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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哥哥?!”李蕙觉得好神奇啊,他不能相信道:“他果真是从美美肚子里跑出来的么?”
“嗯。”李墨兮含笑哄着他,又道:“几天没射箭了,该去练习会儿了。”
“没有!我昨日还偷偷练习了……”李蕙激动地恨不得一下从李墨兮怀里跳下来,得意洋洋地要展示一番。
刚弯弓射了几箭,风忽然从一侧走上前,低声道:“庆王府里,庆王爷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到冬天某微就畏手畏脚的,冷的受不了,结果把更新时间给错过了,惭愧啊!
此章平淡,因为日子实在平淡。
☆、第一百三十八章
銮铃所住的这院子,后院墙上本有一道门通往这庆王府深处,只是上了一把锁,常年锁着而已。而小珠儿习惯了爬墙头,来去自如倒也无妨。下午的时候小珠儿溜过来玩了会儿,銮铃送她爬墙离开,便独自坐在这亭子内出神。
夕光微澜,昏黄笼罩在她身上,一丝温淡,一丝飘忽。今日竹对她说的话,说风冽有意于她的话,让她心里波浪翻卷,到底不能平息。竹是她最好的妹妹,风冽是她一心巴望着的妹夫,她一心撮合他们,谁想
院子里花木悄悄,光影横斜,看不到风冽,但銮铃知道他一定就在这附近的某个角落。她淡淡出声:“风冽。”
果然,风冽从一株花树后闪出,恭敬地站在不远处:“王妃有何吩咐?”
銮铃回眸看他。风冽微垂了脸,身姿笔挺,仿佛一把清冷的长剑,把那黄昏的光都染上一丝锋芒。这样一个人,把任何事都藏在那冰冷的锋芒之下,把一切都掩藏得很好,和他相处这样久了,她竟没有察觉丝毫。
“取我的琴来。”銮铃道,来到这儿也有一段日子了,她早已不弹琵琶,承蒙李白厚爱,醉心于琴艺。
风冽把琴放在銮铃身前的桌上,銮铃又道:“记不记得我说过学会琴之后,要和你的箫共弹一曲《笑傲江湖》?”
风冽依然是眼眸低垂,并不看銮铃:“记得。”
“就现在。”
琴在銮铃身前摆好,风冽便后退几步,远远站在一旁花木的影子里,青翠的竹箫在指间握定。銮铃静了静神,玉指上弦,泠泠然发出第一声琴音。箫声缓了片刻,随即追上。
这《笑傲江湖》曲是世间少有的豁达豪爽的曲子,而銮铃和风冽也都是世间少有的惊才绝艳的人物,这一曲琴箫声中,但见黄昏的风起,院中的花木都在那一片光芒中猎猎摇曳,胸襟动荡,果真江湖笑傲一般。
竹在一旁悄然望着銮铃和风冽,嘴角微笑,“小姐她终于明白他的好了呀!”她自言自语说罢,便转身离开。倒是一曲毕,銮铃额上微汗,她平息片刻,也没有回头去看风冽,径自道:“竹是我的好妹妹,请你好好待她。”
风冽手中箫略沉,面色平静无变化:“属下自会拼尽全力保护王妃和竹。”
銮铃秀眉一挑,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正斟酌间,院墙外的声响忽然大了些,不只是风声。銮铃还未回过神,风冽已掠近,护在她身侧。
果然很快,有个人从墙外的院子里跳进来,“咕咚”一声站在地上,身手还算稳当。黄昏里,只见那人衣衫华丽,面容虽有些苍老,可还是看得出年轻时的俊朗,只是他那一双眼睛望着你时,说是凛厉,却又说不出的怪异和呆滞。
銮铃微怔。风冽微惊。
那人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像是在找人的模样,他声音低哑,喃喃地不停地叫出“薏儿”和“池颜”这两个名字。四处寻觅一番,像是找不到要找的人,那人眼神一下癫狂,噙着夕阳,竟仿佛充血了一样,冷而恨,他向前快走几步,一头就往假山上撞去。
“王爷!”风冽低呼出声,人已飞了出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怎奈那人神志不清,力气甚大,一挣之下竟把风冽挣开,再度向假山上撞!
銮铃转瞬之间似乎明白了此人是谁,情急之下不由大叫一声:“薏儿在这儿!”
那人身形生生顿住,生硬地把脸转向銮铃,依然是双眼充血,却有了一丝放松:“薏儿在哪儿?”
銮铃硬着头皮正要说话,却是院墙上那一道封锁了不知有多久的门忽而打开,有人快步从那门中走出,沉声道:“薏儿随他母亲去了慈恩寺。”
那人又猛然向那出声的方向看去。
从那门中走出的,却是李墨兮。李墨兮依然一身墨袍,近三个月不见,除了略有清瘦,其他仿佛没有变化,面容神情都和曾经一样,俊美逼人,只是冷静到有些寂静。
微暗的暮色中,李墨兮望着那发怔的男子,静静又道:“王爷忘了么?早上出门时,王爷还答应了下朝后会去接他和他母亲。”
在这庆王府中被人称为“王爷”,那这人该就是庆王了,唐玄宗的长子,废靖德太子。銮铃心中暗道。那庆王口中的“薏儿”,莫非便是李墨兮?
只见庆王似信非信地望着李墨兮,思忖片刻,踉跄一步抬手揉着头,似是在苦思冥想。李墨兮悄然上前,风要跟上,被他不做声抬手止住。
“时候不早了,王爷该去慈恩寺找他们母子了。”李墨兮把声音放缓,一步一步来到庆王面前,抬手想拉庆王的手。庆王猛然惊觉,瞪着他喝道:“你是谁?你如何知道本王和薏儿之间的事?”
李墨兮手停在半空,透黑的眸子在愈来愈浓重的暮色里,深幽幽地泛起微澜,他一时没说话,只凝神望着神色癫狂的庆王。
庆王被他这么一看,原本凛厉逼人的眸光不知不觉便慢慢暗了下去,一时又呆呆的,呆了片刻,又开始四处寻找,低低唤出两个名字来:“薏儿,池颜,你们在哪儿?”
薏儿。池颜。
他每叫一次,李墨兮杵在暮色里的身影便僵硬一分,直到夜色深沉,木在不远处点上了灯,他的面色在灯光下,不可遏制的苍白。
“薏儿!池颜!你们在哪儿!”庆王神情渐渐愤怒,他低吼一声,一把揪住李墨兮的衣领,死死盯着他:“你把他们藏到哪儿了,你把他们藏到哪儿了!”
风冽风见此,同时上前要护着李墨兮,李墨兮眼神微冷,把他们逼退,才静静望着面前狂躁的男人。这个人面容苍老,仿佛比大明宫里那个老人经历了更多的时光和沧桑,他的头发花白着,在夜风中零乱地颤动,唯有那一双眼睛,呆滞着癫狂着,暴怒中仿佛还有一丝温情。
李墨兮忽而抬手握住揪在他衣襟上的那双手,紧紧而暖暖地握住,他却又把脸转向一侧,凝眉低声道:“你要找的人都死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墨兮语调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