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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娘娘多年未孕,您猜是为何?”
“是你!”
王姑姑得意笑:“是我,不枉我日日在你的膳食中放那能绝孕的食材。”
孙太后恨得直大口喘气,她若不是未能怀孕,何至于这般?她若能怀孕,她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也早就有自己的儿子!她恨得红了一双眼,看着王姑姑,一字一句道:“你陪我入宫多年,我自小只信你,哪怕青茗为你而死,我也未杀了你。你竟敢背叛我!”
“你是因信我才不杀我?只不过是因宫中已无人为你所用,你才不杀我罢了!你留着我供你骂、供你使唤罢了!”
“你究竟为何背叛我!”
王姑姑一想到这儿,便恨不得吐出满口鲜血来,她笑:“为何?为何背叛你?你可还记得我那可怜的丈夫与女儿?”
“他们因故而亡,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她伸手卡住孙太后的脖颈,恨道,“你不顾廉耻,大婚前还要回家中与赵从德私会,却被孙家蕴郎与他娘周娘子瞧见。你的好爹爹,为了你,竟给陈郎下药,让他与周娘子躺在榻上,被你的好哥哥逮了个正着!你当我的陈郎真是外出意外而死?!”王姑姑的眼睛更为血红,“他是被你的大哥给几刀活活捅死的!”
孙太后从不知这些,她睁大眼睛,忘记挣扎,震惊地看向王姑姑。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才几岁,便要被孙沣那个杀千刀的畜生卖到花楼去!!她才六岁啊!”王姑姑说着便哭出声来,“你们孙家却还要我在宫中为你害人,我为你害了多少人?我陪你长大,陪你入宫,陪你跪,陪你吃苦,恨不得把心剜了给你,你孙家却这样待我?!你们的过错,为何要我一家人为你们偿还?”
孙太后震惊过后,因被王姑姑卡着脖子,只能勉强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你会为我做主?你能将我丈夫与女儿还回来?你不能!你只要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你既要名,又要情。你们孙家一脉,真是自私透了!”
孙太后怔怔,迷茫道:“你是我的乳母,我不会弃你不顾。你仅因此便要背叛我?”
“我们家的两条命,在娘娘看来,怕是甚也不是?可他们却是我的全部!便是为了他们,我死也愿意。只是死前,我要拉着人与我一同下地狱!”
王姑姑说完,便拧开瓷瓶上的木塞,要往孙太后嘴中灌。
孙太后慌张回神,顶着困意,拼命挣扎。
王姑姑力气大,去掰她的嘴,孙太后依然在反抗,王姑姑却又忽然诡异一笑:“忘了告诉娘娘,其实我女儿后被人救了出来。”她说罢,依然死死压着孙太后,平静道,“说起来,也要感谢娘娘。娘娘打小便与魏郡王世子熟识,青梅竹马,因着娘娘,我才能知晓世子的诸多喜好,也才能助我女儿得世子恩宠。我女儿虽不知她的母亲是谁,身边的人却都是我挑的,我还能为她做些事。”
孙太后眯眼看她。
王姑姑笑:“我女儿,正是他们府里的徐侧妃,世子可是宠爱得很哪。当初,封侧妃,可也是娘娘亲自允的。”
孙太后脑中阵阵眩晕,她记得那个侧妃,得封侧妃后,进宫给她谢恩。她恨那是赵从德的宠妾,却又经不住赵从德苦求,到底给她封了侧妃。见到徐侧妃本人,见徐侧妃生得一副好相貌,却又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还当赵从德皆是因为思念她。
竟然,竟然是如此。
“世子将我女儿从花楼中救回,找人家养她,给她姓与名,再娶她。我自是要回报世子。如今,你孙家高贵的嫡女,也要嫁给我的外孙呢!”
孙太后眼圈泛红,她已不想听王姑姑接下来的话,可她根本反抗不能。
王姑姑笑道:“娘娘,其实您也挺可怜。您当赵世子真心爱慕你?他爱慕的不过是你的地位罢了,爱慕你的国公府嫡女身份,更是爱慕你的皇后与太后身份,你当世子妃真是他不得不娶?您是不知道,世子当初为了娶到世子妃,到底如何讨好姜家!”
孙太后能够接受全天下人的背叛,她本就是个凉薄之人。
也能够慢慢接受父兄身死,毕竟父兄所做有过。
她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她这辈子,真心爱慕过的人竟一直骗她、利用她。
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便是与赵从德初识的那三年。
“我替他杀陛下,陛下若真死了,脏水也是在您身上。赵世子是魏郡王后人,他又有姜家做后盾,他正好上位为皇呢!他做了皇帝,我女儿虽不知我是她母亲,她却能当贵妃!洛阳之事?那也是世子所为,世子本就与姜家商量好,脏水泼到你们身上呢!你们孙家啊,早就没了利用价值!人家要你们死呢!”
孙太后闭眼。
“娘娘啊,您真是可怜得很哪,被人一骗,便是二十多年。”
王姑姑伸出手指再去撬她的嘴巴,孙太后本想反抗,却浑身无力。她忽然觉着,就这么死了,倒也好。
她是真的累了,她顺着王姑姑的手劲张开嘴巴,王姑姑冷漠地将一瓶药灌到她的嘴中。
孙太后想再看一眼,也已无力睁眼。
几息之后,她的脑袋朝一侧垂去,眼角流下几行眼泪。
金明池西门外的马车里,赵从德悠悠醒来,他想起晕前之事,一个激灵就想往起跳。马车帘子被一掀,“二管家”探进半个身子,笑道:“世子,咱们进去吧。”
赵从德中的迷药药效已过,却还有些昏沉,他眯眼看向眼前之人,怒道:“你是谁!”
“小的是您的二管家啊。”
“你不是”赵从德还未说完,“二管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淡笑道:“世子,跟小的进去,您还有命好活。”
赵从德自是不听,挣扎着要扭动。“二管家”一把刀子横在他的脖颈处:“世子若不听话,这刀子可无眼。”
“……你,你放下!”赵从德最怕死。
“二管家”笑着拿起一旁的披风为他披上:“世子披件披风吧,这儿水多,风凉得很。您的身子不适,不能吹风呢。”
赵从德被他强抓着,硬是披上披风,再被拉下马车。他瞧见远处守门的侍卫,便要大声呼救。“二管家”伸手扶住他,一手伸进他的披风中,手上的刀子横在腰间,轻笑道:“世子啊,这刀当真无眼。”
赵从德抖抖索索地,僵硬着身子往前走去。
走到金明池门口,侍卫们行礼:“见过世子!”
“二管家”愁道:“咱们世子身子不适,来晚了,正门都是百姓,只好从这门进了。”
侍卫们见世子僵白着脸,路都要人扶着走,夏日里头还披着披风,弱不禁风的模样,都信了,还关心道:“世子快进去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