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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头发,飒利维才回过神,见奥萝嘴唇动了动,声音却细小得听不清,便靠上前想听清楚。
奥萝摸摸男人的略长的金发,像在呓语般,喃喃着:
「金色、是什麽样子……」
飒利维猛地瞪大了眼,抬起头,只见少女的蓝眸盈满泪光。
「你刚刚说什麽?」
飒利维有些错愕地忍不住再次询问。
奥萝摇了摇头,虚弱地道:
「我看不见……」
奥萝压抑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泪花却一发不可拾地从眼角流下。
「我看不见啊……什麽颜色都看不见……!全部、全部都……全部都是灰色的……!」突然间的崩溃,飒利维一时也慌了手脚,只得拿了帕巾给她擦泪,奥萝的眼泪却怎麽也擦不乾。
飒利维还想说是不是她烧得太过火,然而先前的记忆却忽然在此时浮现。
那个时候、奥萝看着布商展示出来的布匹,只是有些为难地跟他说:
『奥萝不太会挑,主人挑了我就穿。』
问她为什麽看起来不喜欢那些首饰的时候也是:
『飒利维给我的应该都很漂亮啊。』
还有先前她说的话:
『金色应该是很漂亮的颜色。』
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为什麽她的语气总如此不确定,都是因为她无法分辨色,那些亮丽的珠宝、华美的衣裳在她眼中都是……灰色的。
飒利维完全没办法想像那是什麽样的滋味。
飒利维轻抚她的脸颊,柔声开口,就怕刺激到已经焦虑无比的奥萝。
「从小就这样?」
「不是……」奥萝孱弱地摇头,「是进了商团以後……」奥萝轻轻地道,声音微弱得彷佛随时都会消逝。
「我一直被关在地窖,里面好黑啊……几乎什麽都看不见……可是一有光亮的时候,我又很害怕……」奥萝喃喃着,撑着微弱的意识回忆着。
好像还是这一两年的事吧?
「一直都很乖」的自己偶而会被允许离开地窖稍微晒晒太阳,那一次难得出来,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灰色的了。
因为长年待在昏暗的地窖,对於各种东西的颜色,她几乎已经遗忘了。
飒利维忽然灵光一闪,「呐!不会是因为你之前说的那个『药』吧!?」飒利维焦急地问着,奥萝却只是自顾自地道:
「哥哥和妈妈的头发是金色的,但是我已经不记得了……」「……」飒利维一愣,从未听她细说这段往事,她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一样,说了什麽自己也是浑然不觉的。
飒利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於她的过往十分好奇,也就没打断她,任由她说下去。
「我有个哥哥,大我很多岁……他想娶村长家的女儿,但村长说要八百金的礼金,哥哥才可以入赘……爸爸一直打着村长家的钱财的主意,四处筹钱,但只借到三百多金,所以他就……他就……」奥萝抽着气,声若蚊蚋地道:
「他们说、他们说等哥哥和艾蜜姊姊结了婚,就有钱把我买回去。但是我等了快十年,他们都没来找我……!」她被困在地窖里,被喂了奇怪的药、被调教,最後被送来不知离特多远的庞恩城。
说好要来接她的……
奥萝侧过身,蜷曲在床上,蓝眸倒映飒利维呆愣的脸庞,委屈地哭道:
「他们不要我了对吧?
奥萝不想再被丢掉了……」
少女低泣着,缓缓闭上眼,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抱着棉被沉沉睡去。
飒利维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放入口中。
咸咸的……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却不晓得为何有一股浓郁的苦涩在嘴中蔓延。
飒利维缓缓起身,替她拉了拉被子,走出了寝室。
奥萝烧得厉害,好在服用了医生准备的药水後慢慢有起色。
奥萝还卧病在床,飒利维自然没有享乐的望,就坐在旁边看着奥萝跟往常无异的笑容,以及慢慢恢复蔷薇色的脸,彷佛她那晚所言的,都只是他的梦。
奥萝放下手中的碗,浅浅一笑。
「我吃饱了。」
飒利维拿过空碗,信手放在桌上,拿了餐巾给她擦了擦。
「对了,飒利维。」
「嗯?」
奥萝坐在床上,神奕奕地道:
「莎夏姐姐教我的舞已经排练好了喔,明天就可以跳给你看喔!」飒利维噗哧一笑,摸摸她的头,「生病的人就别勉强了。你已经烧了两天,今天好不容易稍微退烧,我可不想你又病倒。」「唔,没事的,明天一定会好的。」飒利维哼了哼,「倒是挺想表现的嘛,好吧,明天我就摆席等你跳一曲吧。」奥萝笑嘻嘻地,突然就亲了口飒利维的脸颊,飒利维先是愣了下,觉得她这样的举止可爱得他有些受不了,於是傲娇地命令:
「再亲一下。」
奥萝笑着眨了眨眼,亲昵地往他脸颊上一吻,萌得某城主十分愉悦。
一旁被遗忘存在的侍女们只能在心里叹道:
妈呀,快被你们闪瞎啦!
嫣儿:飒利维很疼奥萝吧~所以什麽这篇很虐都只是你的错觉~都是假的,只是你眼睛业障重~(喂这个梗铺了很久耶,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来www其实以奥萝的视角来写的时候不太会提到有关颜色的形容词xdd简体莎夏是舞姬出身的,作为教导奥萝跳舞自是不二人选。
奥萝学得很快,飒利维知道了,又很开心地给她特制新衣裳,要她表演的时候穿。
谣言在皇宫中蔓延,但当事人奥萝不清楚究竟发生什麽事,也不知道为什麽大家「奥萝小姐、奥萝小姐」一声喊得比一声甜,个个堆满了笑颜,奥萝只觉得他们笑得她浑身不对劲。
飒利维整天在宫里也是闲着,便趁着她没练舞时教她写写字,虽然有大半的时间都跟她在书房啪啪啪……只是有了那次的经验,飒利维倒是不敢再对她随便乱开玩笑,就怕再看见她那样令人心疼的笑容。
奥萝被飒利维抱在怀中,提着笔,小心翼翼地,一笔一画抄写着书上的句子,抄完最后一句,才长吁了口气,轻巧地放下笔,往飒利维怀里靠。
飒利维掀起眼皮,「累了?」
奥萝点点头,「肚子饿了。」
奥萝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轻轻揉着有些酸疼的腰,他们家主人还真是……每天都来不累吗?他不累,她腰很酸啊……飒利维也跟着下了椅子,随意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