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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安心睡下。
醒来时,日上三竿。
阿嫣从屋外走进来,手腕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岳凌霄开口:“你”
阿嫣打断他:“听说西凉的皇帝驾崩了,是你亲爹吗?”
岳凌霄阴沉着脸,不语。
阿嫣笑了笑:“那现在可以不用叫兄长,提前叫一声陛下了。来,陛下,我们商量一件事。”
岳凌霄坐起来,看着手腕上挂的残布,没好气道:“什么事?”
阿嫣正色道:“以后,你身上很脏很脏,弥漫着血腥味、汗水味,和死人味的时候,不要抱我睡觉。”叹了口气,指了指身上换好的衣裳,无奈道:“你瞧,我换了三桶水,沐浴了三次,才勉强把这味道洗掉了。”
岳凌霄又开始胸腔闷气了。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英年早逝,一定是活生生气死的。
可想到一半,又觉得高兴。
能让他这么气这么无奈的人,只有一个。
真的……是她。
不是这一年多以来,梦里虚无的幻影,不是他脑海中的一抹影子,而是真真正正站在他面前,和他说着话,将他气的半死的陈嫣。
他下床,鞋子也不穿,大步流星走过来,长臂一揽,把女人按在怀里。
阿嫣皱紧眉:“你是不是刚醒没听清?我说,你身上很脏很脏,弥漫着血腥味、汗水味,和死人味的时候”
耳边响起闷闷的低笑,是从他胸腔里传出来的,随着有力的心跳,和呼出的热气,一同宣誓他不容置疑的主权。
他说:“这是你男人的味道,趁早习惯了。”
阿嫣叹气,捏住鼻子:“这是习惯不了的,你这么邋遢,以后总有御史言官骂你,我劝你注意点形象。你自己想想,我再去洗个澡。”
岳凌霄不放手:“那一起洗。”
阿嫣脱口道:“水全臭了。”
……
岳凌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放开手,瞧着居然是和颜悦色的。
阿嫣怀疑他气傻了。
岳凌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一指对面的位置:“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阿嫣见他像是说正经事的语气,便坐了下来。
岳凌霄道:“你父亲养我那年”说到一半,却止住了,似是不知怎么说下去,神色冷淡,沉默良久,才继续道:“他手下的一名将领,杀害了我娘。我娘死时受尽折辱,却仍护着我,后来你爹处置了那将领,带我回帝都。”
阿嫣看着他。
所以……他回来后彻底黑化,抢江山,强占陈韵,血洗将军府。
“你听懂了吗?”
阿嫣抬起头,正对上他微带不满的眼眸:“你接着往下说。”
岳凌霄冷冷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轮到你了。”
阿嫣便道:“节哀顺变。”想了想,又道:“血洗将军府,我拦不住你,皇帝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你想强占我,不用威逼利诱,我不会反抗的。”
岳凌霄脸色难看:“谁跟你说我想”
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利落地走过来,抬起女人的下巴:“对我好一点。”声音轻了下去,带着些许疲惫,他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陈嫣,对我好一点。”
“你可以仗着我喜欢你,肆无忌惮的疯下去。”
“可你……对我好一点。”
*
一年后。
丧期已过,新帝登基后,正式册封后妃。
仪式很隆重也很简单,因为只有一个立后大典。
新帝力排众议,执意立前朝贵妃陈氏为后。
立后诏书下来前,阿嫣曾委婉的表示:“其实,我更喜欢贵妃的名号。”
岳凌霄侧躺在床上,漫不经心道:“封完皇后,你若喜欢,自己给自己封个贵妃的名头,改天再封个淑妃,惠妃你一个人全当了,多好。”
“你这不是闹着玩吗?”
“就是闹着你玩。”
阿嫣觉得他幼稚,便不说话了,继续对着镜子,怜爱地望着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凑近了些,数自己眼角的纹路。
岳凌霄从前受足了她的气,如今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不禁生出几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愉快,懒洋洋地走过来,猝不及防地弯腰将她抱起,扛在肩上丢回床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非常流畅。
阿嫣爬了起来,叹口气:“陛下,你除了睡睡睡,就没点别的爱好吗?”
岳凌霄勾唇:“杀杀杀。你选哪个?”
……
他压了上来,看着身下的女人,戏谑道:“不是说你技术很好,叫我欲罢不能?再来试一试。”
阿嫣目光扫过他的脸,淡淡道:“何苦学我厚颜无耻?这需要天赋,你学不像的陛下,你耳朵都红了,别逞强。”
岳凌霄哼了声。
灼热的亲吻落了下来。
他的声音也模糊了:“……话这么多。”
*
阿嫣成了皇后,却是个光杆司令。
后宫没有别的妃子。
于是,她提过一次:“我不能生的。”
岳凌霄头也不抬,淡淡道:“从宗室子弟中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孩子,养在你身边。现在还太早,晚两年再说。”
阿嫣:“我不能生,你可以的。”
岳凌霄挑眉,看了过去:“你想说什么?”
阿嫣迎上他的视线:“我不会陪你一辈子,你早作打算。”
岳凌霄神情一僵,便有几分戾气:“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阿嫣没理他。
没有妃嫔,就没有阿谀奉承的可爱小姑娘。
算了,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
阿嫣便下令,每天叫那些宫女小太监们,排队来请安,说一些好听的话,只要嘴够甜,就能得赏赐。
这些人最是会看人下菜、舌灿莲花的,总能哄得她开心。
于是,这一年也很愉快地度过了。
期间,陈夫人进宫过几次,无非是想从女儿这里讨点好处。
将军府没那么风光了,可也从没缺吃少用,说到底,就是和以前比起来落差太大,陈夫人受不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的太多,知足的太少。
阿嫣懒得废话,开门见山道:“他是西凉当年走丢的小皇子,你也知道了。他亲生的娘是爹的手下杀的,他心里对这事耿耿于怀。你多进宫几次,他见了你,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没准就有命来无命回了。”
陈夫人吓得当场晕了过去,还是叫人给抬回去的。
阿嫣叫珠儿托人送了些钱回去,其余的,一概不理。
就像那年被迫离宫,她住在将军府,所有人等着她死,陈夫人也只是给了点银钱。
世间诸多事,终究逃不过因果报应,天道恒久。
*
一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