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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生有好几个分水岭,十八岁,三十岁,五十岁。除了十八岁,没有一个分水岭是值得喜悦的。
十八岁是成年的开始,在它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每个人几乎都是怀着一种期盼的心情等待着它的到来。之所以每个人都期待它,是因为无论是十八岁之前,还是十八岁之后都是很好的年华,轮到哪一个都不用担心。三十岁是第一个很多人不愿意面对的坎儿,它带来的烦恼很多,因为三十岁意味着你不再年轻了,肩上的担子也重了,女的有了年龄的压力,男的有了家庭的压力,五十岁更不用提了,四十多岁提起来总还算是中年,一说五十立即就有了老年的感觉,四十九岁和五十岁的区别,跟二十九岁和三十岁的区别是一样的,别看只有一岁之差,心理上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高明红三十岁了,看着十六岁的高静阳感慨说,“老了老了。”
三十岁和十六岁相比,真的很残酷。一朵花已经谢了,一朵花却正要盛开,鲜嫩嫩的一个花骨朵儿。高静阳对于高镇宽而言,最具有吸引力的一点在于,这还是一朵不知道开出来是什么颜色是什么香味的花骨朵儿,他有无数的可能,而这些可能一定都是好的,因为他的花骨朵儿就已经很**,开出来只会更好。
高静阳忘记了他姑姑的生日,这叫他心里头有一点愧疚。而更让他愧疚的事情来了,高明红笑咪咪地问,“你给姑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高静阳在看到他姑父把一个礼品盒子送过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忘了买礼物了,其实他姑父买的礼物并不怎么好,一看就是随便买的,没花什么心思,普普通通的一条项链,连型式也很老套。高静阳心想要是他买的话一定买的比他姑父强百倍千倍。可事实是他什么也没有买,他这些天光想着他跟他姑父的事情了,都忘了他姑姑要过生日。就在他觉得有些窘迫的时候,男人却突然又拿出了一个盒子,说,“这是阳阳给你的。”
高静阳愣了一下,那是一个小巧的盒子,男人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他挑了半天才买的,你可得露出点儿高兴的意思。”
高明红听了就露出了一个很夸张的笑容,逗得高静阳都跟着笑了起来,他往他姑父看了一眼,其实是很感激的,他没想到他姑父这么细心,连他的都想到了。只是盒子打开之后,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高明红却很高兴,说,“真漂亮。”
那是一对晶莹剔透的耳环,一看就很值钱的那种。男人笑了一声,说,“这礼物买的不错啊。”
高静阳勉强笑了两声,高明红笑着了下来,说,“谢谢你们爷俩,咱们开吃吧。”
这一顿饭吃的也算热闹欢快,中间高静阳去洗手间上厕所,正准备出来呢,男人就也跟进来了,笑着说,“这回得谢谢我吧?”
高静阳哼了一声,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说,“你买礼物的时候,也没看看我姑姑需不需要?”
男人愣了一下,说,“怎么会不需要,那项链跟耳坠她都用得上。”
“我姑姑打的耳朵眼儿去年就长合了,她都一年没戴耳坠了,你都没看见?”高静阳甩了甩手,露出了有些清淡的笑容,“也就我姑姑附和你,要是我,早一甩手仍你脸上去了。”
高镇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要是你,我可能就上心了。”
高静阳当做没有听见,匆匆走了出去。男人也跟了出来,追着问,“怎么,怕你姑姑会生你的气?”
“我怕什么,我姑姑又不傻,谁买的礼物她一眼就瞧出来了,那耳坠子那么贵,哪是我能买得起的。”高静阳边走边说,“大不了我回去再给她买一个就成了。”
他说着回过头来问,“那不是上厕所么?”
“哦,对对。”男人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赶紧又扭身进了洗手间,“见了你正事儿都忘了。”
高静阳忍不住笑了出来,冲着洗手间得意地喊,“才多大,就老糊涂啦?你……啊!”
他吃惊地叫了一声,男人突然从洗手间门口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他拽了进去,他的身体‘咚’地一声撞在了墙壁上,男人的脸庞近在咫尺,鼻梁几乎贴上了他的,双臂将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面。
他大气也不敢喘,睁大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男人鼻息间的热气喷到了他的鼻子上,他激动的腿都要软了。
男人狠狠地盯着他,就在他皱着眉头闭上眼睛的时候,男人突然松开了他,无声笑了出来,说,“知道怕了?”
高静阳一口气喘了出来,眼睛红红的,撒开腿就跑了出去,只留下男人在他背后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
余下吃饭的时间,高静阳几乎一眼都没敢朝他姑父看过,男人要了一瓶酒,自己一个人却也自娱自乐。吃罢饭他们出了饭店,他佯装吃饱喝足,一打开车门就靠在后排座位上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又有一个人坐了进来,他以为是他姑姑,就把头靠了过去,那人顺势抱住了他的肩膀,他心里头沉沉的,对他的姑姑突然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像亲人,像情敌,像他对不住的人。
直到前头有一个声音笑起来,问,“阳阳困了?”
他听到是他姑姑的声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扭过头一看,果不其然,坐在他身边的,是他姑父。
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男人却不以为意,醉醺醺的说,“没事,你尽管靠着睡,到家了……我叫你。”
男人喝了许多的酒,身上的酒味淡淡的,脸庞却有些红,脖子也有点红,看他的眼睛似乎也有点红。他往一边挪了挪,说,“我不困,自己坐着就行了。”
“那你让我靠一靠。”男人说着,就朝他躺了下来。他本能地想要躲过去,可是车里就那么大的地方,男人还是考到了他的怀里头,短短的头发扎着他的下巴,还不老实地拱动了一下。这样的高镇宽让高静阳觉得很新鲜,他朝前头看了一眼,他姑姑就笑了出来,说,“照顾好这个酒鬼。”
他抿着唇低下头来,却看见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真的喝多了。他原本那么讨厌喝酒的人,现在心里头却一点厌恶的感觉也没有。
他姑父喝多了躺在他腿上,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他轻轻伸出手来,按住了男人的肩膀,借着车里头晦暗的光影,男人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鼻息之前。他的手掌被男人的气息灼伤了,微微蜷了起来。掌心不一会儿就变得潮湿,男人却还要更进一步,伸出舌头来,舔上了他的手掌。
他几乎浑身震了一下,手却被男人不着痕迹地拽的死死的。他慌乱地朝他姑姑看了一眼,他姑姑却依旧在开着车,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们的事情。
他的姑父真的喝醉了,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