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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起来,心情开阔,即便已有一日没有好好用饭,也觉着浑身都是力气。
他觉得陛下果然没瞧见他!
福大命大。
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福,这不就来了?
他换上官服,立即往衙门去,临去前眼中一闪,将小厮叫到跟前问道:“那人,如何?”
小厮的眼睛也一闪:“二郎您放心,已经”小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易渔放心地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做得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好好跟着我,日后我给你娶我妹妹的贴身女使。”
小厮立即跪到地上,拜谢他。
易渔意气风发地抬脚往外走。他走后,他的小厮直起身子,舒出一口气,擦了擦满额头的汗。他站起来,想喝杯凉茶,却又不敢,最终喝了易渔喝过的那杯,他再舒一口气。
若不是家中穷,被卖到这儿,谁愿意做这位郎君的小厮?连杯水也不敢喝,他是小厮,贴身伺候易渔的。易渔不爱用女使,夜里也是由他守夜。有回易渔说梦话,都被他给听着了!
原先的长风,是被易渔亲手给毒死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更遑论他这般半路买来的?上回,扬州老家的管家来,还说他运道好。恰好是他们郎君在京中,手边无人可用才买了他来,若是在扬州,家中那么多下人,哪里有他的份。
他真是谢谢管家了,他宁可去劈柴干粗活呢!
小厮叹了口气。
公主府中,赵宗宁心中还烦闷着,可是这事儿又不好跟孙竹蕴说。
她只能跟澈夏念叨,澈夏劝了她几句,又把赵世在殿外说的话告诉她,劝道:“公主,郎君是真的关心您的。”
赵宗宁也并非不知好歹的人,闻言沉默片刻,再哼道:“太过便宜他!”
澈夏笑笑,知道她这是消气了。
赵宗宁想要完全接受,暂时还不可能,但她的确也不是十分排斥。这会儿松了口气,她又想到昨夜的陌生人,当时她从钱月默的马车上下来,心绪正不佳,恰好赵叔安的嫂嫂来找她。虽没明说,听话音是要给赵叔安相夫婿的,趁着佳节,双方互看一眼,赵宗宁也不好打扰。
她带着澈夏在街上随意绕转,正要买个灯,就有人凑到她跟前说有事要告诉她。
她身边的便衣侍卫们立刻就要上来,那人抓紧时间小声道:“是关于十一郎君与淑妃的事!”
两人都是她在意的,她皱眉,立刻抬手,侍卫们止步。
澈夏拎起那人,将他带到不远处的小巷内,叫他说,他说了个一干二净。
当时,赵宗宁怒上心头,凡事总要有个起头,才能叫人说。若那俩人真无辜,谁会说他们?恰好侍卫来报,陛下与赵世都去金明池,叫她与钱月默也去,她想当面问个清楚,便有了后来那一幕。
这会儿,她冷静下来,越想越不对劲,她不由道:“你说昨晚那人,到底是何目的?”
“婢子也不知,按理来说,陛下与郎君这般”
赵宗宁点头,她信哥哥与小十一都没骗她,她没有喜爱过谁,但哥哥与小十一之间的情意骗不了人,便是她也能感受到。哥哥与小十一没骗她,便是那个陌生人骗她,那人有何目的?
看起来不过寻常人,只恨她当时心急,竟忘了叫人去逮那人!
她想到这儿,急急开口:“快去叫人将那人找到!不管什么目的,本公主总要查到!”
“是!”澈夏回身要走。
“慢着。”
“公主?”
赵宗宁有些不自在地问:“淑妃昨儿没去金明池?”
“婢子一直跟公主在一块儿,也不知,不过昨晚未见她,想必是没去的。”说到钱月默,澈夏想了想,又道,“公主,其实淑妃娘子又有什么错呢?您又何必”
赵宗宁虽是公主脾气,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并且很能听得下去话,澈夏才敢说这些。
赵宗宁不高兴道:“我是没人给我做那些东西了?她非要巴巴地给我做!她是不是故意的?我哪敢叫淑妃做这些!若是被外人知道,就要说我骄纵!又得说哥哥过度偏袒我!”
“公主……”
赵宗宁也不知自己为何有些古怪,昨夜,钱月默满含喜意地叫她放心,说给她做了哪些哪些,还说为她成亲做了哪些准备。按理来说,她没有母亲,也没有女性长辈指导,有人替她打点这些,她该高兴才是。钱月默算她半个嫂嫂,也理应为她打点,可是她很生气。
但她知道钱月默是一片好心,到底说道:“你派人往宫中说一声,我明早进宫见哥哥。”
“是。”
“还有”
“嗯?”
赵宗宁更不自在,但到底说道:“往雪琉阁去一趟吧,你亲自去。”
澈夏笑着应下:“是。”
“她穿鲜亮颜色的衣裳其实还挺好看的,我的布料多得是,你,你带些给她吧。”
“是,公主”澈夏心里有数,笑眯眯地回身走了。
第189章陛下厌恶贪污受贿啊。
未等到赵宗宁进宫,邵宜已在崇政殿向赵琮回禀调查的结果,先说了宝宁公主一事。
赵琮听罢,皱眉问:“就没人去阻止?”
“侍卫要上去阻拦,不知他说了些什么,被公主给拦下了,随后将那人带到邻近小巷中说话,说了会儿公主便上马车往金明池去了。”
“那人何在?”赵琮冷笑,“不会已经死了吧?”
“陛下英明。”邵宜继续道,“本该死了,下手之人心软,只在他颈间抹了一刀,却未致死。”
这话说得有些意思,赵琮看他:“是谁派他去接近公主?”
赵琮虽这么问,心中却已有答案。
果然
“是易渔。”
赵琮笑了:“这人有点意思。”
邵宜低头,也不说话。
“你说清楚。”
邵宜拱了拱手,说道:“此人,臣已抓到,他受不住酷刑,全招了。放他一命的人,是易渔的小厮,说是看他可怜,偷偷放他一命,叫他赶紧离开开封府。”
“他与公主说了些什么?”赵琮见他说不到重点,再问一遍。
邵宜犹豫片刻,应道:“他说十一郎君与淑妃娘子有私情。”
赵琮再笑。
只是这笑声愈发寒凉,直凉到心底,再蹿至脑中。
邵宜立刻跪到地上。
赵琮手搭着矮桌,沉默不语,加起来活了这么多年,他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不自量力之人。易渔这人,文采有,心眼也有,财富更是有,他做什么不好?偏偏要专做自不量力之事?
自不量力本也无碍,可易渔偏偏跟他自不量力,当他赵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