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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家来还不忘解释:“我妈看了会担心,我在你这里将就一晚上。”
往后好像养成了习惯,阮穆只要一喝酒就往这里钻,朱清和心里对他满是愧疚,本该是自己承担的应酬和担子全压在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身上,而自己却一天到晚守在办公室,虽然也忙,但是和阮穆比起来却要轻松很多。他咬了咬牙,说道:“这几天你在家里好的休息几天,剩下的事情我来做,等我开学,所有的事情压在你身上,要是累坏了,我怎么和王老师交代?”
阮穆将挨着朱清和的那只胳膊搭在朱清和的肩上,像是缺了骨头一样,抿着嘴笑:“你放心,我没那么弱,就是一个人办事怪无聊的,咱们两一块好歹还能说说话。对了,我最近再谈的那笔买卖有消息了,对方答应和我们签合同,不用到年底,就应该有不少钱进账,到时候咱们大丰,给工人们也多发点奖金,全都高高兴兴的。不过签合同的事,还是你出面比较好,我是给你打工的小弟,就不抢这个风头了。”
朱清和笑着摇头:“你我之间哪有那么多的讲究?要不是你来帮我,我现在不知道得多头大,没干这个的时候羡慕人家,等真正做了,才觉得自己道行不够。你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学校也能请几天假,最后一年课不多了,就算不去上,也没关系。”
阮穆嗤笑一声,轻轻在他头上推了下:“好好上学,别为这里的事分心,我应付的过来。”上辈子他一个人管着那么多的公司,都没有手忙脚乱,现在不过是个小厂子,压根不是什么难事。唯一的难处就是心为了这个人被蒙蔽起来,什么都看不到,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紧张,他大概是得了一种只有朱清和才能治的病。
眼看着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朱清和像打仗一样和阮穆在城里来回奔波,等相关部门审核批手续,还有几个看着靠谱的合作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进一步的细谈。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阮穆侃侃而谈,他在一边像个秘书一样认真地听,短短几天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朱清和不知道的是周维申连着几天到他家里去找他,最后只得败兴而归,一番忙碌,早让他将这个人给忘到脑后了。最后一天假期,阮穆将手边的事情全都推在一边,柔声说道:“别忙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办,你好好拾东西,可别落下,我帮你吧。对了,学装好了?还有生活多带点,别在出去打工了,现在你也不缺钱,有那个功夫好好休息,养好神,到时候回来帮忙。”
朱清和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上辈子没什么机会上学,这回有机会了,却得为生活奔走,这几年来去匆匆,连自己所在的学校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虽然明年就要毕业了,掌握了理论知识,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社会实践才刚刚开始。想要做一个成功的人,上辈子所经历过的那些与此时的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他在整理要带的证件和学,放到小包里叠了好几层,转头要往大包里放,只见阮穆正在那里耐心地帮他叠衣服,他本来还高兴,在看到他手里拿的小件衣服时,忍不住变了脸色,尴尬地将人推开说:“你去外面看看水开了没有,暖瓶里没水了,一会儿要喝。”
阮穆看他耳根微微泛红,手忙脚乱地往包里塞,嘴角上扬,心情大好,刚出门见朱清和他姑带着女儿来了,扬起笑脸道:“姑来了啊,几天不见,青丫又长高了。”
青丫甜甜地笑:“阮穆哥哥也越长越好看了,不过最好看的还是我大哥,我找他玩去。”
朱玉苗好笑地看着自家丫头跑进屋里,转眼间的功夫,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有时候觉得就和一场梦一样,她站在外面和阮穆说了阵话:“我听村里人说你现在是博西的老总了,小后生,你倒是厉害。你赚钱还想着我家清和,我真感谢你,这孩子倔,自己再难都不想让我们帮他,等他毕业了……能不能还是让他和你一块干?我们做大人的,就盼着……等他结了婚成了家有了娃,我做姑的心上也就舒坦了。”
阮穆将冒着热气的茶壶提起来,往地上倒了一点,一边往暖瓶里灌水一边说:“姑这么见外做什么?我在朱家村也就他一个朋友,我拿他当亲兄弟,您放心,我肯定会多照顾他的。”
朱玉苗这才放心,她也是算好日子,怕他丢芝麻又丢冬瓜,落下东西,回来一趟也麻烦。她还做了些不容易坏的吃的,让他带到学校吃。
走进屋,见他已经往起拉包链,开口问:“检查过了?没落什么吧?我煮了点花生,还炒了些干瓜子,带过去和你们宿舍的人分着吃,虽然就要毕业了,很可能不来往了,但是还得搞好关系,咱们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要是将来有什么事情碰上了,人家或许能伸手帮你一把。人的情分都是长年累月攒下来的,要是猛地去攀交情,让人家心里笑话。”
朱清和眼眶酸了酸,这话每到上学离家的时候,姑都会说一次。姑虽然是个没读过书的家庭妇女,眼界也不宽,但为人憨厚耿直,对他更是当亲儿子的疼,他压下喉头的难过,笑着说:“我知道了,您年年跟我说,我哪儿敢忘啊。”
阮穆靠在一边看着这一幕难得的温暖,心里一阵叹息,总有一天,他们两人的家会温暖千倍,再不让朱清和想起那些过往,以后的几十年里,他要占据这个人的人生,不给他半点逃离自己身边的机会。
第71章
阮穆最得意的是这几天的努力没白,那个叫周维申的人连朱清和的影子都没见到,以后他更得防范于未然,把那些居心不轨地人全挡在门外才行。
他还在那儿发愣,青丫走出来推了他一下,扬起脸笑道:“阮穆哥,你能不能教我普通话啊?我听你说的那个调调真好听。”
阮穆有些惊讶地问:“你们老师教的不好吗?”
青丫拧着眉头,手指含在嘴里想了想了说道:“不是不好,就是怪怪的。我前鼻音和后鼻音总是念不对,老师喊我读课文,我有错处她都会示范念给我听,可我觉得她也前后鼻音不分啊。”
朱清和拾好东西走出来,笑道:“小丫头要求高,咱们这边普遍前后鼻音、平舌音翘舌音不分,你也不能光靠老师教,自己找时间多练练,肯定能念好。我那会儿代课的老教师都是满口土话,王老师还没来朱家村,我们都用土话背课文,现在都是正经学校出来的年轻教师,也该知足了。”
很多人不愿意待在村里,就算来了也要想法子调到市里,所以学校的主要力量还是上了年纪的老教师。不过他们不会说普通话,后来上头要求必须用普通话授课的时候,可把他们给折腾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