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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不错,难怪连赵宗宁都夸。
他没笑,只接口道:“赵世。”
孙竹蕴一惊,立即作揖:“原来是魏郡王府的十一郎君。”
“孙郎君不必多礼。”赵世对其他人向来就是冷冷清清的态度,他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一番孙竹蕴。
孙竹蕴并不气,只是笑着任他打量。
赵世愈发觉着此人有些意思,正好他最近闲来无事,他还惦记着孙太后呢,也想早些把孙太后与赵从德的私情给挑出来,否则这俩早晚还得生事。只要这事儿一出,孙太后再是太后,即便依然不能杀,但往后当真是什么面子里子也没了,彻底无法再生事。
只是他到现在也不知,王姑姑为何会背叛孙太后。上辈子王姑姑疯疯癫癫,只记得如何害赵琮。至于背叛太后之事,她怕是藏得太深藏了太多年,即便已疯,也是一个字都未吐露。当时孙太后已死,赵世也无太大兴趣,并未继续查下去。
如今倒是有些后悔上辈子没问清楚,不过这辈子的事情本就有了大不同。孙竹蕴的突然出现,说不定正是一个契机。
他想罢,便道:“孙郎君从何处来?”这话说得他是住这儿,孙竹蕴反倒是来做客一般。
孙竹蕴自小就被藏在孙家,倒不觉得如何,且他也从不以为公主府就是他的家。他依然笑眯眯道:“我往常也不出公主府,只是公主喜爱牡丹,我恰巧懂些花草,方才在前头院子里打理花。”
“孙郎君对公主倒是一片真心,难怪公主不时称赞你。”
“郎君说笑。”
“早就听闻孙郎君风雅非凡,却未想到,连这也懂。不知孙郎君还知道些什么,也早些说出来,好让咱们开开眼界。”
孙竹蕴照例是笑得平和,并道:“郎君怕是不知,有些话说出来,不仅不能讨人欢心,反而惹人厌烦。只有说给懂的人听,他们才觉着开眼界呢。”
“何人才是懂的人?”赵世知道孙竹蕴听懂了,而孙竹蕴果然知道些什么。
孙竹蕴笑:“时日再久些,自能见人心的。”
赵世皱眉,警告道:“只愿时日久了,孙郎君的良心还在。公主待你不薄。”
孙竹蕴有些诧异,兴许是幼时见过太多,他也是活得很明白的人。他自然能看出赵世是哪种人,这种人还会真心替赵宗宁打算?
但赵世不再说话,而是径自离开公主府。跟在他后头的小太监们也一一跟上。
孙竹蕴目送他离去,回身往后头去见赵宗宁。
赵宗宁见他过来,倒也高兴:“你来了?明日我与叔安去洛阳看花,你同去吧!”
孙竹蕴笑着点头:“是。”
他想,公主给他一个逃出来的机会,他怎会做出对公主不利之事?他的身子很小便坏了,硬撑着这口气,只不过希望那些害他娘的人能够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是。孙家自诩高贵,他要亲眼看着孙家从高贵变为笑柄。
这样才能放心死去。
兴许是找到了要做的事,回去的路上,赵世总算打起了神。恰巧路过上回那家糕点铺子,他不由停下马。他身后的太监问道:“郎君可要买?小的去。”
赵世暗叹气,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买芙蓉饼。
这会儿倒是无人排队,他立即便拿到了店家递来的纸包,并依旧塞入衣襟中。他再翻身上马,预备回府。心中也觉着有些怅然,重生回来,皇位没了,这便算了。皇位是赵琮的,他心甘情愿。
偏偏他还心悦一人。活了两辈子,他也不容易,恨不能放肆一回。
只是那人是赵琮,当真是放肆不得。万一行错一步,都能害了赵琮。
明明心中有人,明明那人就在离家不远处,却日日不得见。
当真是没意思透了。
他倒宁愿再去边境打仗、杀人,只可惜赵琮手段非凡,哄得那些使官人人与他交好。再加之西夏与辽国都忙着内战,连些许边境摩擦都无。
他打起的神再度消散,低垂着头,骑着马缓慢往家的方向回。
刚走没多久,远处传来着急的叫喊声:“小郎君!”
他抬头,只见两个家中的小太监急急冲到他面前,喘着气道:“郎君!小的们在街头等了许久,总算是瞧见您了!”
“出了什么事儿?”
“宫中的染陶姐姐来府上送东西”
赵世皱眉打断他的话:“怎不早些来告诉我?!”
“小的们不知郎君去了何处……”
赵世一噎,怪他自己。他抬手就要甩马鞭,太监又道:“染陶姐姐等了一个时辰才走的。染陶姐姐还说”他说罢才想起,染陶姐姐说这事儿不能声张,他的声音太大了。
赵世急:“还说什么?”
太监小声道:“染陶姐姐说陛下病了……一直躺在床上……”
“……”
赵世猛地一甩马鞭,往皇宫疾行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宗宝:晚了(^)
第120章原来赵琮的嘴唇是这样的触感。
赵世也不知他成日里都在做什么。
人都生病了,他还在外面瞎晃悠!
他急匆匆赶到东华门,翻身下马就往里走。宫道是熟悉的,他走得飞快,却在拐进宣佑门时,差点与人撞了个正着。
他抬头一看,是赵从德。
赵从德进宫来定没好事,若是去看赵琮,肯定也没什么好心思。更何况,他会去看赵琮?怕是去看孙太后。赵世懒得搭理他,回头就要走。
赵从德气得就差头顶冒烟,他的儿子,自回到开封府以来,比皇帝还难见!难得一见,竟然这般对他?!
他立即摆出长辈的姿态,怒斥道:“对待父亲,你就是这般态度?!”
赵世不想给赵琮丢脸,毕竟名义上,赵从德是他的父亲。他们俩若是这个时候,在这儿吵起来,亦或打起来,被外人知道了,还要说赵琮没把他教好呢。他不耐烦地说道:“见过世子。”
不说便罢,一说,赵从德更气。
这五年,赵从德过得有些窝囊,脾气也就愈发不好。尤其他方才又去宝慈殿讨好孙太后,好话说尽,孙太后也不愿替他到赵琮跟前说句话,他更觉气愤。心中愈发觉得,如今人人不把他看在眼中。往年孙太后哭着求他娶她呢!
瞧见儿子也这般,他伸手就要打赵世,边伸手,边怒道:“我可是你父亲!”
他的手还没挨着赵世的脸,赵世已经稳稳拦住,并抓住他的手腕,冷笑道:“世子是要与我在这儿打一架,好叫天下人知道魏郡王府就这素养?府中侧妃陷害庶子与妾侍,王府名声已破落至此,世子还嫌不够?”
太监们听了这话,纷纷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