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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直忙没空来,好不容易抽出身来就赶过来了。我本来想邀请他到我公司来帮忙,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旁边的一个妇人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我记起了,我早就听人说王老师的儿子很出息,是全国出名的富商,公司开的更大。你家清和要是在家,这是多大的福气啊,仗着这等交情少说也不给他个万儿八千?”
阮穆的眼睛盯着朱妈,闲闲地说:“要是没有他,也没有我今天的好日子,我给他年薪百万,可惜就是不知道人去哪儿了。既然婶子不知道,那我再托人打听打听。”说着转身离开。
他没走几步远,就被一脸讨好地朱妈追上来,笑着说:“清和去不了,这不还有清亮吗?他们是两兄弟,你看你照顾哪个不是照顾?清亮也很优秀,你就当帮婶子个忙,啊?”
阮穆皱了皱眉,为难道:“让他来倒是可以,但是他的工作由公司的人事经理安排,我不能插手,如果要是安排的不合心思,婶子可别怪我。”
朱妈想再差也不得给个经理当当?所以连连摆手,笑着说:“不怪,不怪,怎么能怪你,婶子感谢你都来不及。”
阮穆想到这里,脸上泛起一阵阴狠的笑,刚巧下课铃敲响,旁边的朱清和有点担心的问他:“阮穆,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第22章
朱清和放学后从学校出来,正好碰上管井的刘大宏,赶紧跑上去问:“宏爷爷,有人开始浇地了吗?我家那……什么时候浇?”
刘大宏摸了把亮得能当镜子的头,想了想说:“现在正好你家地旁边有人浇,你要是定下来,就去把河道挑出来,再过两个小时就轮上了。你小子能行?一亩地再快也得四个小时,浇完就得半夜,要是怕就换个时间。”
朱清和摇头说:“我能成,过阵子就要了,要是赶不上种冬麦就麻烦了。”
“麦籽量好了?”刘大宏从腰间掏出烟杆放在嘴边吸了两口,过了阵味儿,随口问道。
朱清和笑着说:“找了富满叔家的做种子,等完豆子直接种。”
“那行,你留意着点时间,别耽误了。对了,虽说现在太平多了,不过前阵子还是听说有狼袭击了别的村子的人,你当心些,等天黑的厉害了就找点火堆生点火。”
朱清和谢过老人,抿嘴去铺子买了包烟,又买了个饼,要是浇完地饿了吃两口也不耽误睡觉。能在十二点前完,他已经很知足了,总比三四点睡得正香出去的好。
回到家吃过东西,从富满叔家借了工具,抗在肩上,手里提着个大玻璃瓶子往地里走。他们家这块还没有人浇,河道里满是杂草和碎石,清里出来,水不受阻才能快点浇完。从东往西不算近,等他挑完水正好过来,不耽误事。
王咏梅从县城回家后到杀猪家称了一斤排骨,在阮穆放学回家前已经炖了不短的时间了,香味四溢,正好起锅吃。
王咏梅从屋里出来,见儿子一个人回来了,问道:“清和呢?怎么没和你回来?我都说以后会把他的饭做好,他有什么好见外的?”
阮穆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走到水盆边边洗手边说:“他看到个人就跑走了,连理都没理我。好香,妈你炖肉了啊?”
王咏梅把毛巾递过去,笑着说:“给你们两个解解馋,我打过电话了,你爸他今天动身来接你。回去好好的,别让妈担心,等有时间我就回北京看你。你现在长大了,也要帮忙照顾好你外公外婆,他们就我这一个女儿,我还不在跟前陪着,是我不好。”
阮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人都是怀有梦想的,不然妈也不会从偌大的北京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许等梦成了的那天,心中的执念不在了,也许就会想回到故土了。这个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地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他的常住之地。
锅盖打开之后,更加浓郁的香扑鼻而来,排骨中间还夹杂着剥了皮的鸡蛋,看着让人很是眼馋。
王咏梅回头和儿子说:“你去清和家里一趟,把他叫过来,这肉还是热着吃香,一冷就不好吃了。”
阮穆轻快地应了一声跑出去了,这会儿路上多是从砖窑厂下工的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朱清和家里,看着上锁的大门,他站住抹了把脸,站了一阵转身往回走。他和这个村子里的人不熟,大多都是看着眼熟,却不知道叫什么好的,走到富满叔家门口,看到从院子里出来的富满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婶子,你见朱清和了吗?”
“他今天不是要浇地?跟我借了家伙,不在家,那应该去地里了。”
阮穆去了地里,果真在不远处看到朱清和,他手下不停,不时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汗,动作娴熟又麻利,但看着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喉头一阵酸,往前走了两步,扯开嗓子喊:“朱清和,哥!”
朱清和热的脑袋发蒙,听到有人叫,擦干汗水,看过去见是阮穆,他这会儿正往这边走,赶紧摆摆手示意他在那里等着。穿得那么干净的衣服,得在这里剐蹭脏了。
阮穆看着朱清和快步出来,笑着说:“我妈还等着你去吃饭。”
朱清和有些为难,用毛巾擦了下额头:“不行啊,我得尽快把河道挑出来,不然水过来走不通,到时候溢到人家地里又得麻烦。你和王老师说一声,我明儿再去。”
今年雨水不多,田里更是缺水,一碰就尘土乱飞,朱清和刚才一阵折腾,灰头土脸的,阮穆看得哭笑不得:“行,我回去和我妈说。”
朱清和等他走了,这才慢悠悠回到刚才的地方,河道已经被草给挡住了,这种在当地叫蛇蔓的草长得像蛇一样蜿蜒,又十分坚韧,徒手去扯能勒破掌心,只能用镰刀割或者用铁锹蹭着底子,里面的碎石小些的不用管,大的有的占据了很大的地方,甚至还得拿手去刨出来。
这几天没有使什么大力气,时间一长腰也跟着酸了,拼着一鼓劲清理到自家地前,将土给扒拉成一堆挡在河道中央,得水到时候乱流。刚坐下歇了一阵,就见水欢快地从跟前流过,他赶紧站起来,看着水从开口全数入地,总算舒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浇地,这于农家人来说是最为寻常不过的事,他却是一阵复杂。
空旷地地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时候起了风,倒是挺凉快,他坐在地头上发呆,要到头还得好一阵。往后的几十年企业占地成为大头,其实人们能种的地没有多少了,有些人没有分到地,粮食不够吃,年年留意那些粮食够吃或是身体不好不想种了的人家,一年两百块钱,稍稍能解急。
阮穆回到家,对还围着灶台忙碌的王咏梅说:“妈,他今天浇地,现在在地头上站着,装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