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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同意跟这程千里走,銮铃自也赞同。那程千里看来嘴上是个笨拙的人,但行动却异常果断,颇有军人之风。他说句:“请跟末将来。”
便回身快步向小巷深处走去。林雁白毫不迟疑拉着銮铃跟上,擦过木时,才低不可闻地笑句:“但愿你分得清敌我。”木面无表情,亦是压低了声音:“公子多虑了。”
倒是竹走了两步,才猛然出声:“咱们的行李还在马车上!”一行人都只顾赶路,片刻没人理她,竹又扯了扯木,苍白着小脸轻声道:“我还是回去拿一趟,小姐的银票都还在那个布包里呢。”
见竹果然要去,銮铃气得直想笑,命都没了,还记挂着她的银票,这丫头可真顾家啊!她忙地伸手扯住竹。木也已反手扯住竹。
銮铃正要开口,那程千里已回头替她答了句,不过他说话时脸上已没那么严肃,有了一些笑容:“行李也帮诸位公子拿好了,诸位放心。”
“……”竹被这程千里笑容看得脸上一窘,忙地不敢再说话,只埋头加快了脚步。他们跟着程千里穿过一处城内营地,此刻空荡荡的,据程千里所言,这个营的人近日守城,所以便空着。出来后便瞧见一辆外形普通的马车,林雁白快速扶着銮铃她们上车,他最后也跳上马车。
马车旁还停着十多匹骏马,那随行的十多位军士也都利落地跳上马背,马车骨碌碌行驶没多久,便到了城门处。马车停下来,守城的军士连说带笑地进行着例行公事地询问:“程将军这是做什么去?”
马背上程千里笑哈哈答了句:“小舅子前两天过来看练兵,今儿送他回去!”想是程千里的小舅子果然常来的,那守城的也没多问,只奉承两句便放行。
车内人都屏息凝神的,竹扫了一眼那几个放行李的布包袱都在着,便僵坐在銮铃身边没动,更没心情打开去查看银票少了没有。直到马车忽悠悠出了城,又行了约莫一盏茶,所有人才都呼出一口气。
打开帘子一看,外面日光西沉,整个关外广袤荒芜的土地上都笼罩着一丝低迷灰颓的光,凄清的秋色,说不出的无边苍凉。銮铃有些压抑,觉得车中气氛也有些沉闷,不由笑句:“儿,多了一个包袱,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銮铃这话不假,原本只有三个小包袱,此刻那些小包袱边上多了一个半高的圆柱形包袱,想是里面包了一个圆柱形的事物。竹解开那青布包,竟是一个大食盒!
不知是不是反射,一看到那食盒,竹的肚子登时随着“咕咕”叫了两声,也是,她中午没吃几口面,下午又紧张地不得了,此刻神一松,竟是其饿无比。忙不迭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美的点心,竹欢喜地发出一声惊呼,一把扯住銮铃兴奋地直要跺脚:“水晶玉兰饼!还有小姐喜欢吃的荷叶酥,啊,还有青花酒!!!”
銮铃看到那些吃的也是一怔,这样熟知她和竹口味和喜好的,必定不是李墨兮。
竹小心挑了块荷叶酥递给銮铃,又询问木:“木姐姐想吃什么?下面还有两层呢。”
“我不饿。”木面上露出一丝笑:“你先吃。”
竹和林雁白关系一般,应该说除了銮铃和林雁白颇熟一点外,竹和木对林雁白都怀有一丝敌意,竹是不喜欢林雁白出没于花满楼,木是本能地戒备。而林雁白对木也有一丝敌意。所以竹只向林雁白说句:“林公子自便。”便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水晶饼往嘴里送。林雁白闲适地倚在车壁上,倒没跟她计较的意思,等竹咬了一口水晶饼后,才嘴角微勾,一本正经道:“有毒。”
“噗”,竹猛地喷出来。
原是木和林雁白坐在马车的一侧,竹和銮铃坐在另一侧。而竹和木对面坐。竹这么一口喷出来,力道颇大,喷程颇远,这马车又狭小,那些糕饼的碎屑登时落满木的头发和衣裳。呃,眉毛和嘴角也有不少。
木原本沉静着冷淡的脸登时变了色,张大眼睛盯了竹一下,瞬间又有些狼狈,然后尴尬的泛红。
竹本也有些怕木的,吓得一时脸色发白,手里捏着一块水晶饼动也不动了。
“木,木姐姐……”竹虚弱地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銮铃忙地回神,递了手帕过去,又向竹道:“快去帮木擦擦。”
竹这才回过神,木虽面色冷淡,可到底是个年轻姑娘家,当下狼狈之余,便有些窘迫,她拿过手帕,只简单道:“我自己擦。”便埋头擦着脸,不再说话。虽然木还是沉默着,可车里却陡然多了一丝她的情绪,有了几许人情味儿,她看着也不是那么疏离了。
车内的沉闷也被竹喷散不少。
林雁白双手环臂,笑悠悠添了句:“可惜了那点心。”他说罢,长臂一伸,不紧不慢地拈了块荷叶酥往嘴里送。竹这才瞪着他这始作俑者:“你不是说有毒么?”
林雁白慢慢把嘴里的点心咽下肚,才笑望着竹,一脸无辜道:“我不喜吃甜食,所以那水晶玉兰饼于我与毒药无异,是我的毒药,与你无关呐!”
林雁白慢悠悠说着,眸子亮闪闪,有戏谑的笑意。
銮铃闻言“嗤”地笑出来,她刚刚也被林雁白的话给吓住了。从没走过江湖,那些所谓的“江湖经验”都来自偶然瞟了几眼的武侠片,也毒来毒往颇多,所以林雁白说有毒的时候,她还真信了。木擦头发的手却是呆了呆,瞥了眼林雁白,虽还沉默着,嘴角微不可觉已有了一丝笑意。
竹明白上当,明眸死死盯着林雁白,眼看要把手里的水晶饼掷过去砸在林雁白那张笑得欠扁的俊脸上。却在瞬间转念,又把手回来,林雁白那句话还是不错的,可惜了这点心。想想今天中午吃的那面吧,可真叫人难以下咽啊!
竹给林雁白翻了个白眼,便埋头啃起好吃的水晶玉兰饼来。一时车里的人便都吃着东西,木自顾擦完,打开那食盒的下两层看一眼,竟也有她喜欢的,眼中不禁也有了轻松笑意,再不是那么紧绷着。
又行了大半日,銮铃伸了伸冻僵的胳膊打开车帘往外看,天色早已黑透,四处的荒原上腾着夜雾,枯草发黄微白,竟似结了霜一般。而天上一轮秋日素白的冷月静悄悄挂着,无声地投下光芒。
坐马车其实很累,尤其还是在这颠簸不平的路上,虽然行驶的不快,车上的銮铃和竹早已疲倦不堪。不过谁都没出声,竹偎在銮铃肩上有了睡意,木和对面的林雁白都合目做休憩状。
銮铃却莫名清醒。
那程千里说他会送他们到陕州。据林雁白所言,潼关到陕州慢行要四日,出了陕州,便是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