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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些年皇上虽从来不说,但皇上对王爷的疼爱,老奴可是全看在眼里,老奴伺候皇上一辈子了,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便是皇上此时疼爱着蕙皇子,有时候不小心说漏嘴,叫的还是王爷的名字。王爷是皇上亲手养大的孩子啊!”
“庆王也是他亲手养大的。”李墨兮面色微沉。
高力士一噎,似是不知该如何辩解,便拧着眉头叹气:“庆王爷又有不同,唉,老奴眼见着皇上一步一步走来,皇上心里也是痛苦的。”
“那女子是什么人?”李墨兮不答反问,既不是銮铃,他便也放心了。
“是那花满楼的杨玉婀。”高力士小心翼翼说着,偷偷打量李墨兮的神色。李墨兮眸光不动,心下却恍然,难怪高力士说和他颇有渊源,这杨玉婀和銮铃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玄宗皇帝心中对銮铃果然是不一般的。
“这玉婀姑娘是都夏王妃一手调教出来的,品行姿态都是人间难得,老奴想把她接到宫里来,却又怕皇上不答应,所以想请王爷帮老奴这个忙。”
“一个青楼女子。”李墨兮面色难看,虽说此女不是銮铃,他心中对她也无半分想法,可这杨玉婀和銮铃的关系又颇微妙,她一旦入宫,他岂非要看到这样一个容貌的女人整日在皇帝身边承欢卖笑?也难怪高力士不敢随意把杨玉婀接到宫里来。
“虽是青楼女子,可老奴一直命人看着呢,倒还是冰清玉洁之身。”高力士忙地解释。李墨兮轻哼一声,抬步便走:“这事儿我做不得主,高公公还是问问皇上的意思。”
两日后,李墨兮接李蕙回府,李蕙偎在李墨兮身旁,小脸趴在李墨兮腿上,嘟着小嘴巴,一路都闷声不语,看着很是不开心。李墨兮伸手帮李蕙理了理被压得有些发皱的衣领,温声问:“怎么了?”
“皇祖父不喜欢我。”李蕙仰起脸,委屈地望着李墨兮。李墨兮吃了一惊,“怎么会不喜欢?皇祖父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可是,可是”李蕙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眼里有了泪,他这孩子被人宠爱惯了,猛然发现有人不喜欢他,自是伤心欲绝。
“可是什么?”李墨兮替他抹着泪,好奇地问。他真好奇了,这孩子一心要长大,很久没哭过了。
“昨夜皇祖父喂我吃茶,喊得是别人的名字。”李蕙抽搭搭道。李墨兮禁不住要喷出笑,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酸味儿?李蕙又把脸埋在李墨兮怀里,在李墨兮衣服上胡乱蹭着泪,哽咽地问:“墨儿是谁?他是哪家的孩子?为何皇祖父喜欢他不喜欢我?”
俗话说,地球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止转动,时光仍在前行,日子如逝水一天天流过,于这世界而言,没有谁是不可缺少的。然,若这茫茫世间的某个角落,有个人执意在等你,他的等待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超越了一切可能的变迁,最终,化作一股愿力永生不灭停留在天地间。那请一定珍惜,他也值得你珍惜,因为他便是那颗少了你就停止转动的地球。你们俩即使阻隔了时空,即使彼此相忘,也是息息相关,血脉相连的。这便是冥冥之中。
而花满楼和銮铃的关系算是“萍水相逢”。
是故花满楼里少了李清歌,生意依然兴隆,因而我们可以看到大堂里那位年过四十的老板娘眉眼含笑比花还妩媚,风韵绝代仿佛犹胜当初。她正穿花蝴蝶一般地招呼着几位富贵大爷,突然有个小厮凑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她便笑滴滴转身离开大堂,一径儿上了楼。
僻静的雅间里,桌上摆着美的酒盏,一个比那桌上玉盏还美高贵的年轻男子坐在桌边自斟自饮,神情静默。忽而传来敲门声,侯在一旁的风上前开门。
花飞卿在门外只瞄了一眼,便认出李墨兮和风来,她虽不知他们确切的身份,却也知道他们和銮铃关系匪浅,自銮铃不再来这花满楼之后,这位贵公子便再也没来过。
却是瞧见门外的是花飞卿,风挑眉道:“我家公子要见的是玉婀姑娘。”花飞卿掩唇一笑:“花某知道,只是玉婀姑娘当下不在这花满楼中,花某特来向公子说明情况。”
风斯文的脸上也漾出一个笑意,眸光却有些逼迫意味,他取出两张银票,微笑道:“玉婀姑娘在不在,花老板心里很清楚,我家公子只和她说几句话便走,不会让守着她的人挑出毛病来。”
风这话倒让花飞卿面上笑意一凝,玉婀当下自是在花满楼中,也确实被人守着。
当日玉婀盛大出场后,果真震惊了长安,第二日便有很多权势惊天的人来问询。当中有一个比惊天更惊天的人,花飞卿当时虽不知道那人便是“天子”身侧的人,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却仍被那人的手笔惊得说不出话。
那人把一箱金条放下后,只留下一位女子来照顾玉婀,便一直未再出现。直到昨日那人再度来访,对她只说了句要把玉婀接走,其余便是和玉婀在房中的耳语。她一概不知,却也没有多问,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只问了问玉婀是否愿意跟那人走,玉婀点头,她便拿了钱没再关心着。
所以杨玉婀在长安的青楼中如昙花一般现身,也真如昙花一般落幕,没多久便又销声匿迹。
猜出那人来头不小,花飞卿自是把杨玉婀好生供养着,也不敢让杨玉婀再抛头露面。只是,这其中曲折眼前这两人为何会知道?莫非和那人一伙的?
花飞卿心头略作权衡,方笑道:“花某帮两位给玉婀递个话儿,到底见不见两位得看她的心情了。”
花飞卿不客气地拿过风手中银票,便笑得花枝招展离开了。可她走了没多久,原本关的好好的窗子便“啪”地被从外面推开,风身形一掠,已来到李墨兮身后。却见夜色弥漫的窗外,夜风飘忽间,一个霓裳裙裳的少女已从窗外一跃而入,稳稳落地。
那少女容颜娇媚,神色间却有几分蛮横,她无视风的戒备,径自来到李墨兮面前。倒是李墨兮瞧见她跳窗子的动作,一时想起小珠儿来。他动也没动,只淡淡说句:“无妨,你不用理她。”风闻言,便不做声退后几步。
“喂,李清歌呢?”林染衣从始至终都没把风放在眼里,只打量李墨兮片刻,大咧咧问出这样一句。听她这么一问,李墨兮喝酒的手才顿住,却仍是没说话。
林染衣柳眉挑了挑,面色强硬道:“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逃过!哼,我知道你和她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你常来接她回家,你肯定知道她哪儿去了!”
林染衣这话一出口,房里便是一片寂静,李墨兮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