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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銮铃。也知道煦王相亲那日也是为了銮铃。梅妃心头唏嘘,最后便也只拉住銮铃的手,温声道:“都过去了,便不要再记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母亲希望你和珩儿好好的。”
銮铃恭顺地点头。
时光琢磨了很多,眼前的梅妃莹润剔透,如和田美玉,依稀可见当年清冷高华的风采。銮铃看到梅妃,便会想到多年以后的她自己,不过她身边应该还有一个李珩,她的孩子应该也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她会是一个幸福的母亲,平静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反正婚就这么结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这日午睡醒来,日头渐斜,不是那么毒辣。銮铃简单洗漱完,便出去走走。煦王府很大,銮铃基本上是每天去个不同的地方,这么走了有几日,附近的院子转遍了,便向远处进发。
漫不经心走着,远远便闻得一股幽杳细密的香气,清远浓郁而不靡艳。抬头便是一处园子,园门的匾上书了“花苑”二字,煦王府的景致向来致清雅,这样直呼其名叫“花苑”,倒是艳丽不少。銮铃好奇,便走了进去。
进去便是繁花绚烂,迷人眼帘。一团一团,一簇一簇,各色花朵开遍,浓郁的花色,花的海洋。在夕光笼罩下,光艳旖旎,恍如仙境。
一处深红的蔷薇旁,一个紫衫女子坐在椅子上,正埋头编一个花环,她膝上放了一枚竹编的小篮子,篮子里花花艳艳的,全是从地上捡来的落花。她不时从花篮中挑出花瓣,添在她手中的花环上。
銮铃自诩也是个手指灵巧的人,但看到眼前女子这灵巧纤白的手指,那细碎的花瓣在她指间,不知怎么就缠绕在一起,成了紧致绚烂的小小花环。她惊叹,呆住。
那女子没有发现銮铃,兀自忙活着她手里的花环,浸润在这一片静谧的花香里,便像是黄昏中,一幅绝美的画卷。
把手中细小的花环做好,那女子又打量一番,添了一些花瓣上去。这才蓦然转头,向銮铃看来,她的眼睛清亮而透净,带着让銮铃说不出的感觉,就仿佛是被她看透了一般,就仿佛她已不是这尘世里的人,而是这花中最美丽的仙子。
“王妃站了这样久,累了吧?”那女子轻轻一笑,仿佛满院子里的花都随她的笑容轻轻拂动。她看起来年纪尚轻,神情也恬淡,但不知为何,銮铃总觉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也没有很久……”銮铃缓缓上前,她确定她并未见过这个女孩儿,“你知道我是谁?”
那女孩儿笑容绚烂,她歪起头瞧了瞧銮铃的脸,眸光下滑,落在銮铃的肚子上,眼神有些调皮:“这么温柔美丽的女子,当然是我们的王妃了。”
呃……过奖了……銮铃讪讪,却没有说话,只是好奇地打量四周。那女孩儿敛笑意,并未起身,坐在那里弯身向銮铃行礼,恭敬道:“奴婢紫翘,见过王妃。”
“紫翘?”銮铃恍惚记得她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在哪里,她也记不起。
紫翘双手捧起她刚编好的那个小花环,笑望着銮铃,认真道:“王爷和王妃大婚时,奴婢不能服侍在侧,这个花环是紫翘一点心意,献给我们最美丽的王妃。”
“……谢谢。”銮铃抬手拿过花环,那花环美,戴在她腕上刚刚好,她陡然明白:“你很早就发现我来了?”
紫翘一笑,不答,只道:“王妃跟奴婢去里头坐坐吧,有了身孕,不宜久站着。”
紫翘依然没有站起身,而是抬手去扶她身下椅子的手扶,銮铃随着她的动作看去,这才发现紫翘坐着的这椅子颇为奇特,这椅子不是四条腿,而是架在两只木轮子上,造型和现代的轮椅一模一样。
銮铃心头又一震,她一见到这紫翘,便被这紫翘面上恬静从容的笑容吸引,竟没有留意,紫翘竟是个残疾人。
紫蜜原本立在銮铃身后一言不发,此时跳上前,道:“我来推紫翘姐姐吧。”紫蜜性子活泼,在銮铃面前口没遮拦的,举止大胆,今天倒破天荒安静乖巧起来。
那紫翘点头:“多谢紫蜜。”
紫蜜颊上笑了笑,清甜可爱,便推起紫翘往花丛深处走。还回头瞧了一眼銮铃,也调皮起来:“王妃小心跟着哦,莫跟丢了,莫摔着。”
这花间小径,曲曲折折,扑鼻芳香,浓艳花海。銮铃果真要当紧跟着,紫蜜看着柔弱,还推了紫翘,可走起路来仍是迅捷快速。銮铃想了想,便明白了,她们这几个紫系列的,估计和木一样,都是练家子。
也不知在花丛里穿行了多久,眼前紧凑的花影一松,她们便来到一处花木稀疏的小院子。院子很小,五间连在一起的房子,白墙黑瓦,颇有后来江南园林的感觉。
院子一角种着错落的蔷薇,炫紫深红,发出幽深的香味。紫翘请銮铃在蔷薇旁的竹编软椅上坐了,径自转着轮椅往最边上的房子行去,嘴里叫了句:“笙儿,上茶。”
便见那屋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手中捧了茶盏,面上笑意憨厚,手脚麻利地朝銮铃走来。她也不说话,把茶盏往銮铃手边的桌上一放,偷偷瞧见銮铃怀孕了,羞怯怯一笑,便又跑回了她的小屋里,不再出来。
銮铃狠狠呆住,这不是舞笙吗?李珩说她哑巴了,舞月现在又死了,她怎么还能笑得如此纯净和开心?
紫蜜低声插了句:“王妃有所不知,这位叫小笙的姑娘,自她姐姐去世后,把过去的事都忘了。王爷便把她送来这里,和紫翘姐姐一起住,好互相有个照应。”
“……”銮铃不知该说什么,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纵然是好,只是看到舞笙这副憨厚无知的模样,她又莫名心酸。世事变迁,她不能不觉得有点儿悲凉。
煦王这两日有些忙,通常是吃过晚饭才回来。他一进殿,便见銮铃在窗下坐着出神。紫岚正立在銮铃身后,替她擦头发。煦王不做声上前,取过紫岚手中的毛巾,轻柔地把銮铃的长发包在毛巾里擦着。
紫岚紫蜜早习以为常,当下都悄然退在一旁。
虽然煦王未出声,虽然銮铃并非练家子,可她还是感到身后换了人。不由笑句:“今天回来的可早。”
“看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么?”煦王不答反问,他虽不过问銮铃每日都在做什么,可不代表他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不高兴倒是没有。”銮铃转身,仰脸望着煦王:“舞笙失忆与你有关?”
煦王把銮铃的头发从毛巾里散出来,还有微微的潮意,被夜风吹起,湿漉漉打在煦王洁白的衣服上。煦王回身把毛巾递给紫岚,淡淡应了声。
銮铃听说舞笙哑巴,是因为舞笙替舞月喝了李墨兮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