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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的目光却全然是陌生的。
“想必你就是弗兰斯法师了,之前我们在通讯中已经有了一些交流。不过很抱歉,我可能不是你想见到的那一位伯西恩。”他如此对自己的养父说。
弗兰斯把目光投向瑟尔,瑟尔此时终于感到了和阿奇一样的为难。同样的,他不知该如何与这位老人解释他养子失忆的这件事。
“伯西恩身上发生了一些特殊的变故。”最终,灵艰难解释道,“他的样貌和记忆,可能都受到了一些影响。”
“仅仅一些?”贝利大法师指着金发版本的伯西恩,“你知道他这副金光闪闪的模样会让我想起谁吗?别告诉我就是都伊让他变成了这个模样。这可不是小事,容貌是灵魂的投影,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们!”
伯西恩上前一步,阻拦住贝利大法师对瑟尔的苛责,他微微低头看向老法师。
“我想,对于我自己的事,我有权选择告知或不告知谁。”
在如此近的距离和那双眸子对视,贝利大法师发现,虽然颜色变了,不过那双眼睛里的令人牙痒的傲慢和冷静依旧没有改变。他冷笑了一声。
“那你写信向我们求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的这份权利?”
“十分感谢你们在‘抗体’研究上的帮助,但是恕我提醒,那只是协作,而不是求助。我们是各取所需。”伯西恩后退一步,“关于我的事请暂且告一段落吧。我想你们刚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不是吗?”
贝利大法师这才想起来,就在波利斯闯进门之前,他正在询问萨兰迪尔为什么要冒险两线开始。他终于把目光又转向瑟尔,关心起这件本该关注的事。
瑟尔悄悄松了口气,至少他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比回答伯西恩为什么变的金光闪闪容易多了。
“事实上,挑起两线战端的不是我们。一开始我们只是在北方寻找不愿意投向都伊的势力。可没过多久,都伊就派出他的军团以清除‘魔瘾’的名义,在北方大肆清洗反对他的人。为了保住盟友和我们自己,我们不得不应战。”
“那东线战场是怎么回事?”老法师问。
“东线。”瑟尔琢磨了一下这个词,“也许您可以不将那边称之为战场。实际上,我的弟弟率兵前往东方深渊已经一个月了。恶魔,灵,光明神殿,三股势力在那里对峙。然而我们并没有正式开战。”
“可刚才他们说……”贝利老法师的眼中露出疑惑,“好吧,你们在那里做什么?三股力量凝聚在一处,只是为了像小姑娘一样扮家家酒吗?”
……
“在家里陪我女儿玩可比这轻松多了。”
兽人布利安一手端着一杯刚热好的酒走了过来。
“喝吗?”
灵蓝色的眼睛在银酒杯上扫了一眼,接过来,一饮而尽。不得不说热酒的确有驱寒的功效,就这么一会功夫,他身上的寒气已经褪去了一些。他却突然听到身边兽人发出嗤嗤的笑声。
艾斯特斯不悦地望去。
“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是在我们初见的时候我给你递这一杯酒,你一定会一剑向我砍过来。你会想,这个邪恶的兽人究竟在谋划着什么阴谋?”布利安笑了笑,露出他的尖牙。
艾斯特斯盯着那锋锐的属于兽人特征的尖牙看了好一会,说实话,那牙齿实在有些恐怖,这些兽人要是和谁接吻,一定会把对方的嘴唇都给戳破一个窟窿。
“我并没有完全改变主意。管好你的人,布利安,不要给我机会向他们出手。”
艾斯特斯看着不远处和灵们泾渭分明地分别扎营的兽人,如此说。
布利安不置可否,注意到灵之前的视线后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或许你更在意这个?不过,艾美利亚倒从来没有向我抱怨过我的尖牙。”兽人砸了咂嘴,“她只会抱怨我从来不刮胡子。天知道,我每天都刮,可胡子也每天都长啊。”
听见兽人提起自己的妻子,艾斯特斯举杯的顿了一下。
“……你的妻子,她是如何去世的?”
“是旧伤。在我将她从战场上救下来前,她就已经被恶魔伤到了心脉。”布利安深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我试过一切办法,我也恳求过艾美利亚离开我们回去树海,说不定你们能治好她。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抛下特蕾莎和我。”他闭上眼,这个强壮的兽人在提到已经去世的妻子时,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
“我很抱歉。”
布利安诧异地睁开眼,望向艾斯特斯。
“我怀疑过你和你妻子真挚的爱情。”灵王储苦涩地说,“也因为我的偏见,让她无法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到故乡。你恨我也可以,布利安。”
布利安笑了笑,他拍了拍年轻灵的肩膀。
“如果我恨你,岂不是和你这个傲慢的家伙犯下一样的过错了。艾斯特斯,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你的兄长去联合兽人部落,还来参与你们的战争吗?我早已经离开部落,你们与都伊的战争和我也毫无干系,按理来说只要带着特蕾莎去隐居,我可以少了很多麻烦,但我还是躺了这趟浑水。”
艾斯特斯透彻的蓝眼睛望向布利安。他看着篝火旁的树海灵和深渊灵们,他们互相张望着彼此的模样,用手语比划着交流。他也看见阿尔维特带着灵和兽人换班,接下了下半夜的巡逻工作,彼此点头错身而过。篱笆被砍去,干涸的河塘流进了活水,原本死寂的世界迎来了新的生命。
“我知道为什么。”他轻声道。
他们不再说话,篝火在黑夜中静静燃烧。萨兰迪尔用交流打破了过去与现在的隔阂,融化了种族间世代仇恨的冰层。而现在,他还能做到更多的奇迹吗?艾斯特斯不知道结果,但是他选择相信。
所以他在此等待。
……
“那不是战场,而是谈判桌。”瑟尔如此为贝利大法师解释,“也许我这么说您可以更明白一些。”
“谈判?你想和谁谈判,都伊还是恶魔?”贝利故意嘲讽说。
“如果我说都有呢?”
贝利大法师猛地站起身,“你疯了!”他在屋子里转圈,时不时停下来瞪瑟尔一眼,似乎不知道组织怎样的语言来反驳他这个可笑的计划,终于他找着了一个,“可你们今天白天,还在和都伊的狮鹫骑士厮杀!”
“要让你的对手安分地坐上谈判桌,总得要向他展示一下你的力量。”瑟尔说。
“谈判?一个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一群没心没肺的恶魔?你拿什么筹码去和他们谈判?”贝利愤愤然道,“你以为都伊是十岁的小孩,用糖就能买吗?你们为什么不劝劝他?”他看向周围的人,可却主意到从波利斯到伯西恩,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