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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和审慎,又为自己终于起了点作用感到开心。
盛坤见她笑得太甜,双颊微微往外鼓出一个弧度,总是勾引人是怎么回事。
他看得出端木俞在京城很有背景,有两个可能,一是某家大人的外室,放出来圈钱,但考虑到她身边还带着裙下之臣办事,何况她同莱尚书亲密的交往行为并没有特别遮掩,这个可能性太低,没有哪个大人能手忍受这样的事情,二是,某家大人家中子女,女子不能上朝为官,管不住又有一番干事业的志向,于是放出来历练,这样说倒是行的通。女子也不一定是嫁人才能产生价值,像余老板这样的,创造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简单的嫁人生子,所以并不能用普通意义上的女人标准来衡量,那就更不能以普通意义上的人际交往准则来要求。
能做大事的人,总要打破一些常规的规则,这是必不可的。
损人利己的行为大有人在,利益毕竟有限,想要力争上游,就要驳倒曾经的上游。
但是盛坤目前看到的,和探查到的,余老板的名声很好,(除了“女子行事”这条上),一边滔天的赚钱,带动产业链,一边做着有利于民生民育的事情。总的来说,很值得一交,她数次表现出对自己有兴趣,而他,也有些蠢蠢欲动,为何今天又表现得这般的…
盛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弹掉烟灰,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余老板,不知你有何更好的建议和想法。”
端木俞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多少水都解不了渴的唇瓣,道:“调价,是要调到什么程度呢?如果紧紧是跟外商持平,不见得有优势,因为商人不见得信任官府,反而更信任洋人签订的合同。所以…”
她沉吟了两秒,继续道:“所以,首先要建立起威信。评价不足以有震慑力,洋商很可能也会调价,所以我们起码要低于市场价两成到四成不等。”
盛坤深想一番,猛的一惊:“你的意思是,挤掉洋人?”
端木俞笑:“完全挤掉是不可能的,他们从各方面都比我们先进,大笔的银钱投入到海外市场,有足够的支撑力。而且完全挤掉他们对我们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好处。”
“你的意思是?”
“颐和洋行…实力太强,恼羞成怒下不知道会做什么。但是我们可以把目标方向泰和洋行旗下的轮船运输,他们实力稍弱,管理也散漫许多,可以朝那里入手。”
盛坤咬了咬牙,往后一靠,双手抱胸地审视着端木俞:“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端木俞摊手:“我手下专门成立了市场调查公司,不光是船运,囊括十个重要的调查内容,终日有人搜集消息。”
盛坤起身,便走边边道:“刚刚怎么没说。”
端木俞的耳朵红了:“忘了…”
怎么搞得自己好像是他的手下或者欠调教的小儿子似的,一副教训的模样。
盛坤见她又像鹌鹑一样埋起了头,十分不解,她就是这样在外做生意跟人交谈的嘛,气势呢?
刚刚还好,谈到熟悉的领域,脸上能放出动人的光芒,结果说她一句,就能躲起来。
欠教训!
盛坤一路往外走,端木俞起身小媳妇一样跟了上去,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不断的吐舌头,抓头发,踢腿,等他回过身,又是讪讪的笑。
他领着她去了船坞上面的工作室,脚下蹬蹬蹬地踏出有力的响声,见端木俞吃力的跟在后面,朝她伸出手道:“牵着,这里有点滑。”
铁质的船舱内,冷气嗖嗖直挂,铁锈、机油,还有海水的腥味儿,这些在一只手心粗粝散发着热力的手掌下,都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不知不觉就在这里混到了傍晚,热烈烂漫的夕阳从各个角度的打着直线射进来,再折射,冷和热不断的交替混杂,竟然赋予了惊人的美感。
工作室外是一片平板,站在这里能看见一大群散去的工人。
两人对怎么针对泰和轮船航运进行了细致的讨论,后来多半是盛坤在不断的神思辩证排除和论述,姑且定下初级方案。
四站密封玻璃罩的煤油灯悬挂在仓板墙上,盛坤见她冷,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裹上,右手搭在端木俞的肩膀上捏了捏:“饿了吗?”
端木俞点头。
盛坤让人送了酒菜上来,陈旺倒是未见踪影,因为他被大人打断了一条腿,正在养伤。
盛坤连敬了瑾瑜几杯酒,酒能让人放松,这话一点都不假,所以瑾瑜也是来者不拒,将自己灌了个满脸发热通红,好似一颗刚从枝头摘下来的鲜苹果,嵌着一对琉璃迷蒙的眸子,杀伤力惊人。
盛坤心思缜密,见微知著,起身坐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不舒服?不能喝就少喝点,又不是男人拼酒。”
瑾瑜眨巴着眼睛,扭过头去,端起酒杯继续喝,心里密密的狂叫,男色误人,男色误人,男色误人。
盛坤倒是哼笑一声,仍旧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给她续了一杯,也给自己续了一杯:“要喝我就陪你,躲着干什么,不像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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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坤倒是哼笑一声,仍旧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给她续了一杯,也给自己续了一杯:“要喝我就陪你,躲着干什么,不像个样子。”
瑾瑜举手就去捶他的胸口:“要像什么样子才成啊!”
勾引人的小东西。
盛坤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太过惊人,轻而易举的让她不能动弹,男人道:“别扭扭捏捏的,我们大大方方的喝。”
说着松开她的手,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叮的一声,美妙极了。
就这么解决了一坛子醉桃花,瑾瑜的灵魂都快彻底解放了,看什么都出现了两层重影。
她的身子像是风中的柳絮一般,这里飘一下,那里飘一下,啪嗒一下倒进盛坤的怀里。
盛坤是个酒坛子,这么点酒影响不了他,他很清醒,清醒地将瑾瑜打横抱起来,带到内室他经常留宿的小房间。
小小的床铺靠墙搭着,上面垫着厚厚的棉絮,一张整洁
盛坤把外面连接通道和楼梯的铁门锁死,继而回来讲从舱门和房门关紧,半圆形的窗弦落下扣好,十个平米不到的小舱室顿时密不透风。
他坐到小铁床边,弹簧咯吱一响,凹陷下去一大块儿,他将裤带里撞的一瓶淡黄色晶莹的油状液体放在床头的小铁柜上,这才停下来好好的打量余老板,在他面前也不过一条锦鲤小鱼,稍稍有人投石如何,就会扑腾一下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