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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门进入的路线,这次她和斑先生则是从侧门转进去的,是以她刚开始还没发现,直到看见坐在最中央王座上的酒吞。
大妖怪红艳如火的头发靠在黑铁铸成的脊椎骨椅背上,柔软鲜艳的头发和冰冷沉暗的黑铁形成鲜明对比,让无论从哪个门进来的人或者妖怪第一眼注意到的都是这位鬼王。
至于刚才蓝皮小妖怪说的酒宴,还真是一点水分都不掺杂,妖来妖往的大殿里食物还没上多少,每一张案几上已经都堆满了巴掌大小的泥坛子。
大概是因为这些酒坛的大小恰到好处,再加上妖怪们行事豪放,所以连酒杯也没有准备,已经落座的几个上位妖怪直接拎着酒坛开始喝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白发的茨木童子坐在酒吞左侧下首,双腿盘坐,盔甲未脱,正拎着一坛酒跟一个红衣女人吵架。
等等……吵架?
白兰扫视的目光一顿,刚刚转开的视线又移回到茨木和那女人身上,重点还是后者。
原因无他,那女人有一张得天独厚,让人惊艳的脸孔,如果说无论从哪个方向走进大殿的人第一眼会注意到坐在中央的酒吞,那么第二个注意到的一定会是这个女妖怪。一张苍白的脸孔,两颊的红晕从颧骨一直蔓延扩散到眼角,恍若喝醉时娇憨的熏醉,猫一样的瞳孔同样是红色的,柔顺的黑发上装饰着赤红色的花簪和金色的头饰。
如同无人之地绽放的蔷薇,寂寞又艳丽,尤其是当她怒气冲冲在对茨木童子吵着什么的时候,那份活力将她身上腐朽的死气遮掩过去,使得那份美丽更加明亮。
“哎,斑先生,快看那个女孩子,真好看。”好看到白兰都忍不住赞叹。
宇智波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冷冷淡淡,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还不错吧。”
黑发红眼的女性妖怪仿佛注意到两人的目光,下意识扭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原本满脸的怒气便被惊讶取代。女妖举着纤细的食指指着白兰和斑不断颤抖:“啊啊啊啊!那,那不是……啊啊啊啊啊!”
她捧着脸尖叫起来,惊慌失措地原地打转。
茨木童子哼了一声,顿时觉得刚才跟她吵得不可开交的自己十分愚蠢。这么弱小又傻里傻气的新生妖怪,真不知道挚友到底看中了她什么。
想到酒吞,茨木抬起头瞥了眼王座上的红发大妖怪,然后便发现刚才还边喝酒边注意他和红叶的鬼王,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另一边了。
又是哪个不入流的妖怪啊。
抱着这样轻蔑的想法,茨木再次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瞥过去。结果就看到白兰笑眯眯的朝自己摆手,那张好看却狡黠的脸,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只狐狸,还是银色毛皮的雪狐。
切,原来是这家伙。
茨木勉强举起酒坛,回应白兰,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妖怪么,真不是像玉藻前那样的狐妖么?这样的存在作为人类真的很奇怪。
不过总算还有点眼光,一进来就注意到他茨木童子了。
白发妖怪自己都没察觉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些自得意满,半合着眼,不断点头肯定:
她注意到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这里除了挚友就是他茨木最强。如果说挚友是月亮的话,那茨木就是月亮旁最明亮的星辰,在无数弱小黯淡的星星中自己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
“近看更好看了啊。你叫什么呀?”
无……法……忽……视……
“够了啊!”茨木猛地一拍桌子,唰地站起身,指着弯腰询问红叶的白兰怒吼,“我还在这儿!你为什么会首先注意到这么弱小的家伙啊!喂,白兰!”
狐狸一样的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头都不抬地秒答:“因为你长得没她好看。”
指着白兰的手指颤抖了,连带着尖锐指甲上的反光都黯淡下去,茨木简直难以置信这群人类的审美标准:“这么弱的家伙哪里好看了!”
“喂喂,等一下!”
前一秒还在捧着脸不知为何尖叫的红叶一这话立刻恢复了正常,放下手叉腰瞪着高大的白发妖怪:“别以为你长得高长得壮还会地狱之手就能睁眼说瞎话,论实力我的确比你差一点点,但是你的长相本来就比不上我嘛。”
啪的一声,茨木仿佛听见脑子中某根东西断裂的声音。
打从这个女人进入大江山的那天开始,他就看她不顺眼了。
区区一个人类,还要他挚友心力为她准备阵法和养料,辛辛苦苦培育成妖灵。等好不容易养成了,实力居然还这么弱,连茨木自己都打不过。就这样弱小的实力,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在弱肉强食的妖怪世界,还不是分分钟被撕成碎片,到时候她那张漂亮脸蛋也救不了她。
这些念头嗖嗖窜过茨木童子的心里,让他看红叶越发不顺眼起来。
而白兰诡就诡在这里,明明看都没看茨木,却在这时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在茨木准备动手的前一瞬,她掐准了时间似的直起身抬起头,笑道:“人类跟妖怪可不同哦,实力和容貌在我们心中是不能划等号的,不如你去问你挚友,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茨木冷笑:“挚友怎么会跟你们这种肤浅的人类和妖怪一样。”
尽管白发妖怪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不受控制地抬头去看酒吞,正巧对方也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望着这边。
对上茨木亮晶晶的眼睛,红发鬼王咧开嘴笑了,露出一边尖锐的犬牙。轻轻一挑眉,带笑开口,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红叶的确长得美。”
顿时,茨木童子大惊失色,如遭雷劈,整个化为一道灰色石雕僵立在原地。
旁边白兰和红叶见了,对视一眼,纷纷抬起袖子捂嘴偷笑,并且在见到对方同样动作的时候互相好感度大增,最后相携着走到一边案几后坐下,弄得早早坐在另一张案几后的斑也郁闷起来。
这边茨木还陷入被挚友否定的打击中回不过神,那边红叶已经正襟危坐在白兰身边。她先偷偷瞥一眼左侧撑着脸生闷气的斑,再正大光明盯着看了一会自己右侧微笑的白兰,再偷偷看一眼满头炸毛的黑发男人,再看一眼特别眼熟的银发姑娘。
直到她的眼睛来回转了这么好几个来回,白兰都喝完一坛清酒了,这才慢悠悠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黑发红眼的姑娘沉着脸,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自我介绍:“我叫红叶,你……不对,您叫什么名字?”
白兰弯起嘴角,眼角朝姑娘身上轻描淡写地一勾:“白兰。”
“嘶”红叶倒吸了口冷气,眼里除了震惊还有了然,“你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