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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二十六章...
程泽邺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打开那本记事本。
虽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他倒也没什么迫不及待的想法,他心里想的却是是难道他母亲要靠这样的方式和自己解释什么?
曾经十几年来,他都希望能找到那个理由,可是后来已经不那么想知道了。
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想知道关于那个女人的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干脆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轻轻地翻开了封面页,并不劲,想来这本子是一直在用或者最近被人打开过。里面的纸张也算不上泛黄,只是有些起了毛边,程泽邺想,应该也就是近两年女人写下的。
温渡抱着鲜花回家,虽然他先前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公子弄得有些怯怕,但想想还是安慰自己只是碰见了个怪人而已,他妈妈中午照旧没有回家,温渡就拾了一个干净的塑料瓶,把花插在了里边,这样好歹能维持的久一些。
昨天事情闹的那么大声,邻居邱阿姨那边早已经知道了他家的情况,所以午饭的时候都难得的沉默着没怎么说话,还给温渡夹了好几筷子的菜,大概也是看他这么小挺可怜的。
她的儿子小壮虽然不清楚情况但也知道是温渡以后就没有爸爸了,他本来是想幸灾乐祸一下的,嘴边恶劣性质的笑容还没露出来,结果看到温渡那副眼睛湿漉漉咬着下唇的样子又有些说不出口,有点像看见学校里爱哭的小姑娘的感觉,小壮可哄不来她们,他同桌就是个爱哭鬼,但是作为男孩纸,总不好把女孩子弄哭呀。
虽然温渡也不是女孩子……但是昨天他妈妈就说了不要在他面前提他爸爸的事情,试想一下,要是自己的爸爸走了,怕是也会难过的不成样子吧?
所以这顿饭吃的格外安静,温渡也知道其中的缘故,其实他不想这样,还不如像以前那样,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将自己尽量忽略掉,才是好的,他不想成为被同情的对象。
程泽邺合上记事本的时候,手指有些不经意的颤了几下。
原来如此。
他其实早已经预想过很多会看到的内容,其实和他之前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只是他想象的程度还没有那么恶劣罢了。
他上一世就知道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女人才不喜欢自己,大概和父亲讨厌自己是一个道理,恨屋及乌。
只是他不知道,究竟父亲做过什么事情,让母亲那样反感,甚至觉得……恶心。
他怎么也活了快三十年,对于男女之事也了解,当时只以为是商业联姻,或者是他父亲用了什么手段娶了他母亲。
程泽邺知道他父亲极其可怕的占有欲,而且他尽管不喜欢也无法否认的是,他父亲确是爱惨了他母亲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愿意待一个始终只会冷面相对的人那么好。
但让程泽邺觉得反感的是,他身上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所以一脉相承,他竟然也有那么几分痴狂的性子,融在他的骨子里。
他设想过,如果自己将来遇到真的喜欢到无法自已的程度的人,怕是也会用极一切手段来得到他吧。
自然,他父亲那样的方式是他不齿的,可是当程泽邺一发现自己有这个念头之后,就有些惶恐起来,他怕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疯子。
好在,他是没有感情的,那样便也不会伤害到自己喜欢的人。
程泽邺的母亲上一世并没有把这本记事本给他,他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可能那时候他母亲心里的仇恨太多,已经装不下她的孩子了?
不对。程泽邺摇头,他母亲不会这样做。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父亲故意没有给他。
这么一想事情就豁然开朗起来了,上一世他父亲一辈子都没想通的道理,这一世看来是明白了。
程泽邺没在楼上停留一刻,他快速地下楼了,他父亲还坐在那里。
维持着先前一样的姿势,程泽邺看见他有些颓败的背影,倒也不觉得怜悯,他知道只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走到那男人的面前,程泽邺直截了当道:“父亲,我不想出国。”
没等男人显露出什么情绪,他又接着说:“若是父亲不想看见我了,我自然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程泽邺无意去惹怒他父亲,只是话还是得说清楚,他父亲无非是看见自己就会想起他母亲,想起他母亲便是一种无形的折磨。他也不反感出国,只是现下他还暂时不想离开。
男人出乎意料的没什么反应,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只是动了一下嘴唇,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一点不像他平时的口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权干涉。”
程泽邺先是一怔,继而点点头:“谢谢父亲。”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程泽邺离开。
下午的时候,在学校碰见顾锐进之后,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都不怎么敢和程泽邺对视,表情也有些僵硬,像是欲言又止,又好像在忍着不说话。
程泽邺顿时心下了然,恐怕他母亲过世的消息已经被传了出去。
他倒没有什么觉得尴尬的,看顾锐进一副纠结的不行的样子也没在意,只是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已经没有什么情感了。对于那个家,对于他父亲和母亲,他从前一直不知道该抱着怎样的心理去看待,这也成为了他好几年的噩梦,他也约过不少有名的心理医生,可是怎么也没办法将他内心的想法尽数告知他人,最后只能作罢。
现在,他已经差不多和那个家没有什么干系了。
他母亲说对不起他是对的,她和他父亲两人之间的纠葛,结果最大的恶果却是程泽邺承了。这未太过于自私。
所以他母亲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有二,一是没在十三年前就死去,二便是生下了泽邺。”
既然无法待他好,又何必将他生下来。
只是程泽邺知道,这不是他母亲一个人能决定的,记事本中虽没有写,也能想象的到,那个男人是用怎样强硬的方式迫使女人生下了他的孩子。
程泽邺觉得可笑。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天真的以为,有了孩子,他们之前就有了牵绊,再也解不开,他母亲就不会再离开自己。
若是他母亲真是那样的女子,恐怕他父亲也不会喜欢上的吧。
顾锐进不知道程泽邺家里那么些复杂的状况,只是知道个大概,他母亲的事情从未听程泽邺提起过,只知道父亲严厉可怖,所以以为程泽邺失了母亲该是难过到了极点的,所以一反常态的,没再缠着程泽邺说话,只是默默陪着他。
上课的时候顾锐进还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程泽邺好几眼,像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