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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好玩的。”
瑞阳离京城快马加鞭须得八日,也算是皇帝老子管不着的地方了,当地大小官员都以这新来的皇子为尊,个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送银子的苻江悉数下,送美女的一概不要,瑞阳知府派的亲儿子成天陪苻江上街晃悠。
苻江是边逛边摇头,口里啧啧作声。
“王爷见识惯了京城繁华,咱们小地方,自是入不了眼。”那瑞阳知府的儿子唤作徐清,身旁侍从附到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徐清笑逐颜开,连忙转而向苻江道:“卑职想起一处,说不得入得了王爷法眼。”
苻江离了京城,成日里茶饭不思,看谁谁都是苻云的脸,然而定睛一瞧又都是面黄肌瘦或者五大三粗的臭男人,连照镜子都觉得自己也丑了。
而徐清带他去的,却是瑞阳最大的花街,称作关西街。
苻江见了美女连连摇头摆手,却看个小倌儿看直了眼。
徐清何等伶俐,当即送四五名清秀少年去陪苻江。
“四五名不用了,就要弹琴的那个,穿件黄色的绣袍最好。”苻江摸着下巴,摇头晃脑地说。
即刻就有人去办,进了屋内,那少年刚调琴,就听贵客说:“把帘子放一放。”
一旁小童放下一层珠帘。
影影绰绰之间,苻江甚是满意,酒喝着也是有滋有味,兀自喝了一会,小童过来斟酒,见苻江眼光如漆似胶黏着他家公子,心里也是高兴,便道:“小的去取酒。”
苻江嗯了声,丝毫没留意小童神色异常。
小童取酒回来,只见他家公子背对苻江而坐,虽心内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依旧给苻江恭敬斟酒,脸上挂笑:“这是我家公子自己酿的酒,说要与知心人共饮的,客官要是不嫌弃……”
“好酒自是不嫌。”苻江容色喜悦,谁也不知道,他见这弹琴的倌儿背影与苻云有四五分相似,才叫他穿黄衣,再又叫他背过身,借着酒劲打量,那背影自是不能更像了。心里更是盘算,将来有一日,让小云儿也这般,为他一人抚琴,倒也不必抚琴,只要他二人在一块儿,做什么都好,便是他要发脾气要咬人要打架也都是好的。
酒一下肚,只消得片刻,苻江便就抬手挠胸,他力气又大,顷刻间就撕开了胸襟。琴声稍顿,那倌儿也有些犹豫,似在埋怨什么人。
苻江却听不太清。
只恍恍惚惚见到意中人过来,轻解他衣衫,他手怎么忽地顿了住,苻江心里着急,索性猛拽住小倌儿的手,将人往身下一带。
那声惊呼一出。
登时就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苻江立时坐起身来,脸一沉。
“爷……”小倌儿声音自带三分调||教过的娇嗲。
苻江起身,将衣襟一掩,冷声道:“出去。”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小童忙道:“爷不中意我们公子么?哪有人会看人弹琴巴巴看个一二个时辰,爷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楼里有春兴膏……”
“滚出去。”苻江脸色近乎青了。
就在那两个滚到门口时,苻江又喝道:“取冷水来,爷要沐浴。”不等那小童嗦,苻江走将到二人面前,“你很好。”这话对小倌说,旋即这冷脸的汉子似乎是苦笑了一下。
“但爷心头有人了,任凭你是天上童子,爷也不能要了。去打点水,爷要灭灭火。”
那小童才了然,出门时尴尬非常,赶紧打水来伺候苻江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上菜勒!留下你的好评!快!让我看到你们的爪子!
=。=今儿没了……
☆、姝色(4)
瑞阳王在关西街总算寻得了乐子,瑞阳知府的小儿成日里陪着王爷花天酒地,好不快哉。
“啪”一声密折摔在案上。
探子头越来越低,小心翼翼窥视主子脸色,只见太子一张脸子冷得犹如霜冻。
“再探。”
“是……是……”探子起身退出。
“等会。”太子忽然出声,苻云一张脸白得胜雪,已是冬日了,他手拢在狐皮之中,微微睨起眼,“找宋侍郎进宫,本宫有事交他去办。”
不日苻江被人弹劾不务正业,在瑞阳作威作福,索贿受贿。谁知老皇帝不仅没有责罚,反把宋侍郎一顿训斥,斥责他捕风捉影,诬赖皇子。
这晚上,天刚见黑,太监传旨叫苻云去陪他老子用膳。
坐地的大镜中投出他的影子,婢女将绦带替他系好,羞得脸色发红:“殿下好风姿。”
苻云瞥了她一眼,这是她母后的亲信,平日里同他说得上几句。他喉咙里嗯了声,心里却十分不服,男人岂可将外貌姿容时时挂在口头心上?
乍然白光从他脑中掠过。
男人的喘息声仿佛在耳,“自见你第一面起,四哥的魂儿都被你挂在玉牌上,拴在腰带上,身不由己了。”
镜子里的苻云脸孔通红,目光闪烁,猛然一拳将镜子砸了个粉碎。婢女吓得纷纷跪地请罪,苻云一言不发,任凭鲜血湿透指间,半晌方道:“替本宫包扎。”
那婢女本以为说错了话要大祸临头,一听这话,脸带喜色,替苻云上药包扎好伤口。
就在苻云出去之前,她听见盼望已久的一声吩咐:“天也凉了,本宫这里缺个侍奉的人,今晚亥时,你来罢。”
苻云本来以为只是寻常用膳,作为太子,他比一般皇子能见到父亲的机会都多。
但见他父皇脸上半丝和颜悦色都无,心道不妙。
“儿臣给父皇请安。”
等了会,皇帝才道:“平身罢。”
饭刚吃了没两筷子,皇帝便道:“你四哥此人,你以为如何?”
苻云喉头稍顿,背脊僵硬,心中忐忑,难不成父皇知道了宋侍郎弹劾那浑蛋是他的授命?
不待苻云回答,皇帝又道:“他武功卓绝,朕命何师教授他兵法,又命白师传他一百零八种布阵之法。这都是为了你。”
苻云惊诧抬眸,只见他父皇脸上无半点仁慈。
“将来他便是你手中一柄神兵,帝王之术,你习得如何?苻江此人,有如狼虎,但只要捏住他的软肋,让他认了主,将来于你,于我大楚江山,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将才。”
原来父皇心中,待那浑球不过是当作兵器,全无半点父子之情。就不知父皇知不知道他犯下的十恶不赦之事,但那事实在难以启齿。苻云光想了想,掌心已全是冷汗,神色不自然地盯着一盆汤。
皇帝叹了口气,摸了摸苻云的头。
“这千斤重担终有一日要落到你的头上,父皇老了,要服瑞阳王,凭这几年的兄弟友谊还远远不够。你要记住,生为帝王,你的一生一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江山百代,不可有半点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