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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他像一只温顺的猫,主人捋着他的毛发,摸得他懒懒地连眼皮子也不愿意抬一下。他在梦里头仿佛还想,这么悠长的假期眼看着就要到尽头,可是现在他姑父突然回来了,还说要带他出去玩。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去过,他活了十几年,连自己的城市也不没有出去过,心里其实也很希望能跟着他姑父到天南地北走一走看一看。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中国山河这样美好,他还没有看过,确实有些可惜了。
于是他便在梦里头祈祷,祈祷这日子能过的慢一点,他突然对这个即将结束的假期,充满了留恋和不舍。
第二日的时候他醒很晚,迷糊着眼睛去院子里倒垃圾,走到垃圾桶旁边的时候,心里却突然跳了一下,那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春天来了,野草突然从泥土里钻了出来一样,迫不及待的,新奇的,紧张的,又有些刺激和羞耻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像通了电。
他看见那垃圾桶里头,扔着三个避孕套,黏糊糊的,极大的触动了他年轻而懵懂的心。
第29章 避孕套(1389字)
高静阳第一次见到避孕套,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
那一天他和往常一样去上学,结果路上碰见了他们院里的学生张明明,张明明得意地从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说:“给你一个。”
他不知道是什么,就没有伸手去接,结果张明明就说:“白汽球,你到底要不要?”
高静阳看了看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真的是一只白气球,他还很惊讶那么小的一个东西,居然可以吹的那么大。于是他就接在手里头,问:“你从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我在路边捡的,一盒子呢,都是新的!”张明明说着就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盒子,里头果然还有好多,一个个都用锡纸一样的塑料包着。他们那个时候都很喜欢吹气球,他就把自己的那个也吹了起来,拿在手里头。结果他们俩刚走了两步,就碰见了一个高年级的学生,那个人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就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你们手上的这些是从哪里弄来的?”
张明明还以为他也想要,于是又从书包里头拿出了那个盒子,问:“你也要么,我还有好多……”
结果那个大哥哥就笑了起来,高静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他看了看张明明,张明明也是一头的雾水。
结果那个大哥哥就告诉他,说:“这可不是气球,这是避孕套,大人们用的。”
那是高静阳和张明明第一次听说避孕套这个词,他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就问:“避孕套?”
那个大哥哥还嬉皮笑脸地,问:“你们知道这避孕套是用在哪里的么?”
“不知道。”他们连听说都是第一次听说,当然不会知道了。结果那个大哥哥就指了指他们的下面,说:“是套在小鸡鸡上的。”
高静阳顿时骚红了脸,他看了看张明明,居然就相信了那个大哥哥的话,立即就把自己手里的“气球”给扔掉了。张明明却满脸的不在乎,也不相信,说:“这明明就是气球么,我都见过的!”
说实话,高静阳也见过那些小卖部会挂着这样的白汽球,可似乎又不太像,而且他看那个大哥哥虽然是在取笑他们,可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所以就相信了他。
后来他渐渐地长大了,同学里头有些流氓一样的“坏学生”,有时候就会聚集在班级的最后面说一些黄笑话,他又是坐在后面,难会多少听见一点,也就知道了什么叫避孕套,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他对于避孕套的认知,和他对性的态度一样,是羞耻的,好奇的,朦胧的,也充满了青春期的期待与惊慌。他看到垃圾桶里头的那几个避孕套,眼神躲过去又转回来,心跳声震耳欲聋,这还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实和接近地,看到被人用过的避孕套,何况这个避孕套的主人,还是一个他心目中高大严肃的军人。
他也突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昨天晚上他姑父那么晚了还去洗澡,恐怕也是这个原因。他想起当他询问时,他姑父当时有些闪躲和无奈的表情,顿时臊的满脸通红,他简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姑父了。
原来他姑父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有正常生理欲望的男人。一个长辈突然作为一个活生生的普通的男人或女人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尽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给一个少年巨大的,不知所措的冲击。
第30章 微妙关系(1438字)
他回客厅的时候,却正好碰见他姑父从厨房里头出来,扬着两只沾满了奶油的手,说:“我从外头买了蛋糕回来,加了点草莓,你要不要吃一点?”
高静阳却突然满脸通红,看了他姑父一眼,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蹬蹬蹬”跑到楼上去了。高镇宽一脸尴尬疑惑地站在那儿,愣了老半天,才叹了口气,洗了把手,就上了楼,他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就走了进去,却看见高静阳一个人站在坐在床沿上,听见声响回过头来,看见是他,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叫道:“姑……姑父……”
高镇宽语气不悦,问:“见了我你跑什么?”
“我……”高静阳在慌乱中灵机一动,说:“我跑上来洗脸刷牙,不是……不是要吃蛋糕么,所以我跑上来洗漱……”
高镇宽半信半疑地瞧着他,终于还是相信了他,说:“那你不用着急……你姑姑已经上班去了,就咱们爷俩,我等着你,看你出了一身的汗,冲个澡吧。”
高静阳听到冲澡这个词,脑子里又浮现出一些不该有的画面来。他觉得万分窘迫,看到他姑父那么诚恳关怀的目光,心里又觉得愧疚,“哦”了一声说:“知道了。”
高镇宽很喜欢男孩低下头来,温温顺顺地说“知道了”时的样子,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喜欢,看到都觉得这样的小孩子很值得怜爱。他当然不会发觉其实这是自己的控制欲在作怪,他只是十分地愉悦,摸了摸高静阳的头,男孩的头发他也很喜欢摸,柔软光滑,摸起来十分的舒服,任凭他揉的再乱,一松手也会立即恢复原型。高静阳却有些不开心了,他加大了声音,说:“我知道了。”
高镇宽下了楼,把拾好的蛋糕摆在了桌子上。考虑到早晨刚起来吃了太多的奶油会觉得腻,他把里头的奶油几乎都弄出来了,只留下了少许的一部分,又加了草莓果肉在里头。他把牛奶热好也端了上来,也没见高静阳下来,他就擦了擦手,叫道:“阳阳,下来吃饭了。”
可是他却没听见高静阳回答。他再次上了楼,谁知道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高静阳光溜溜地往自己的房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