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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嵩知道萧华性子偏执,也不敢强求。这次旧事重提,萧嵩就强制着把亲事给办了。
虽然仍是做妾,但因为娶得是当朝名相宋的小女儿宋晴柔,所以婚事办的很是盛大,萧家也借此想挽回一些面子。吉时将至,萧华仍是不肯,倒是林音初在一旁温婉劝慰:“子琦,就算你不愿,也要替铃儿着想,借着这桩亲事,你正好向父亲说情,让父亲网开一面。以铃儿的性子,她坚持要这孩子,我怕她”
萧华心里轰然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微要改正一章字数太少的习惯,于是把文重新更了一遍,耽搁了大家的地方,请海涵。
☆、第五十三章
外面灯火通明,喜乐喧天。萧嵩命人守在萧銮铃的院子外,不许她出去。她自也没想着要出去。独自站在暗黑的院中,默然听着外面人来人往,迎接新人的声响。自古唯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小姐,天凉了,进屋歇着吧。”
菊花开罢,便是秋凉冬冷时候。竹篁走过来为萧銮铃披上一件外衣。萧銮铃木然回神:“竹篁姐姐,你说父亲有了新夫人,还会像以前一样喜欢母亲,对母亲好么?”
“……当然,这么多年奴婢看在眼里,老爷最是疼二夫人了。”竹篁勉强一笑,不过一墙之隔,热闹与冷清,却仿佛两重天地。萧銮铃微微笑:“这我就放心了,若不然,可真是我害了母亲。”
萧銮铃脸色消瘦苍白,平日都是静静的不说话,这一笑,却又仿佛有了些许光芒。竹篁看得却是心头震痛,她不由得哽咽:“都是奴婢的错。”
萧銮铃不看她,也不等她说完,慢慢转身往屋里走。竹篁却是扑上来把她扯住:“小姐,你别这样,你怪我吧,怪我吧,你去告诉国公爷,告诉皇上,告诉子夜侯,都是奴婢的错……”
竹正捧了一碗热汤出来给萧銮铃暖身子,听到这些话,惊得把碗摔在地上,一碗汤溅得淋漓尽致。竹篁仍在哭着说话:“小姐早知道是奴婢做的,为何不说出来,为何还要替奴婢担着,为何不责怪奴婢,为何要一个人撑着,为何要一个人这么辛苦……”
“把你说出来又怎样?我已成了这样。如今拉上了父亲母亲,还不知以后会是什么样……这些还不够么?难道还要再拉上一个竹篁姐姐?”
萧銮铃喃喃说着,把竹篁抓在她胳膊上的手拿开,轻然道:“其实我也该感谢竹篁姐姐,若不是这件事,我怎么能知道……墨兮根本不喜欢我,我根本就是他的负累,只是他的……耻辱。”
“小姐!”竹篁猛地跪倒在地,抱住萧銮铃的腿,哭着哀求:“小姐别这样说!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贬低自己!小姐没有错!错的是奴婢,小姐别再责怪自己了,小姐心里要是苦就说出来吧,小姐要是怪就怪奴婢吧,一切都是奴婢罪该万死……”
萧銮铃动了动脚,想挣开竹篁,却仿佛周身没有力气一般,低声道:“竹篁姐姐,你松开我,我累了,想回屋去睡会儿。”竹篁听萧銮铃要休息,心头略一松,忙抹一把泪站起身。却不想,她刚一站起,萧銮铃身子一软,已倒了下去。
萧銮铃脸色惨白,嘴角暗红的血流出来,在黑暗中看着煞是惊人。竹篁惊呆,下一刻也随着瘫倒。
倒是一旁竹吓得尖叫一声,扑上来把萧銮铃抱在怀里,紧张道:“小姐,小姐怎么了?”
萧銮铃不理竹,径自挣扎着抓住竹篁的手,轻喘着气:“竹篁姐姐,我这一走,不孝至极……你替我照顾母亲吧,替我尽孝,好好照顾她。母亲一向也很喜欢你,你和儿就认她做干娘吧,这样你们也可以很快乐的生活,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萧銮铃的眸光黯淡,却又执拗,满是哀求。竹篁眼神终于一动,也反手握住萧銮铃,含泪道:“小姐这样,那子夜侯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小姐就算不爱惜自己,难道也不爱惜这个孩子么?”
萧銮铃闻言,把脸侧向一旁,默默然望着远处深邃的夜幕,那里疏星微垂,像是很低很低,触手可及。她轻轻然微笑,眼角泪珠无声滑落,喃喃道:“墨兮逃开我还来不及……我若是这么死了,魂魄或许还可以悄悄去看他一眼。”
略一迟疑,萧銮铃手覆在小腹上,似是挣扎着想看孩子一眼,却又动不了,最后只是无力地软在竹怀里,黯然道:“瞧我这副样子,孩子即便生下来,我也未必能好好把他养大,既如此,我又何必让他辛苦这一遭。此去,正好能和他做个伴儿。”
“小姐……”竹被萧銮铃的话吓得脸色发白,也毫无人色,她惊惶地看向竹篁,颤声道:“姐姐,你看小姐怎么了,她怎么说这些话……小姐这样子我好害怕……”
萧銮铃嘴角微微笑着,叹息一声,眼神却慢慢涣散,她似是仍在看着那黑夜的边缘,那里有一些星光,却又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喃喃说着话,声音在暗夜里寂静而寥落,或许还有一丝不舍,一丝眷恋,一丝温暖。一丝哀伤。
“不知哥哥会不会怪我没向他辞行,不知父亲会不会怪我坏了他的好日子,不知母亲会不会怪我留下她独自一人在这里……”
喃喃未出口,“墨兮”二字。
瞧见萧銮铃眼睛慢慢合上,竹不由自主就掉下泪来,她惊恐地不敢动弹,生怕把睡着的萧銮铃吵醒,又看向竹篁,见竹篁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仿佛只是个躯壳,只呆呆看着寂静无声的萧銮铃,更是寒毛直竖,她大声道:“姐姐,小姐,小姐睡了,我们把她送回屋里吧?”
竹篁木然点头,从竹怀里把萧銮铃抱过来。
把萧銮铃小心地放在床上,竹篁和往常一样,替她盖好被子。
屋子里漆黑,月光透进凄凉,她吩咐道:“儿把灯点上。”
竹正觉得屋子里黑黢黢让她害怕,闻言正要点灯,又迟疑道:“小姐有光睡不着的。”
“没事,有我照顾她呢。”竹篁轻轻替萧銮铃擦着嘴角的血,怔怔道。竹把灯点上,屋子里却仍不显的亮堂,似是萧銮铃这么一睡,把所有明亮和生气都睡跑了似的,阴惨惨的,她缩在竹篁脚边,胆怯道:“姐姐,我害怕。”
“不怕。”竹篁忽又把温柔温暖的目光落在竹脸上,含笑道:“儿,你可还记得姐姐对你说过的话?”竹不解地点点头。竹篁用冰凉的手摸了摸竹泪汪汪的小脸,才猛地又把落在竹面上的目光回。她看向床上毫无生气的萧銮铃,握住萧銮铃的手,又说:“小姐的手有些凉,怕是病了,你去外面让他们找个大夫来。”
竹忙站起来,忽又想起什么:“可是守门的那些嬷嬷们不让咱们出去呀!”
“没事,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