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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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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本来想让銮铃把那药吐出来的,可为她的身体着想,还是算了……

☆、第二百零七章

銮铃清醒时,喝药便是安安静静的。她很少理风冽,也懒得问她得了什么病,实在被呛得恶心,忍不住便也就吐了。风冽总不说话,也不告诉銮铃她得了什么病,见她好了些,她吐出来后,他也不再去熬第二碗了。

如是过了三四日,消失许久的安禄山忽然推门而入。

銮铃下了床,正在桌边吃她的午饭这李亨也不知哪颗良心发现,不仅为她请大夫看病,每日还让人按时送饭菜来,饭菜也都不错,倒是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样子。

惯常的,她那些饭菜,风冽都要提前试吃,他察觉无碍,才捧给她。銮铃倒无所谓,她要是被毒死了,不是正好替李墨兮解围吗?也算了了她心头一桩大事。

不过,瞧见安禄山,倒是真真反胃。

安禄山被人搀扶着来到銮铃面前,眼神阴鸷。銮铃被他看的心里不爽,把筷子和饭碗一搁,毫无畏惧地盯着安禄山。

她死都不怕,忽然觉得这世上也没什么能让她害怕的了。

风冽一步上前,把銮铃护在身后:“将军要做什么?”

“本帅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安禄山冷笑,抬手要把风冽推开,风冽身形利落地一闪,堪堪避开。仍挡在安禄山和銮铃之间。

“闪开!”安禄山见风冽居然躲过,一阵恼怒。

“风冽是太子殿下的属下,只听太子殿下的吩咐。恕难从命。”风冽不惊不慌地望着安禄山。

“你”安禄山眼中恨恨,几乎是从齿间哼出两个字:“李亨!”

风冽淡静不语。安禄山眼中杀意一闪即逝,隔着风冽,盯向銮铃,冷笑句:“本帅倒要看看你那相貌好看的心上人,会有多么在乎你!”

说罢,愤然转身离去。

銮铃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却一口也咽不下去。安禄山最后那句话,无疑还是戳到了她的伤口。

风冽望着她的身影,寂了许久,轻轻道:“不是王爷不在乎你,而是煦王根本没有给王爷一个放弃皇位的机会。”

銮铃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是拿了筷子杵在那儿。

“当日煦王让王爷做一个选择,是要你,还是要他手中那十万兵马。若王爷选择的是你,煦王便即刻带兵回江南,任由叛军踏破中原江山,生灵涂炭。”

风冽压低了声音,沉沉道。

“王爷自出征以来,便立誓要除尽叛军,保护天下百姓。煦王一旦撤兵,仅靠实力薄弱的潼关,根本支持不了多久,长安也难以护住……他手中无兵,便回天无力。所以煦王给王爷的这个选择,其实是要你,还是要天下百姓。王爷最终选择了后者。”

銮铃凄然笑了笑:“我有那么重要吗?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总是把这天下兴亡的大事放在女人的肩上?”

銮铃又埋头吃了几口,食之无味。

风冽眼中有了疼惜,沉寂半响,才吐出三个字:“很重要。”

又道:“明日去陕郡。”

“……”慢慢把筷子放下,銮铃低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她自己,寂寂出声:“去之前我要洗漱一下。”

风冽命人抬了热水进来,放在山水锦绣的屏风后面。銮铃在屏风后洗澡。他便远远守在一旁。

没有竹,没有木,銮铃现在是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她泡在热水里,也不知泡了多久,她似是想了很多东西,也似乎什么都没想,便那么发怔。直到周身泛凉,水都冷了,才出水,换上干净的衣裳。

一身清爽后,銮铃似是心情不错,便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窗子敞着,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仿佛把这大殿的阴冷,把人心底的阴沉都照亮几分;一些春日暖和的风吹进来,銮铃湿漉漉的头发随风轻轻飞扬。

銮铃自顾在妆台上的多宝盒里翻找,找出一些簪环佩饰来,一件一件摆在眼前。又细细挑了半响,她选中一支白玉梨花簪,一对翠珠子的小耳环,风也差不多把她的头发吹干。

在潼关这些日子,梳头倒是会了。李墨兮很愿意为她梳头,梳得发髻也好看,可他实在很忙,每每她还未起床,他已不见了。大部分时间还是她自己来。

当下对镜梳了个侧髻,只插那白玉梨花簪,再把耳环带上。春日里,是一闪一闪的小小光芒。銮铃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在镜中打量她自己。

镜中人素颜白裳,眉目清爽如画,没有不妥之处。仿佛完美了。她的一生该也完美了。

出洛阳,未到陕郡,夜半歇在野外。帐篷连营搭起。李亨虽命禁卫军把銮铃铁桶一样围住,却没那份好心给銮铃也搭个帐篷让她休息。銮铃便住在马车里。风冽定时提食盒给銮铃送饭。想是李亨吩咐了,所以那些禁卫军看到风冽,只要风冽不做太出格的事,也都视若无睹。

北地荒原的夜色,沐风徐徐,星子低垂。銮铃把车壁上的小窗帘打开,望着那小方块大的夜空。

箫声呜咽而起,吹入人的心扉,仿佛一阵微凉的风。就在她的马车外。风冽稳坐在篝火旁,望着那跳跃的火光,凝神吹箫。

原本喧闹的营地里登时安静下来,一时只见天地浩渺,夜色葱茏,无边有些苍凉。即便是生猛的胡人,也都莫名有了些细腻的喟叹。别说那些谋逆的禁卫军,他们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不成佛,便成魔。

……

这箫声里有触动人心的漂泊的忧伤。

銮铃本来昏昏欲睡,听着便清醒了。正箫声洞开,忽而一点小的争吵从营地一个角落响起,后来愈吵愈裂,吵闹的人愈来愈多,最后蔓延整个营地。连位于偏僻一角,看护銮铃的禁卫军都开始翘首张望。

风冽倒是凝神吹箫,仿佛毫无所觉。銮铃也抱膝坐在车内,浑然不动,只望着头上那一片小小星空。吵架是别人的事,与他们无关。

吵到后来,禁卫军和安军双方都拿刀提剑,似是要火拼。

安禄山猛然从一旁闪出,夺过那安军小头领手中的剑,“扑哧”便刺入那人肚子里,那人眼珠一翻,倒在血泊里当即死亡。安禄山狠辣的眼神一溜,吼道:“谁再敢提回家的事,一样的下场!以后长安便是我们的家!”

“将,将军不是兄弟们要回家……是那禁卫军里的人说咱们占了他们的地儿,要咱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又一个安军的人小声道,他话未完,安禄山手起刀落,那人的脑袋已搬了家。那脑袋骨碌碌滚落在地,正滚到一个禁卫军小头领的脚边,双眼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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