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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城西老城区民宅那边发生重大火灾,听说现场伤情也挺严重的,提议赶紧先过去医疗队应急处理下群众再说。
顾屿江接了电话后和急诊科的同事立马赶了过去。
那幢居民区前面的安全地段果然有很多烫伤患者,好在顾屿江他们去的及时,烧伤最严重的一个患者也被及时开放气道于窒息身亡。
顾屿江看看大楼里依旧火光冲天,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里面被烧得哔哔啵啵作响的东西,虽然居民据说已经全被疏散出来了,不过看着那些消防战士继续奋不顾身的往里面冲去,他不知为何起不了身回医院。
万一。
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多个专业救护人员在也有个照应。
他想到这里就让同事送第一批烧伤患者先回医院,而他自己留守在那里,想等着灭火工作全部结束后再离开。
去火灾出事点起码还要半个小时,小黄开的车,程悠穿好消防服外套后在车上反正也是干着急,她干脆百度了下阿菠萝医院,很快就搜索到联系电话打过去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客服细声细语问道。
“我家人四天前被你们忽悠着做手术骗了四万多,你们如果不及时退回,我肯定会起诉你们!”程悠义正言辞交涉起来。
“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这里普通的手术价格一般都是很平民的,上万的肯定都是用了进口药才会导致金额变高,您如果对此还有疑问的话,欢迎您随时来我们这调取用药的明细单子。”客服声线甜美的应道。
就这训练有素的拆招能力,看来,估计类似这种的投诉电话她们早就已经有应对的一套了。
程悠在电话里没有问出个所以然,之后又打了个电话给政法大学读研的高中同学张斌。程悠把事情来龙去脉简要重复了一遍,开口问道,“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了,这种莆田系医院怎么就能光明正大的一直开下去,我如果起诉这家医院的话胜算概率大不大?”
“我和你实话实说吧,你弟弟做手术的时候没有保留好第一手证据,过了这么多天才去取证,到时候要调取的用药记录他们早就篡改好记录了,而且用药之前又是经过你弟弟的同意,算不上是强买强卖,这种莆田系医院合伙人的能耐远远超过你的想象,要不然你以为这种医院怎么能够顺利批的下来运营,而且他们各路媒体都有结交的能人,关键时刻会让那些不利于他们舆论导向的新闻消失,除非你请那些超级有名望的大律师才有可能和他们抗衡。”
“之前的魏则西死亡事件不是闹得挺大的吗?”程悠问了一句。
“问题是你弟弟现在好端端的,顶多是花了点冤枉钱,就这种程度的小新闻压根不会引起什么水花。反正现实来说,我觉得你要是起诉就是花钱又花功夫两头空,建议你睁只眼闭只眼别较真,就当花钱买教训了。”张斌在电话那边有条有理的分析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程悠心头堵归堵,还是真心实意道谢起来。
“谢啥,我一点忙都没帮上。”张斌爽快应道。
挂了电话不久,司机终于开到了火灾出事点。老小区里灭火设备都不齐全,而且发现的时候有点晚,火势猖狂。
一直忙碌了好几个小时,火势才被基本扑灭,整幢建筑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程悠倒是拍到了很多想要的画面。
过道里有好几辆被烧毁后的电瓶车躯壳,估计很有可能是电瓶车充电引起的火灾,看来下回还得专门做个电瓶车规范化充电的宣传视频。程悠这会站在二楼,看了眼凌乱的周遭,她回拍摄器材准备回车上去。
奇怪的是,楼下空地上经过的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顾医生,这里都能碰到你,赶巧了。”有位胳膊上烫伤的大爷热情的和顾屿江打招呼起来,他两个月前的手术就是顾屿江帮他做的,自从做了支架手术回来后身体明显好多了,眼下看到顾屿江就觉得格外亲切。
“身体怎么样?”
“回来后身体好转的很明显,都亏了你。”
“那就好,不过平时还是要注意避剧烈运动。再过一个月记得回医院复查。”
“好的。”大伯直点头。
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看起来被顾屿江蛊惑受骗的群体还是挺广的。
骗年轻人就算了,连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也要骗,三观估计都被狗吃了。
最让人堵心的是,眼睁睁看着他招摇撞骗自己却没有什么有效的措施制止他,就连起诉也不太有机会胜诉,程悠越想越堵心,重重踢了一脚墙角处的油漆桶。
砰得一下,她自己的脚尖跟着有痛觉传来,油漆桶里盛着的积水也晃洒了出来。这油漆桶看着已经很沉旧了,里面估计之前就盛着积水,还有部分是灭火时水枪喷射时攒下来的,积水上面还有很多黑色的烧焦尘灰浮在那里。
程悠又探出去看了一眼下面空地上站着的顾屿江,忽然间恶向胆边生。她迅速戴上口罩,把外套往上拉到领口处,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之后提着油漆桶正正好好对着顾屿江的位置浇下去。
随着哗啦的水声响起,果然,顾屿江条件反射的弹跳了起来,立马转身望向身后的楼层方向。
程悠已经迅速猫了回去,顾屿江虽然反应极快,回身时只看到一个身着消防服的人影而已。
“估计消防员灭火不小心,你别介意。”这么大的动静弄得凑巧走开的大爷也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跑回来问顾屿江,“顾医生,要不要紧?我家就在前面那幢,要不要去我家换身衣服?”
“不用了。”顾屿江抬头看了下程悠藏身的方向,晦气的抹了把脸上湿漉漉的水珠。估计是灭过火的缘故,刚才浇下来的水里漂浮着很多烧焦的尘灰,他才抹了一把脸上,手心早已被沾的黑乎乎起来。
这不可能是消防员手误,他确定。
从医多年,难不成是哪个患者存心报复?
不过他印象里诊治过的病人中似乎没有闹过不快的,医患方面的报复应该也不太可能。
程悠猫着腰躲了好一会,等她重新探头出来,楼下已经看不到顾屿江的身影了。
应该是走远了。
不过还是保险起见,程悠下楼的时候眼观八方。
中队里的老俞拍了下她的肩膀,“小程,你干嘛呢,下个楼梯偷偷摸摸的。”
吓得程悠心跳骤然一百八起来,“那个我好像吃坏肚子了,麻烦你帮我把摄像机先带回队里,我稍后就回来。”程悠说时把她自己脖子上的摄像机交给老俞。
“那行吧。”老俞爽快的接过摄像机,先走在了前面。
程悠有点怀疑顾屿江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