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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什麽?”萧肖茫茫然地看向孙敬池和岳邵,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吓了两人一大跳。
“四?”
萧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两人,声线不稳:“他,是哥……燕飞,是哥……”
岳邵和孙敬池手里的烟同时掉在了地上,岳邵的烟掉在了自己的脚上,他一脚踢飞烟头惊吼:“燕飞是哥?!”
孙敬池一把抢过萧肖手里的宣纸,打开,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双目愕然。岳邵也看到了那副字,他揪住萧肖的衣服失了冷静。
“你从哪找到的?!这幅字你从哪找到的!”
“是燕飞……”萧肖已经完全没有了白天在医院的冷漠,他心慌地呐呐:“我去了小阳的宿舍,在燕飞的墙上,发现的……”用力抓住岳邵的胳膊,萧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是哥,他是哥!他把牛奶一盒盒地摆在桌子上,他还自己剪头发,他有洁癖,他,他……”萧肖手慌脚乱地从购物袋里取出两个笔记本,直接坐下,摊开。
“你们看!这是燕飞自杀前的字迹,这是他自杀後的字迹!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这是哥的字迹,你们看!这是哥的字迹!”
萧肖整个人看上去都要疯了,孙敬池和岳邵瘫坐在地上,两人飞快地翻阅那两本笔记本,有什麽在脑袋里不停地炸开。如果燕飞是哥,那萧阳对他的所有举动就解释的清了,那燕飞说话的口吻和眼神为什麽那麽熟悉就说得通了,那燕飞生气的时候砸杯子就说得通了!
“去医院!”
丢下笔记本,岳邵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孙敬池和萧肖被他这一声吼回了一丝理智,两人跟著岳邵冲出房间,耳朵里是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病房里只开了两盏壁灯,何开复坐在床边看著沉睡中的人,仍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大学生的身体里竟然有著至交好友的灵魂,从来都是无神论的他突然对神灵有了某种敬畏。他给何润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招聘新的驻唱歌手,他是说什麽也不会让钟枫,不,现在是燕飞。他说什麽也不会让燕飞去驻唱打工。何润江没有问原因,何开复想著他应该猜出些什麽,不过等燕飞的身体康复,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解决了,他再跟何润江解释。
正满腹混乱地想著事情,病房的门“碰”地一声被人撞开,何开复拧眉回头,然後立刻说:“他睡了,你们小点声!”
冲进来的三个人脚步瞬间顿住,只是他们的眼神都同时落在并没有被他们吵醒的人身上,目光惊慌、害怕、紧张、激动、疑惑还有,伤心。
这是,知道了?何开复回头看了眼燕飞,给他掖了掖被子,站起来走到门口,低声道:“出去说吧。他身上疼得厉害,打了止痛针才睡著的。”
三人的心抽痛,何开复把他们推到门外,反手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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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坐在楼梯间,吞云吐雾。何开复不知道他们清楚多少,没有开口。岳邵双眼满是血丝地看向他,直接问:“燕飞,是不是我哥?”
何开复答应过燕飞不透露一个字,不然他就得被燕飞扒皮。想了想,他说:“他今天很生气,警告我,如果我敢在你们面前乱说一个字就扒我的皮。你们既然‘肯定’了,就别问我了。”
三声抽气声,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只觉得脑袋里“嗡”的炸开,如果说之前是临近肯定的猜测,那何开复的话就是绝对的肯定了。
何开复抽了一口烟,垂眸又道:“燕飞,上个月,自杀过,喝了一瓶安眠药,据说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後来又抢救了回来。调查报告上说他自杀後性情大变。”
一个人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安全通道的门被人猛的推开又关闭,萧肖不见了。紧接著,岳邵和孙敬池也从何开复的身边闪过,只留下门被受虐後的呻吟。何开复看了眼地上的三只没有吸完的烟,弯腰捡起来熄灭,然後扔进垃圾桶里。
(22鲜币)彼时彼时:第二十九章
身上的疼痛让还没睡醒的燕飞睡不著了。好像有人在摸他的手指头。胸口仍有点闷痛,燕飞艰难地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揉眼睛,可却被人抓住了。
“老黑?”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燕飞睁开眼睛。还未完全清醒的眼前是一张熟悉却又令他心痛的脸。
那人稍稍用力握住燕飞的手,声音以一种不正常的音调发出:“哥……”
心窝好似被锤子猛砸了一下,燕飞倏然瞪大双眼,傻了。
“哥……对不起……”
孙敬池放开燕飞的手,轻轻抱住了他,在他耳边悔恨至极地道歉:“我混蛋。哥,你揍我,狠狠揍我,我竟然没有认出你,还说了伤你心的话。”
“哥……”床的另一侧,也有人自责地喊了一声,燕飞脖子僵硬地扭过去,是岳邵。岳邵的眼圈红红的,浓浓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没睡,更别说他一身的烟味,胡子拉碴的。
岳邵也小心地抱住了燕飞,如果不是对方身上有伤,他恨不得用力把这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这样这人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们了。
“哥,你打我,你狠狠打我,我不是人。”
在孙敬池身边坐著的萧肖认错,眼圈同样是泛红的。
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他心里最重要的三个人像以前那样喊他哥。好似昨天被他们气到吐血的事情只是自己在噩梦。燕飞呆愣地看著三人,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
“哥,哥……”
孙敬池和岳邵抱著燕飞,萧肖握著燕飞的手,三个大男人像小时候一样眼睛鼻头都是红红的,努力克制著眼里的湿润。
燕飞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萧肖执起燕飞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痛苦极了:“哥,你怎麽可以抛弃我们?你怎麽可以不要我们?你怎麽可以那麽狠心?”
岳邵抬起头,抹了把脸:“哥,以前是我们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再也没有人能强迫你了。哥,我们能保护你。”
“哥,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孙敬池的脑袋埋在燕飞的颈窝处不抬头,燕飞感觉到脖子有一块湿了。
一晚上没睡的三人没有再去试探燕飞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们,燕飞就是他们的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个人,回来了。
不是没有设想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