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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想和女人讲话了。
但是女人显然不打算再次开口,只吃了几口粥就又回到了阁楼里。
母亲离开之后,父亲的脸色便不复先前的和蔼可亲,他只是冷漠地看着程泽邺说:“今天是你生日,你就好好的过,不要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程泽邺看了一眼他父亲,忽地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女人走的时候,那张常年绷紧神经不苟言笑的脸是如何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失态的崩溃。
要说起厌恶,他更讨厌他的父亲。
程泽邺没作回答,只是点点头他父亲最见不得被人无视,大发雷霆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程泽邺并不准备再次受到来自他父亲的侮辱。
说是过生日,其实过得很没意思,生日宴中午开始,是在他家里的院子里举办,左右也不过是他们一家三口吃饭,倒是鲜花带之类的弄得到处都是,长形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摆了一个玻璃瓶,插了好几枝鲜嫩的粉色玫瑰花,一点不像是给小孩子过生日。
程泽邺知道,父亲并非把它当做自己的生日,只是一个能和母亲同桌用餐的机会。
那个男人已经许多年没有得到这样的一个恩赐。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父亲吩咐了佣人去请女人准备好下来,说来好笑,女人的房间,竟然除了程泽邺和他父亲,谁都可以进。
佣人早已经把餐具摆好了,上面还缠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程泽邺站在草坪上仰头望着女人住的阁楼的方向。
不一会儿佣人就从楼上下来了,她说夫人一会儿就下来。
父亲叫程泽邺坐到餐桌前,等他母亲下来。
程泽邺一言不发地坐下,餐桌上摆着的粉色玫瑰这时候在程泽邺眼里都显得格外刺眼起来。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他忽然猛地起身,也不顾从小养成的良好的餐桌礼仪,直接就把椅子往旁边一推,奔离了餐桌。
耳边传来父亲有些怒火的斥责声,但程泽邺都没有理,他径自奔进了楼房里,途中撞到了几个佣人也不管,脚步不停,只顾着往楼上跑去。
他脚上穿的的是一双皮鞋,踢踏在楼梯上发出的响声叫他父亲听到了一定会重重的罚他,说他不知礼数没有教养,程泽邺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却尽是想些不相干的事情,正想着这一点,他到了女人住的阁楼门口。
女人没有关房门。
阁楼的门正对着窗户。
程泽邺看到女人的裙摆在风中飘扬,白色的,很美丽。
女人听到脚步的响声回过头来看他,露出半张脸来,一样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信我,这真的是甜文!不要被现在的剧情迷惑了w
虽然目前温渡一直没出场,下章两个人就会有偶遇啦~
第7章第七章
女人坐在窗台边上,微风拂过,使得她的头发扬起遮住了半张脸,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程泽邺。
程泽邺向来都是稳重又自持的性子,可是此时却忍不住喊出了声:“母亲。”
女人没说话。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动,整个空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好像电影里拉长了的慢镜头,女人飘扬的裙摆慢悠悠地在风中摇曳着,一下又一下,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程泽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最后女人冲着程泽邺笑了一下,说:“泽邺呀,你怎么上来了?”
程泽邺的嘴唇动了动,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有些干哑的:“是时候下去吃饭了。”
“嗯,一会就下去。”女人点点头,问:“泽邺今天开心吗?”
程泽邺看着女人那张带着点笑意的脸,却说不出话来。
“嗯?不高兴吗?”
程泽邺没有回答,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几乎想穿透那具躯体。
那个生日之后,无数个夜晚,他都从噩梦中惊醒,而梦里永远都有那张布满鲜血的苍白的脸。
女人的眼睛很漂亮,眼波流转间皓如明月,只是当它定格在那一刻的时候却是说不出的诡异,明明应该是没有焦点的,却仿佛在盯着他,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嘲讽得恰到好处。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却从骨子里渗出来丝丝凉意,鲜血开始在草地上不断地蔓延,好像无数条剧毒的小蛇向他袭来,他无处可逃,唯有承受那致命的一击。
程泽邺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女人已经从窗台边下来了,她极瘦,跳下来的时候风卷起衣袖和裙摆,整个人好像一只翩然而至的蝴蝶。
她说:“下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被风吹得有些干涩:“泽邺,生辰快乐。”
程泽邺还没来得及听清楚,那句话就被吹散在风里了。
这场生日宴终究没能办成。
因为女人下楼之后就突然情绪失控把所有餐具都砸了个粉碎,摆在餐桌中间三层的大蛋糕也被她用近乎蛮野的方式摧毁了,那还是她亲自挑的。
程泽邺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她,但是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如他当年一样。
因为生日宴毁了,他父亲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他母亲早就被佣人带回了阁楼里。
今天其实还算是比较轻的症状,程泽邺记得,以前女人常常会做出一些自残的行为,最严重的一次是她用裁纸刀捅了自己的腹部。
那次之后他父亲就吩咐了家里所有的佣人,禁止让女人拿到任何利器,之后倒是没再出什么意外。
但是程泽邺却觉得,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寻死,他父亲其实是拦不住的。
女人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造成他们最大痛苦的时机。
程泽邺在书房待了一会儿,最后实在难以忍受这栋房子里压抑又沉闷的气息上一世女人死后他父亲便把这套房子卖掉了。他便和管家说了想出去买些东西。
程泽邺毕竟是他父亲的独子,程家的小少爷,外出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去哪里都是专门的司机接送,如果是去学校以外的地方还有两个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
他从前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重温一次还是觉得有些厌恶。
他的父亲不是在护着他,只是在禁锢他。
对待一样对自己有用却没有感情的物品,人们的态度往往就是这样。
程泽邺只是单纯的出来走走,结果后面跟着两个保镖实在是碍眼,最后只好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这时候还是暑假,天气仍是热得很,太阳虽不大,但温度上就足以叫人汗流浃背了,程泽邺足足在那里坐了一个多钟头,在别人眼里足够称得上是怪异。
他穿的还是之前的那套西服,只是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