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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他的右手。
是真的用劲,他的手背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皱眉,然而还是没有松手半分。
“顾屿江,你到底要怎么样?”程悠气得无计可施。
她怕,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顾屿江冷眼看她,完全无动于衷。
“还不够是吗?”她忽然恨恨应道,说完后放弃去使劲脱身,反而近前凑到他面前,朝他露了个厌憎的笑意,“你是觉得还不够?你到底还要怎样?”也许是因为着急出的热汗也许是别的,两人凑得这样近,她身上的大半热意直往他的心上钻过来,扰得他神志不清。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恶毒起来超过他的想象,人神皆憎。
餐馆方向的火光一阵接着一阵,继续有刺耳的爆炸声传来,就连鼓膜都被震地有点发聋。顾屿江怔怔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程悠,只是觉得她从未有过的陌生。
也是,他们的交情,顶多也就是泛泛之交而已。
是他逾距了。
程悠恨不得立马和顾屿江谈妥条件,而他却是不合时宜地出神神游起来,她急得抓心挠肺,她知道她自己在发昏,从刚才发现她丢了靳安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后她就发昏了。
她只是怕自己过去的太晚,她连靳安给她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
她太知道大火的危害性了,足以把一切都吞噬干净。
发昏就发昏,她只是不敢想象没有靳安陪伴她的日子。
她没被制住的左手忽然往他的裤裆前面探去,力道凶狠,他猛地吃痛扣住她的左手腕间,手背上瞬间青筋暴起。
这个女人,还真是接二连三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神经病!”顾屿江盛怒之下虽然忍住没有和她动手,扣在程悠两手腕间的力道却是无意识地加重。
很快就有刺骨的痛觉传来,她觉得两手腕间像是要被他徒手拧断似的。
他还没改变主意。
她用尽方法气力都奈何不了他。
过了大半个小时后,视线范围内的明火几乎看不到了,只有黑烟还在时不时的散出来。顾屿江看到现场负责水带的消防员都往餐馆里面过去,估计已经不是特别危险的情况了,他这才猛地松手。
程悠果然如他预料,甚至都没有迟滞一秒,直接往里面方向冲进去。
虽然他再三警告自己,这事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然而总归刚才是他多管闲事在先。
私心来说,他其实还是希望她能够找到她丢掉的东西。
顾屿江在后面怔怔跟上,他刚走到大概是厨房间门口方向的地方,就见着程悠在里面面目全非的厨房间里发疯似的翻动起来。
现场被爆炸波冲击后惨不忍睹,周遭全是黑乎乎的废墟,程悠蹲在那片废墟里,就着消防员帽子上的探照灯发疯似的翻找起来,她在狼藉的地上一寸寸徒手摸索过去。
顾屿江站在离她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看着她把凌乱的爆炸现场一点点的找过去。
宋铭压根都没有过问一句,二话不说跟在程悠身后,按着她寻找的区域重新地毯式的寻找过去。
很快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负责善后的同事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已经在外面拉了警戒线向宋铭请示归队。
而程悠还是不知疲倦的在那片废墟中翻找起来。
厨房间的空间也不算特别大,她其实早已经都翻过一遍了,而她还是不死心重新蹲在地上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来。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体力不支还是凑巧地上的灰烬有些滑脚,她忽然踉跄了下,还是宋铭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小程,现在晚上了光线不好,已经拉了警戒线没有人会再进来的,你放心好了,等明天天一亮,队里多来几个人帮你一起找好不好?”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和程悠说话时却是轻声细语的,宋铭无比耐心地哄劝程悠起来。
他知道程悠在找什么。
以前靳安在的时候,他还是副队长。靳安出事后,他的心里并不比程悠好受多少,所以能够理解程悠的异常行为。
程悠觉得她自己的整个胸口都疼得厉害,不知道是术后的伤口裂开了还是别的地方被刀锋刺了一刀,疼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好难受。
说不出口的难受。
宋铭不知道程悠又在发什么呆,他已经扶着程悠起来,继续好声好气哄劝起来,“我保证明天光线好点了肯定会帮你找回来的,他们都还在等我们一起回队里,我们现在先回去好不好?”
“真的?”程悠讷讷问道。她其实已经别无选择。
“当然,我几时骗过你?”宋铭心头偷偷舒了口气,生平第一次撒谎起来。
几波爆炸气浪过后,她的东西也许早就化为灰烬了。
他只是想帮她先捱过眼前的难关而已。
宋铭的保证果然奏效,程悠昏沉沉地被他带回车上。
路过顾屿江的身边时,宋铭低声和他说了声谢谢。
大概是谢他之前及时拉住了程悠。
顾屿江看着程悠木然往车上走去,他虽然之前在医院里看到过她沮丧的时候,也在烧烤摊边上看到过她借酒发疯的模样,可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及他看到她这样歇斯底里的时候。
眼前的程悠,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术后的伤口开裂了还是心里难受,走路的时候左手一直有意无意地捂在她自己的右胸前面。
她的队友显然都很照顾他,再怎么的也轮不到他操心。
回队里的路上,程悠坐在车上,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只是身体一直在微不可微地发抖着。
靳安走了这么久,她有时候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的确有想过尝试去忘掉他。
可是每每那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会迅速打消掉。
眼前他终于是要离开自己了,彻彻底底的,不给她留一丝的希望。
其实她倒是真的想过要忘记他,忘记他对她说的甜言蜜语,忘记他被汗水打湿的黝黑面庞,忘记他憨厚的笑脸,忘记他对她的好。
她只是办不到。
他们不会知道。
没有人知道。
那次火灾,要不是她和靳安闹别扭,靳安不会出事。
也正因为这样,而她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更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她也想忘记。
可是,真的好难。
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难。
不久就开回到了队里。
程悠略显僵硬地下车,还没走几步,她旁边的宋铭忽然一脸凝重地问道,“小程,你怎么受伤了?”
循着宋铭不解的目光,程悠低头望过去,先前过来时她觉得有点热,外套的拉链没有拉上,里面浅色t恤衫的右胸近腰位置不知何时染上了血迹,像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