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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的,您别惦着了。”
听说玄宗不来,銮铃才舒口气,她此时真没心情应付多余的人,她静了静,便硬撑着想坐起身。柳儿忙上来搀扶:“娘娘要做什么?”
“我要吃东西,好饿。”銮铃半倚在柳儿怀中,有气无力,她还是昨晚吃了点儿,一直折腾到今晚,肚子里真是空空如也。柳儿闻言一喜,一叠声命人去准备杨玉环平日最喜欢的小菜,眼神却落在銮铃手中的白玉瓶上,好奇道:“这是什么?为何娘娘睡梦中都不肯放开?”
“……这是我的宝贝。”銮铃也瞧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幸好没丢。”只是柳儿这么看见銮铃的侧影,只觉那笑容虽美,却莫名一些悲哀。
听说“贵妃”醒来,别人的反应,高力士不知,他却知道玄宗的反应整个吊着的一颗心就那么徐徐放了下来,脸色也舒缓不少。他猜不透,前天晚上见了杨玉环之后,玄宗就一直有些神思不定,紧接着昨晚杨玉环失踪,今日被人从水中捞出来。可他不过是个奴才,又不敢多问,当下只道:“皇上不去瞧瞧?”
“不去了,国玺的下落如何?”
“这,这”高力士眉头紧锁,为难地说不出话,杵了半响,终是大着胆子道:“若不然,皇上明儿去看贵妃娘娘的时候,问一问娘娘可见过?”
很多人都说昨夜见杨玉环出入过藏国玺的大殿,然而今日有个内侍此话一出口,便被玄宗杖毙,因而无人敢再言。
第二日,銮铃因昨晚美美地睡了一觉,神极好,早饭也吃了不少。太医来诊治,发现烧竟退了,也是惊喜。忙忙咧咧喝完药,銮铃正倚在床上出神,却是殿外一声通传:“寿王妃到!”
她一惊,把玩着的白玉瓶差点脱手,她下意识便往殿门口处看,一眼便看到一个绯红色俏丽的身影。
国色天香,玉容娇艳。
銮铃惊得合不拢嘴,下一刻,便看到王儿手中拉着的小小人儿,一身妥帖的锦袍,让李蕙的身姿少了稚嫩和娇憨,显得高贵而骄傲。
銮铃惊呼了声“天”,便傻呆呆直愣愣望着越走越近的王儿和李蕙,她真没想到能在这大明深宫里见到亲人!
“玉环?”王儿快步来到床前,抬手在杨玉环面前晃了晃,她和杨玉环相处的久了,便也没那么多忌讳。
“……儿?”銮铃面上不自觉露出惊喜的笑容,千想万想,都绝然无法想到,她竟在这里遇到了很久都未见过的王儿。还有,她目光转向李蕙,按捺不住激动,忍不住伸手想摸摸李蕙的脸。李蕙却是小眉头一皱,堪堪躲开,恭敬地朝她施了一礼:“贵妃娘娘。”
“……蕙儿?”銮铃一呆,下一刻,才猛然回神,她现在是杨玉环……笑容不由自主苦涩,銮铃不无失落道:“你好。”
瞧出“杨玉环”神情有些不同,王儿只当她是病着的缘故,便朝李蕙道:“不是要去看儿么?去吧。”
李蕙又朝銮铃施了一礼,便转身跑了出去。他的身影消失,王儿才在床边坐下,轻声安慰:“你别放在心上,你和她母亲长得一样,他对你的感情自然是复杂的。”
“……嗯。”銮铃回望着殿外的目光,朝王儿轻轻点头。也有一年多没见,王儿却仿佛没变,依然是那花朵般娇嫩,神情率真,浑然天成。寿王真的把她保护的很好……还好,还好他们是幸福的一对。
“你如何会在长安?”銮铃忍不住问。
“……”王儿被问得一怔,她细心打量着銮铃,嘴上却是笑容:“十八郎便是寿王,他和都夏王是好兄弟,都夏王出征,他自不肯闲着,便也去了潼关。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便来到长安,替都夏王看护蕙儿。”
“寿王在潼关?”銮铃又一惊,身子往前倾了一倾。王儿忙把她按回去,让她靠在床头,疑惑道:“这些事儿你不是早已知道了么?为何还问?”
“……我,一时激动,有些忘了。”銮铃一笑,心却放下不少,有寿王和他做伴,他至少也不是那么孤单。王儿却是望着銮铃,眼神凝了一凝,忽而道:“不知为何,今日见到你,觉得你和铃儿不只是容貌相似,连神态举止,都有些相像了。”
“……是吗?”銮铃又笑,眼神微有躲闪,只躲闪了一下,忽而又抬眸,直视着王儿,眼神清亮,微有笑意。
王儿被这眼神惊了一跳,霍地站起身,脱口呼出一个名字:“铃儿!”
这么一呼,把候在不远处的柳儿引来,柳儿小心道:“不知王妃有何事吩咐?”
“没,没有!”王儿一摆手,再度看向銮铃,銮铃已微低了头,不再看王儿,只问了句:“不知战事如何?”
“抱歉,我不该总在你面前提到铃儿,你便是你,不是她。”王儿自知失言,便有些歉意,她上前拉住銮铃的手,轻轻道。銮铃心中一阵叹息,面上又有了淡淡笑意:“没事。”
王儿却被銮铃笑得又一怔,她正待说话,殿外已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忙地站起身,便是此时,见到杨玉环之后,王儿也隐约明白玄宗心中在意的人其实是銮铃,可她见到玄宗,不自觉还是会紧张和难堪。玄宗似是明白,所以她在的时候,他很少来杨玉环这里,今日想是担心杨玉环的身子,才这么破例过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王儿低身行礼。銮铃却是不做声注视着玄宗和王儿之间的微妙。
玄宗略一点头,便径自来到床边,居高临下望着銮铃。銮铃此时才把目光落在玄宗脸上,下一刻,便猛然垂头,她……似是也该行礼在煦王和萧悟身旁呆的太久,她几乎把行礼的礼节都忘光了。她撑着想下地。玄宗已上前一步,不做声把她扶住,温声道:“你身子不适,不必多礼。”
不等銮铃说话,玄宗已朝杵在一旁的王儿道:“朕瞧着蕙儿在儿房中,你去照看他们。”
王儿施礼过后,急忙闪人。殿中诸人都悄然退在远处,一时便只剩下玄宗和銮铃。察觉玄宗的手仍握在她手臂上,銮铃垂了头,不安地挣了挣。
“可好些了?”玄宗不动声色松了手。
“多谢皇上关心……我”銮铃眉头轻凝,她是该自称‘玉环’,还是‘臣妾’?依历史所言,玄宗和杨玉环感情深厚,自称‘玉环’该没问题,可这里并不是她所知的历史上那个盛唐,她一时还摸不准玄宗和杨玉环的感情到底如何。
听眼前人在他面前自称“我”,玄宗一时神情莫名,他在床前站了半响,才叹息一声,在銮铃身旁坐下。他拉住銮铃的手,沉声道:“你还怪不怪朕?”
“……”銮铃身子僵了僵,说不出话,只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