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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事情,旁边那几个情绪同样暴躁的家属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去帮他们自己人一把,医护人员反应也够快,程悠刚拼尽全力把那人往回拖,原本在外面的那个医护人员已经争分夺秒冲了进去,顺便按了关回去的键,厚重的隔离门这才关了回去。
那扇门刚重新关回去,中年男子直接转身过来,暴怒地将程悠一把推到墙壁上,程悠这会气力不支,一时不备后脑勺都被撞在了墙壁上,立马传来明显的痛觉。她还没站稳,刚才那个年轻妇人直接气势汹汹地扑上来和她扭打在一起。
程悠了好大的劲才推开那个妇人。
“你是谁?凭什么插手我们的事?”刚才本来要一起冲进手术室的这几个家属把矛头全都对准了程悠。
程悠公考过了政审后先去部队里辗转集训了几个月才被分配到现在的消防大队,身手自然是比常人要好一些,不过一旦这几个家属全上她还是会寡不敌众被暴揍一顿,“我家人也在里面做手术,你们现在冲进去只会干扰到医生的手术进展。你们家人既然已经上手术台了,你们就应该相信医生。”程悠心里发慌,不过面上还是勉强镇定应道。
“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会让你和这帮黑心医生一起给我老爸陪葬!”那个中年男子凶神恶煞地放话。
程悠蜷在墙角边,没再吱声。
她是来等姨丈手术顺利结束的,不是来打架的。
程悠过了好一会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上湿漉漉的,她抬手抹了一下,没想到手心居然沾了血水,她看了眼对面妇人手上晃瞎眼的钻戒,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擦拭了下。
她这会脑袋也还有点发懵,她自己都没想到刚才最为混乱惊险的那一刻,自己居然会冲上去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交手起来。
而且后果还未知。
这帮家属似乎个个都不是善茬,程悠这会不单要替手术中的姨丈担心,甚至还要为手术室里那个状况不明的患者担心。
万一手术出点差池的话,以这帮家属的战斗力,她觉得自己今天也别想安生地离开这里了。
程悠等在边上,度日如年。
干等了好几个小时。
手术室大门才重新打开。
“10号病人家属!”不是她姨丈的名字,程悠有些失望。
“人怎么样了?”先前暴躁的这几个家属一窝蜂的拥过去。
“手术成功了。还在麻醉苏醒中,大概二十分钟后就可以送回病房了。”出来喊话的那个医护人员例行答复。
“刚才的大出血怎么回事?让你们做个支架手术怎么会弄到消化道大出血,这算是重大医疗事故了吧?你们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想下班!我们就是散尽家财也要把你们这帮草包医生曝光出去!”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投诉起来,这人看着就有点暴力倾向,似乎一不小心又要重新动手动脚起来。
程悠本来还在边上默默看着,没想到小姨打电话过来了。这帮家属在喧闹的可以,程悠准备去接,小姨估计看她没有及时接又挂了电话。
她往侧边的楼梯口那边走去,准备到安静点的地方回个电话给小姨。
“知不知道你们刚才的擅作主张差点让病人丧命!”
程悠记得这个声音,是几个小时前在一片混乱中条理清晰指令的声音,嗓音低沉微哑,估计是戴着口罩的缘故,声线听上去有点发闷,程悠这会都已经走到侧边的楼梯口里面了,下意识的扭头往手术室方向望过去,里面果然出来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应该就是这台手术的主治医生。
“支架手术还没结束,病人消化道就开始大出血。为防止支架内再狭窄,必须要用抗凝剂,但是为了避消化道继续出血又必须停用抗凝剂,两者用药原理相矛盾,但是刚才偏偏一起发生了,病人显然有严重的消化道病史,术前为什么隐瞒?”他身上还严严实实地穿着手术服,只露出一双清隽狭长的眼睛,不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此人身材颀长笔挺,那人说时朝面前的这帮家属扫视了一圈,刚才还异常愤怒嚣张的家属一时间都被震慑住,就连那个最为凶悍的中年男子也闷声不响了。
所谓气场。
好歹是有惊无险。
程悠默默舒了口气,回拨电话给小姨。
第2章
“悠悠,电子屏幕上显示手术结束麻醉苏醒中,多亏菩萨保佑了。”胡海芳刚接起电话就及时告知起来。
“真的?那就好。”程悠也放心不少,她虽然在这里干等了好多个小时,其实对手术进展一无所知。
“不过悠悠,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小姨你坐在那里等我就成,我过来找你。”程悠说完后直接沿着楼梯快速小跑下去。等她跑到等候区那边,果然见着小姨面色苍白。
程悠迅速掐了下胡海芳的虎口,一小会后胡海芳才清醒不少,“会不会是中暑了?”程悠刚才碰触到小姨的手心冷冰冰的,开口询问起来。
“有可能,我包里有带藿香正气水,你帮我打开。”胡海芳吩咐起来,她身体也不是特别好容易中暑,出远门一般会特意备着应急药物。
“嗯。”程悠点点头,手脚麻利的从胡海芳包里拿出藿香正气水。
果然,小姨喝下去不久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她这几天陪着曾德峰各种检查加上担惊受怕,所以才会中暑。
程悠陪胡海芳休息了好一会,看到她好转了点,她才陪着胡海芳往手术室方向走去。
刚才那帮家属已经不在这里了,想必是那个病人麻醉苏醒后已经被送回病房了。
程悠和胡海芳干等了一小会后,没多久就有医护人员出来喊。
“12号病人家属!”
“我们在了。”程悠跑到前面吱了一声,已经有几个护工帮忙把刚从麻醉中苏醒过来的曾德峰推了出来,大家伙七手八脚的把推床上的曾德峰推进电梯里。
刚做了腹腔镜手术后醒过来的曾德峰一直在哼哼喊痛,程悠没多久又去喊了护士把止痛棒插上去,等到曾德峰情绪稳定下来了,程悠忽然接二连三的打起喷嚏,感冒似乎来势汹汹。她怕自己打喷嚏会把感冒病毒传染给刚做完手术的曾德峰,特意去护士台那边要了个口罩戴上。
一直守到晚上十点多,曾德峰好不容易睡过去了,程悠这才身心俱疲地从病房里出来。
胡海芳也是累得心力交瘁,在病房侧边的陪睡椅上睡着了。
这会夜深人静,程悠居然出奇的清醒,今天傍晚在手术室外面的惊险一幕时不时地浮现在她脑海里,程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无聊的晃荡着,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护士台对面的心血管科的诊室那边。
诊室里空无一人,也许是晚上的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