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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傍晚,他实在饿得饥肠辘辘,还是出来觅食了。
他印象里附近有个餐馆似乎上过本地的日报,看宣传还不错。顾屿江想到这里直接开车过去。
等他停好车往餐厅门口走去,没多久顾屿江就停了下来。
擦!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顾屿江本意是为了克服程悠在他脑海里的不良影响才专门请了一天假闭门思过,没想到避什么来什么。
顾屿江看了眼对面过来的程悠,尽管她身上衣着保守捂地严严实实的,不过自从他昨晚看过她香艳的穿着后,就好像是长了透视眼似的,透过她的衣着他都能清楚的回忆起来她身上恰到好处的曲线。
还真是见鬼了,腹部往下那种熟悉的胀热感很快就传了过来。他无意识的抬手轻触了下他自己的鼻翼,好在还没失控到流鼻血的地步。
顾屿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他甚至都无力吐槽自己身上的诡异反应了。
“好巧,在这里都能碰到。你也过来吃晚饭吗?”还是程悠不计前嫌先主动和他打招呼,这几次都是程浩这臭小子捣的鬼,她并没有记在顾屿江头上。
“嗯。”顾屿江像是猛地惊醒过来,他其实都没听清程悠在和他说什么,只是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掩盖他自己的鬼迷心窍而已。
“正好,我也没吃晚饭。我术后的那两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晚上我请客。”程悠豪爽应道。
她分得很清。
而他不是很受用。
“不用了。”顾屿江无意识地微皱了下眉梢,出口拒绝起来。
“请你吃一顿饭怎么了,你也太见外了。”程悠不满地嘟囔起来,她说时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拉顾屿江的胳膊。
她这样大大咧咧心胸坦诚地毫不介意,他再推三阻四仿佛弄得他小人长戚戚似的,顾屿江想到这里,只得又改了主意和她一起进去吃饭。
店里生意火爆地不可思议,程悠和顾屿江等了好一会才在靠窗边找了个位置,两人还没点好菜,最里面忽然传来砰得一声巨响,程悠和周遭的顾客一样,都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没多久,里面的厨房间方向就被搀扶了个炸伤的伤者出来,伤在胳膊上,上面满是血泡惨不忍睹,伴随着那人的哎呦吃痛声,外面本来在吃饭的食客大都看得胆战心惊,不过依旧有淡定的食客一边看着热闹,手上的筷子依旧还在如常夹菜吃饭。
程悠嗅了下空气里的异味,职业病使然,即便周遭都是各种菜品的浓郁香味,她还是很快分辨出空气里的异味,厨房里应该还有煤气在继续泄露,要是继续泄露下去再遇上抽烟食客的明火,说不好会直接大范围爆炸开来。
“顾屿江,你先帮忙处理下他!我去里面把大家伙疏散出来!另外通知所有食客不准点火抽烟!”程悠火急火燎地甩下一句就往厨房方向冲过去。
在这方面,程悠明显比他要擅长。
顾屿江没有逞能,第一时间高声劝阻全部食客禁止抽烟点火,同时跑到那个严重外伤的患者前面,通知店员立马去最近的药店买应急药物和纱布处理起来。
程悠跑到厨房间的时候,里面还有十几号人在不紧不慢地查看检修。
“阀门都关紧了吗?”程悠刚跑进去就大喊了一句。
“关是都关了,就是不知道哪里的阀门衔接的地方可能老化漏气了。”有个胖乎乎的中年大叔如实应道。
“煤气已经泄露了,一时半会查不出来,难保外面的食客不会点火抽烟,大家伙都先远离危险区域,出去再说!到时候等专业的消防员过来处理!”程悠走到最中间区域大声提议起来。
“就是漏点煤气而已,多大点事。要是我们大惊小怪地出去,把外面的食客弄得一惊一乍影响到生意,老板会怪罪我们的,这个月说不准会扣我们工资。”其中一个看着敦厚老实的厨师解释起来。
“命重要还是工资重要?”程悠语气肃然地如临大敌,被她这么一唬,一帮厨师全都默默出去了。
“弄什么呢?还上不上菜了?”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领班模样的中年男子,穿着正装,直接堵住里面的程悠吐槽起来。
“煤气还在泄露,安全起见,让大家伙出去再说!”程悠一脸肃然地重复起来。
“你算老几?在这里瞎指挥,被你这么瞎搞,好多食客已经被打扰地跑出去了,账都还没结,这一晚上的损失你赔得起吗?”那个领班模样的人气势汹汹地责怪起来,随即又对围在厨房门口外面张望打量的那帮厨师喊话,“这个月还要不要领工资的,还杵在外面干嘛,赶紧给我回来修好接着上菜!”
然而,一帮大老爷们还是犹疑着没有挪步。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程悠厉声反问。
“你算老几,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那人见门口的一帮工人没一个回来,说完后忽然走到程悠前面就要去揪程悠的衣领,没想到程悠在他之前一把扣住他的腕间,堂堂一个大老爷们被程悠的手劲扣得还不了手,那人恼羞成怒下直接不管不顾的朝程悠乱踢起来。
程悠三两下脱身,随着厨房间里的煤气味越来越刺鼻,那人嗅了好几下后直接捂着鼻子疾步跑了出去,改口大喊起来,“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给煤气公司过来检修啊!”
程悠跑到一长排的灶台前面,把下面的煤气罐挨个拧过去,至少阀门的确都是关着的,估计是某个煤气罐阀门的螺帽松了或者密封圈处漏气了,一时半会也检查不出来到底是哪个煤气罐出问题了。
她确认阀门都是关着后直接跑了出来,幸好先前座无虚席的食客已经全被疏散出去了,多半是顾屿江的功劳,还没逃单散去的食客这会大都站在外面马路那边议论纷纷起来。
好在厨房方向正好在最里面,离外面马路远着。
程悠跑出来后才松了口气,顾屿江看到她出来也往她面前挤过来。
她习惯性地碰了下外套的口袋,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的小铁盒去哪了?
里面装着靳安的一寸证件照。
过了这么久,他的那张证件照早已发黄。
这是他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靳安的生活习惯相当守旧,直到去世前他还用着古老的按键手机,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用惯了懒得换,两人交往了几年居然连张合影都找不出来。
唯一的这一张还是他以前递交资料时多余下来的证件照,程悠顺手偷偷留了一张,本来是被她随意扔在宿舍里的抽屉里的,直到靳安下葬后,她满世界都找不到靳安的遗物,这才翻出来一直保管到现在。
他走得太匆忙,匆忙到甚至都没给她留一句话。
这唯一的一张照片,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