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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去为你送别的。”但是傅星河却不知道。
当时傅星河去之前,只有闵老师和卢教授来送他,其实林天也在,他拍了张照片,是远远的傅星河,和自己的一张侧脸。
“当时角度不对,有点儿丑,不过这张你很帅很帅,也没有拍花。看,这里还有闵老师,她那会儿烫了个小卷发,听她说,是照着梦露的造型来的。”
傅星河看看照片,手指摩挲林天照片上的脸。
林天微微起身,把脸凑上去,“你摸我吧,我就在你面前的,你别摸照片,摸摸真人。”
傅星河看看他,又看着照片,说:“你挺帅的,也没怎么变。”他仔细思索着上飞机的那一天,搜索着自己有没有片刻的记忆,和林天打过一个照面。
但是非常遗憾地,他完全记不起来了,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林天这个人,他太没有存在感了,明明这么好看一个人。
“第五年的时候,我特别特别想你,但是你还是不认识我,我飞到美国去,去了你学校,转悠了一天,没有和你偶遇。”林天拿出一个当地特有的工艺品,“我就买了这个,喏,当做纪念。”
“第六年啊,我赚了大钱了,我大一时候用零花钱投资的那个电商,突然就红了,特别特别赚钱,我每天看着银行卡里增长的数字,都觉得不可思议,钱来得太容易太快了。想给你买个什么贵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很想把所有的钱都挥霍给你。”他把瑞士银行的黑卡拿给傅星河,“我全部钱都在里头了,也不知道多少了,但是那时候就想着,全部都送给你。”
傅星河摇头,说自己不能。
“林天,我不缺钱花,我工资很够了,我的钱也可以全部给你,你拿去做投资也好,办基金会也好,捐给山区也可以。”傅星河说着,心里在想:这个林天,当真是把什么东西都给自己了,他真的就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
“我每年都捐钱的,捐给山区,捐给残疾人士,还有癌细胞研究所……脑癌太难对付了,我想做点什么贡献,但是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捐钱。”
傅星河忍不住笑起来,“林大老板。”
林天害臊,“别这么说我……”
“很能干。”他说。
林天笑弯了眼,“我是很‘能干’。”
傅星河手指戳了下他的额头,“出息。”
“第七年,第七年啊……你刚刚回国不久,我就像个跟踪狂一样,跑你们医院去,偷偷看你,你穿白大褂的样子好帅,你是最帅的医生,好多病人专门挂你的号,说头疼。”
林天把一则医嘱拿出来,“哈哈哈,我就是那个假装头疼的人,我说医生,我脑袋疼,你头也不抬,问我是哪种疼。”
“我说就是疼,特别疼,求而不得的疼。”
“你很淡定地哦了一声,给我开了医嘱,还让我去照片。”
“你的字特好看,和别的医生都不一样,他们的字我从来就看不明白的。”
傅星河俯身吻他,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林天的爱,太过沉重了,但他说的时候,怀念的语气,微笑,伴随着怅惘,又带着刻意的轻描淡写。傅星河知道对一件事长达十年的热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好比他对工作的热爱一般,爱多少年都不会腻。
不过,这种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他不是平常人,但平常人都会想着好难,好想放弃啊。
林天却没有,他意志非常坚定。
偏偏他还很优秀,追求他的人一定非常多,结果林天他,心里就只有自己。
“等第八年的时候……”他说到这里,听见外面嘈杂的欢呼声。
新年了。
他说了句:“啊已经过了时间了,新年快乐啊傅医生。”
“幸好现在沪市还没到晚上,还有时间。”
焰火声爆开来,天窗一下就被照亮了,林天仰起来的面孔,也一瞬间被点亮了,朝气蓬勃的。
一整个十年,和这一年,都熠熠生辉着。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两章仿佛在写游记hhhh
第48章
新年的夜空弥漫着鲜明又生机勃勃的欲念,林天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顶上的窗户,窗外许多人在互相道一句“happynewyear”,声音此起彼伏。
“第八年,你那一年去灾区了记得吗,我在新闻上看见余震不断,信号塔都塌了。你就在前线,帮助救治,我得不到你的消息,就跟着捐赠的物资飞过去。”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傅星河忍不住拧眉,“胆子肥了你。”
“担心你。”他的的声音被焰火洪流淹没,“知道你去前线参与救治的时候,我一整天都在担惊受怕,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也怕你出事,只能捐赠大量的物资,顺道我也过去看看你,确认你平安。”
“你跟领导在一起的,我混在一群记者里边儿,隔着很远看了你一眼,确认你没事才松口气。”他说,“中央要表彰你,还让你做代表上新闻,你没办法,接受了采访,才说自己不想上新闻,记不记得?”
“我记得,那条新闻最后还是没播。”
林天小声说:“是我给拦下来的,我知道你不想上新闻。那条新闻要是播了,全国人民怕是都要爱上你了!你原本戴了口罩,那个女记者问你能取下口罩吗,你很不爽,说什么感染一套一套的,拒绝了。你眼睛太迷人了,估计把她给迷晕了,就非要看你全脸。”
“采访的录像带被我藏了,谁都没有,回头我放给你看。”林天专注地望着他,“我一个人的时候,看了许多许多遍,没事就放一遍看看,听你说话的声音。”
傅星河安静地听他说着,心里有股奇妙感,又发涩,觉得自己很幸运。他不可思议地想着:原来在十年间,在自己看不见的某个地方,有个人一直注视着自己,默默喜欢自己。
“第九年,那年年底沪市下雪了,我在公司开完年会,就去了你们医院,我喝酒了,我坐在你们脑外科手术室外面的那条走道座椅上,抱着腿睡着了,特别特别想看你一眼。你下夜台的时候,已经两点过了,路过我时你停下了,出于职业本能,你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事。我像个醉汉,我抬起头看见你,就很怂地跑掉了。”
“你……你回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在地上捡到一张卡片?是我写给你的,一冲动就塞进你办公室底下了,又很后悔,想拿出来,又拿不出来。”林天有些懊恼地咬嘴唇,心里稍微有点后悔,他怎么把什么都说了!
傅星河说没看见,“可能被保洁扫走了,你写了什么?”
林天支支吾吾不肯说,“就是我爱你啊什么的。”
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