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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惯了,难得有点儿事儿,此刻便有些人烟熙攘的感觉。
銮铃在车中擦了一把汗,却是那胖大婶道:“既如此,让你家公子出来,咱们瞧瞧呗!”
“……”悟空这下倒又后悔了,不该把銮铃扯出来。正此时,人众外一个懒懒的声音道:“都聚在这儿做什么呢?大清早的,啊?”
围看的人,包括卖包子的胖大婶眼神都是一亮,人群自觉分开,却是一个淡青衣袍的年轻男子悠闲地走进来。此人面容极美,一双斜长桃花眼,瞧着人时,总有一种三生三世情意绵绵之感。
悟空平生还没见过如此之美的男人。美得几分妖邪。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余温仍在,大家天天开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刘二嫂子,一大早不卖您的包子,唱起戏来了?”这年轻男子扫一眼胖大婶,眉眼含笑问。胖大婶被这男子一看,脸上一阵飞红,虽然年纪一大把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她转眼瞧见长安来的悟空,便蹙起不细的眉毛,快速把事儿给说了一遍。
流楚闻言先是点头,后来眉毛扬起,再后来便若有所思地瞧着悟空:“你来自长安?”
那胖大婶替悟空应了声,流楚又瞄一眼那马车,幽幽道:“你说你家公子比我家王爷长得美?”
他面上有笑,眼中却不屑,分明不信。
“是又如何!”悟空一阵恼怒。
“你又没见过我家王爷。”流楚白了悟空一眼,模样俏丽迷人,懒洋洋道。
“你也没见过我家公子!”悟空毫不服软。
“那你让他下马车来。”胖大婶眼疾口快地插了句。
悟空一滞。流楚妙目盯着悟空,却是不置可否,过了片刻,他抬步来到马车旁,轻笑一句:“车里这位来自长安的‘俏公子’,事已至此,你还不下车来走两步么?”
马车内一片沉寂,銮铃想破头,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到流楚。等了片刻,流楚笑容愈盛,抬手便要去打帘子:“如此,在下得罪了。”
悟空杵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周围的人却都屏住了气息,不错眼地盯着那马车。
“不得放肆!”一声温润如春水的轻斥,仿佛从天而降,化开了无边沉闷,吸引了所有人的神魂。流楚手一顿,登时垂在身侧,一本正经起来。
悟空寻声望去,便见人众外远远立着一个人,一袭白衣如雪,衣袂随风轻轻飘舞,而他眼神温湛淡宁,唇角有一丝淡淡的微笑,一丝熏风,一缕淡云,一泓碧水,一方美玉美得说不出话来,有金玉珠宝的高贵,有芷兰香草的淡雅,也有雪一般的洁白,让人不能亵渎一般,只能远远望着,匍匐着,崇拜之,仰慕之,爱戴之。
煦王。
“王爷!”周围人齐齐一声呼唤,不过却也都不惊讶,也无人跪地施礼。煦王手中牵着一匹白马缓缓走近,他神情温润地望着那些望着他的人:“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自当热情欢迎,如何能够置气为难?”
他话一出口,所有人便都惭愧地垂下脸,流楚颇为不服,却也不敢出声。煦王松了马缰,又来到马车前,歉意道:“在下李珩,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莫放在心上。若公子不嫌弃,在下愿亲自接待公子,一尽地主之谊。”
车里无人出声,煦王面上也不着急,仍是耐心等待。
煦王这话说罢,其他人愈发惭愧,不等他开口,便都不做声散去了。悟空听说此人便是“江南王”,愕然张大眼,他闻名了一路,此刻相见,果真,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啊!
“怎么,我们王爷和你家公子比,孰美?”流楚见悟空呆住,便压低了声音逼问。煦王闻言,淡淡扫了流楚一眼,流楚蓦然垂下脸,眼神却瞄着悟空。
悟空略顿了一顿,没好气道:“自然是有的一比,不过孰胜孰败还需斟酌。”
“……”流楚斜长的美目一瞪,瞪着悟空。煦王已道:“咱们还有事,该走了。”又朝那马车中人:“若有需要在下帮忙之处,公子可去王府。告辞。”
他说罢复牵起白马往城门口走去,流楚撇嘴跟上。
听煦王告辞,銮铃在马车中才舒出一口气……她拼命要躲着他,却不妨他竟在这里。
悟空立即也跳上马车,正要驾车离开,那胖大婶忽而赶上来,把那包好的包子和四文钱往悟空手里一塞,歉意道:“小兄弟,是大姐不好,你路上辛苦了,拿着吃吧。”
悟空先一怔,下一刻便把包子和钱拿回来,高兴道:“谢谢大姐,大姐真是好人。”
却听车内銮铃轻轻道:“包子留下,钱还给人家。”
悟空方把铜钱回钱袋,闻言面上一红,他习惯了贪小便宜,当下忙把铜钱还给胖大婶:“大姐是好人,把钱下吧,要不我家公子该生气了。”
那胖大婶闻言一笑,又瞧一眼那马车,却也不为难,便只拿了三文钱离开,仍把那一文钱还给悟空。这么一折腾,热腾腾的包子早已冷了,知道悟空早饿了,銮铃又道:“咱们且找个地方歇歇,也等一等木。”
她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焦急,原本她以为煦王和梅妃都在那煦王府里,所以让木替她去见他们,而煦王见了木,应该不会为难。谁想他却在这里!
悟空高兴地答应,小马车骨碌碌便在街上不紧不慢地行驶,走了一段,悟空方从纸袋里拿出一只冷包子在嘴边啃,刚咬了一口,便听得前方一阵急速的马蹄声,惊破了一城的安谧清闲。
马蹄声处,一匹快马疾驰而至,眨眼来到眼前。悟空把包子一抛,忙去拉马缰,想急刹车。他这么一拉,那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打着响鼻,登时把悟空甩了出去。
快马上的青衫人一跃而起,堪堪把悟空接住。而那快马和马车相撞,拉车的马受惊,疯了一般拉着銮铃在大街上东突西跑,一路撞翻街边上无数叫卖的摊位。整洁的街上一时惊叫逃窜,人们四处逃逸,一片狼籍。
正此时,一道冷光从空中闪过,一柄快剑快狠准地刺入马脖子,鲜血四溅!那马仰天长嘶一声,生生顿住疯乱的去势!那马一停,车厢里却蓦地抛出一个纤窈的身影,把那身影抛入高高的天空!
街上奔逃的人看得呆住,都傻傻仰着脸,望着那被抛入高空的素淡身影。
銮铃也呆住了,她仿佛离天空越来越近,湛碧的蓝,洁白的云,近在眼前,她不停地靠近,一直到了最高点,她身子蓦然下坠,下坠,耳边是呼呼地风声,发丝胡乱飞,遮住她的一些视线,她离天空越来越远。
那种下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