向风冽道:“在下是方先生的小厮阿竹,也请风公子多多关照。”
风冽从来冷若冰霜的脸上,竟难得一见地出现了微微笑意,他为她们打开车帘子,语调也是难得的温和:“在下风冽,两位公子请上车吧。”
“多谢。”銮铃毫不客气地上了车,马车从外面看着普通,里面却极舒适,而且风冽很细心,一应茶具,糕点,还有一壶小酒都准备下了,最让銮铃兴奋的是,小桌子上搁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盒,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盒的银票!
銮铃感慨,有李墨兮赞助,她的出游还真够“贵重”,真是朱门酒肉臭……啊……竹看到之后,很没内涵地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拼命地咳嗽了一路。
车在一处清朴的小院外停下,也不用人搀扶,銮铃跳下车,十分潇洒帅气,抬步就往小院子里走,却不防在大门外就被拦下了。
看门的小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面无表情道:“我家先生不在,公子请回吧。”
銮铃一呆,不会这么惨吧?她可是牺牲了老公才换来找李白的机会!可里面明明有叮叮咚咚的琴声飞出……她双手一拱,非常礼貌地就要往里面闯:“在下亲眼见李先生醉酒之后进了这院子,仙童若不信,可让在下进去瞧瞧!”
这样明显的胡扯,到让竹和风冽又是一怔。
那小童一脸不耐,抬手要推銮铃:“去去去,这什么地方让你乱闯!”可手还未触及銮铃半片衣衫,风冽已毫不客气地抓住那小童的手臂,那小童登时惨叫一声,痛得满头大汗。
“侠,侠士放手!”小童吸着冷气求饶。竹有些诧异,她看风冽一脸平静,手上也不见用力,有那样疼么?风冽倒也没有为难,随即松了手,从腰间取出一块玉牌,那小童一看,吃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忙躬身一请:“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銮铃擦一把狼狈的汗,抬步往里面走,却恨恨地瞄一眼风冽,有这腰牌不早拿出来,还让她在这上演私闯民宅的戏码?!风冽被她看得哭笑不得,沉声反问:“公子好像没给风冽说话的机会,就自己要闯了吧?”
銮铃一噎,把腰间的扇子抽出来大力地扇风,刚刚实在忒丢脸了,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竟然耍无赖。那小童笑容满面地把他们送进院门,这院子不大,树木繁郁,早已停了七八辆马车,华丽和朴素的风格参差不齐,三三两两的仆人分坐在树荫下,低声喝茶说着话,琴声却是从里面的院子飘出来。
看来这诗仙不仅在,而且还不是独自存在。
二门上的小童瞧见銮铃,忙地迎上来,恭敬道:“公子请回吧,我家先生现在不便见客。”这小童子倒是礼貌,可结果都一样,銮铃不敢再强出头,瞥一眼风冽。风冽还没动静,这小童子已瞧见了风冽,大吃一惊,随即道:“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銮铃摇着扇子感叹,原来这风冽就是活招牌,刚刚看门的小童也忒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有权有势果然不一样,这点倒是古今皆同,李白啊李白,难道你也不能俗?!
木色的门打开,一阵凉爽的风顿时扑面,只见一片绿色清幽中,十多个白衣夏衫的人整整齐齐坐在树荫中,专注地抚琴。琴声清越孤拔,到底不是凡俗之声。
而那个李白,正半倚在堂下的竹榻上,一面灌酒,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打着拍子,面含沉醉笑容闭了眼,似是醉倒在这琴声,这微风,这天籁的意境中。他不时高声哼唱,摇头晃脑,一副下凡散仙、慵懒不羁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唐朝本没有银票,但因为此文……那个啥,后面会解释的,稍安勿躁。
☆、第三十章
那小童正要上前禀告,銮铃抬手一拦,悄声道:“你先下去。”那小童见风冽只是跟在銮铃身后,猜出銮铃身份非常,当下也不敢多言,就悄然退下。只是这么极低的一句话,堂上李白陡然一拍桌子,惊得整个小院儿一寂,所有琴声尽皆消失。
李白一下坐起身子,一指銮铃身侧那个白衣琴师,怒喝道:“又是你,滚回家里去!”那个白衣琴师纤弱的肩膀一颤,难堪地垂头起身,低声道:“弟子知错。”
“领罚!”李白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又靠回榻里,低低哼出一个调子,却是这些琴师刚刚停住的地方。其他琴师都默然跟着那个调子,齐齐弹琴,一时小院里又满是悦耳的琴师。
而那个白衣琴师再不敢看銮铃,战战兢兢走到一旁的小桌子旁,将手伸了出来。小桌子边上站着一个白衣小童,看到那手却是毫无怜惜,拿起戒尺,狠狠两下子打在那掌心,白嫩的掌心登时红肿,鼓了起来。
那白衣琴师不敢发出痛呼,只咬紧唇角,含了泪慢慢走回自己的琴前坐下。却是銮铃看清了这人,竟然是女扮男装的魏来馨!不过,魏来馨略一休息,便又忍着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