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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易寒笙信不信,他觉得“怪杨一辛”还不如“怪易寒笙”,他感觉易寒笙更吃后边那一套。
他不敢告诉宁玉自己出了事,他怕宁玉发疯,他不知道宁玉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他更怕他干了什么之后被易寒笙报复。
一直折腾到启明星渐渐升起,苏泽的脑袋似乎没那么难受了,又似乎更难受,他爬起来给经纪人发消息请了假,说自己在朋友家喝醉了,要请假一天。
幸好这一天原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任性一回沫姐也不敢说什么,之后他可怜巴巴的眼角噙着泪,晕晕沉沉的又昏睡了过去。
易寒笙一直在病房里守着。
他对苏泽原本只是在于“有点感兴趣”的层面。但看到痛苦不堪地呕吐、骂人、流眼泪的青年,他心底却满是怒火。
苏泽睡着之后,易寒笙的手下劝他休息。他在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了一会儿,天蒙蒙亮时,派去查肇事车辆的人就到了医院,告诉他车找到了,人已经跑了。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我们现在正在查车辆信息。”
易寒笙握着拳头:“刘队长那边也打点一下,请他们有消息立刻通知过来。”
“已经联系过了。”
“如果”易寒笙想了想,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拧着眉,“没事了,你们继续查。”
那名手下走了之后,易寒笙无声地踱到苏泽病床前。青年蜷着身子,头发乱糟糟的,因为被撞破了头而缠着绷带。那张平日时而嚣张又可怜的脸此刻一片惨白。
他和他的接触并不多,除了七八年之前因为那桩车祸,他让他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法出过头。多年过去,当初十几岁的少年究竟是怎样度过了这段艰辛黑暗的日子?如果当年的凶手真的不是他,那他对他的亏欠,又何止这一次……
都是车祸,是车祸让他们的命运纠结,第一场车祸让苏泽失去了所有,而这一次呢?
易寒笙抚摸着苏泽惨然小脸的手渐渐了回来。
他的眉头越拧越紧。
天刚亮不久,易宅。
主卧的豪华大床上,杨一辛还在睡觉。
电话铃声突然吵醒了他。
杨一辛不耐烦地摸到电话,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名字,他的睡意立刻醒了七八成。
那边说了几句什么,杨一辛的脸色一下变了:“寒笙?他在查?!他为什么”
昨天傍晚,他接到苏泽被撞的电话后他就又兴奋又忐忑,兴奋高兴的是他成功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死没死,但是看到对方发来的录像,那辆车被撞飞了那么远,还撞到了路灯上,不死也该装成重伤吧!忐忑的是司机虽然马上就按照计划跑路,但暂时还没确定安全。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得知司机已经顺利到了国外,他才彻底松了口一口气。
而易寒笙呢?昨晚易寒笙告诉他自己临时要出差,所以这两天不回家,他没有想太多,原本易寒笙就常常在外边工作。之后杨一辛就好好地睡了一个大觉。
但才刚醒,他就得到通知,说易寒笙在查苏泽的车祸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寒笙不是出国了吗?寒笙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易寒笙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要调查?
那昨晚寒笙究竟在哪里?
难不成难不成易寒笙昨晚其实一直在医院陪伴苏泽?
易寒笙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快得到消息?!外界根本就没报道!除非苏泽和易寒笙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所以苏泽出了事,第一时间就有谁通知了易寒笙!!
他们两个果然瞒着他在偷偷地幽会?!
第一次他在厕所里亲自逮到他们两个在热烈地拥吻,后来他相信了易寒笙把苏泽当成了他的说辞。第二次苏泽对他说在易寒笙身边醒来的人不是,那种挑衅的话也许根本不是普通的挑衅,而是暗示苏泽早就跟易寒笙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怎么就没想到?他怎么就信了那个男人的话呢!
怪不得,怪不得他让易寒笙帮他整苏泽的时候,寒笙竟然对他爱答不理,最后才勉强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说不定其实易寒笙根本就是骗他的!
苏泽这个贱人!贱人贱人!他一定要死!他必须死!
苏泽昏昏沉沉地又醒来,医生刚给他做一轮检查。他看了看电话,才发现手机里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宁玉打的。
苏泽捂着脑袋坐起来,连忙给宁玉回电。
易寒笙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走了,病房里就苏泽自己,他正在想怎么撒谎骗宁玉,那头的人一接起来就问:“前辈,你在哪家医院?!”
苏泽一懵,宁玉接着道:“不要想借口骗我,我知道车祸的事了,告诉我地址!”几乎是用的命令口吻。
苏泽知道宁玉背后有很多他不清楚的本事,瞒不过宁玉,他只好说了实话。
没过多久,一名高大俊美的少年气势汹汹地走进了苏泽的病房。
“前辈?!”看到苏泽脑袋上缠的绷带,宁玉眼神一冷,果然就要发怒。苏泽连忙说道:“我没事,外伤加脑震荡,今天都能出院了!”
宁玉舒了一口气,但依旧紧锁着眉,坐到床边抓住苏泽的手,万分后怕地牵过苏泽抱着,在苏泽的耳边说,“我真的吓死了,如果你出了事,我一定会让相关的人偿命!”
苏泽拍拍少年发抖的身体:“你哥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宁玉才待了没几分钟,病房门口又出现了一个男人。
易寒笙走进来,宁玉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顿时,空气里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电流声。
“你怎么在这里?”少年沉冷地问走近的易寒笙。
易寒笙看看宁玉,又看看苏泽,忽然笑了一声:“怎么,你前辈没告诉你?”
宁玉才刚来,还没来得及了解详情,易寒笙这么说明显带着挑拨意味了,苏泽听了就想揍人。宁玉听了也脸色一变,转头望着苏泽:“前辈,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泽暗暗给易寒笙比了一个中指,本来他不想让宁玉知道他去见易寒笙,所以才撒谎见朋友,易寒笙这一下还不捅了马蜂窝?
他瞒不下去,只好告诉宁玉自己出事的时候正好是要去和易寒笙赴约。他以为宁玉会生气,然而少年先是惊愕,接着就过度到了委屈难过。
“前辈,还是觉得他更好吗?”宁玉垂下头,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但接着宁玉就抬起头当着易寒笙道,“可是前辈有没有想过,也许车祸就是他做的?他认为你以前醉驾撞了他,这一次他也安排你撞你。”
“别胡说八道,臭小鬼。”易寒笙盯着宁玉说道,“我易寒笙虽然做的坏事不少,但这件事绝对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