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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断后?你先留后再说吧!”
艾斯特斯被他戏谑地双颊恼红,可还是坚持,“不行!你一个人留下来就是送死。”
“赶紧滚吧。”波利斯趁他不被踹了他一脚,“躲回你哥哥怀里去,我可不敢让你死在这里,他会骂死我的。”说着,他就准备去揭开那最后四分之一的封印。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又只是一瞬间,奥利维为他布下封印的那一天还近在眼前,而如今他终将走向结局。
“是吗?”一双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阻止了他的动作,“你以为用你的大脚踹我亲爱的弟弟,我就不会生气了?”
“瑟尔?”
“你怎么会在这?”
在所有人的惊呼中,瑟尔松开阿伦的手,他先对在场看起来似乎最可靠的布利安说:“带他们离开这,别浪时间。外面情况有变,需要你们回去支援。至于你”他看向波利斯,“南方联盟的烂摊子还没拾完,你的战场可不在这里。”
他把目前唯一的逃生希望阿伦推给其他人。
“我想在这里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断后。”
“瑟尔。”波利斯惊喜道,“恶神解决了?”他看向瑟尔,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家伙,我就知道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瑟尔看向老友,银色的眼睛里微微柔和了一瞬。
“解决了,所以眼前这些小麻烦就交给我吧。波利斯,带着他们出去援助其他人,我一会就出去找你们。”
可能是过于信赖瑟尔,可能是酣战麻痹了他的警觉,波利斯丝毫没有怀疑瑟尔这句漏洞百出的话。他像往常无数次那样,相信瑟尔总能克服任何困难。为什么?因为他是萨兰迪尔嘛。
“好。”在用阿伦传送离开之前,波利斯说:“快点回来找我们!”
谁都没有注意到,人鱼阿伦眼中的泪水。没有人能听懂他的语言,唯一能听懂的雷德远在龙岛。
总能解决任何问题的萨兰迪尔看着眼前的深渊灵,握住了长剑,抵御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真是出乎意料。”恶神看着这一幕,说,“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吧?”
“难道不是吗?”都伊看向他。
恶神微微一笑,“真可惜,如果他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就能成功。”
说着,他似乎真的感到惋惜一般高举起了双手,在那一刻,来自深渊的力量以恶神为中心向所有深渊生物传递。战场上,每时每刻都有更多地人倒下,他们倒下的时候还没有闭上眼。他们望着东方,相信总有一个人,会在绝境中给他们带来希望。
深渊灵们的力量也被强化了,瑟尔应付得有些吃力。然而更加让他疲于应对的,是恶神总是低喃在耳边的话语。
【你不是在给他们希望,真自私,萨兰迪尔,你是在让他们去送死。】
【而你的老朋友,那个半兽人混血,也可能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牺牲最后四分之一的生命。】
【你觉得自己拯救了谁呢?萨兰迪尔。】
无论恶神怎么蛊惑,瑟尔依旧一言不发。
这种沉默渐渐惹怒了恶神,他终于决定使出最后的手段,都伊动了下唇畔,最终没有阻止他。
“瑟尔。”
瑟尔错愕地瞪大眼睛。
“……爸爸。”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幻影,那是灵王,穿着他的冠冕和华服,正在走向虚空中的高台。他在走向神座,也在步向死亡。
灵王的虚影就在瑟尔身前,他们只有一个手臂的差距,然而灵王仿佛没有看见他,只是专注地攀登高台。瑟尔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却什么都没能触及。
“瑟尔,你不该回树海。”
瑟尔这才注意到灵王并没有说话,自己听见的只是他的心声。
“我希望你永远不被束缚,不用背负任何责任,不用牺牲任何自由;我希望你永远是离开树海之前的那副模样,是我从树上摘取下来的最鲜活的一片绿叶。”神座就在眼前,灵王一步步走向它。
“不……不要。”瑟尔眼里流出泪水,“不要,爸爸!不要为了我!”
然而他的阻止没有起任何作用,灵王的脚步已经踏上了那吸食生命的神台,那燃烧灵魂的祭台。
“三百年前我没有给予你的自由,希望现在能弥补。”灵王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期望的笑容,“瑟尔,我的孩子,你自由了。”
在那一瞬间,他的身影化为万千碎片。干枯的世界得到了救赎的甘霖,岌岌可危的世界停在了破灭的边缘。他却不复存在。
“不!”瑟尔的泪水夺目而出。
【真是可惜。】
恶神看着半跪在地上,突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哭泣的灵,非常矛盾的,心中犹如割裂般又是痛快又是痛苦。
【他是为了你。瑟尔。】
都伊看向他。
“你过分了。”
恶神嗤笑,用讥讽地眼神看向都伊。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呢?”
都伊正准备回答,却看见瑟尔有了动作。灵脸上的泪痕像是刀刻在他的心底,光明神第一次无比真诚地希望。
选择我吧,萨兰迪尔。
选择我吧。
恶神却早有所料,他带着都伊一起出现在瑟尔面前,为看似绝对不利的自己扔出了一个十分有份量的诱饵。
“如果你选择我,我可以帮你复活灵王。”
瑟尔握住剑柄的手抖了抖,两位神明都紧紧注目着他。
他们听见了瑟尔的一声苦笑,似乎是从灵魂中挤压出的最后一声叹息。
“我输了。”
他终于认输。他们终于如释重负,并无比期盼他最终选择的是自己。
然而,瑟尔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神色大变。
“我认输了,以利。”
光明与黑暗两位神灵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打破了他们的结界,带走了瑟尔。
……
阿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向自己眼前的那个憔悴、疲惫,似乎下一秒就会干枯的身影。
“萨兰迪尔?!”他上去扶住瑟尔,“你不要吓我,萨兰迪尔,萨兰迪尔!你怎么了?”
他叫喊了半天,却只听见瑟尔微弱的声音。
“我认赌服输,以利。”
什么?他望向“阿尔维特”,眼前除了他,哪里还有其他人。
“你到底是谁?”他怎么还不会明白眼前人的异常。
“阿尔维特”微笑说:“你不是听见了吗?”
该死的,阿奇第一次憎恨起自己的智商。
“所以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萨兰迪尔说愿赌服输又是什么意思?”他迫不及待地问,却害怕听到回答。
“在回答你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