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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都抱走。
贺太后浑然不觉,继续说:“楚王原先就对朝中事务熟稔通透,陛下从西秦过来,怕是不知道……”
“母后!”叶西洲再也坐不住了,脸色发白,站起来对叶景枢一拜:“陛下,臣身无长物,怕是有负陛下重托,还请陛下回成命。”
叶景枢掀了掀眼皮,随意地在殿内一扫,淡淡道:“朕还没下令呢,哪来的回?”
叶西洲一愣,立在原地冷汗涔涔。是他太着急了,没想到叶景枢竟然有耐心听完贺太后的话,还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没有直接发作。
叶景枢是不喜欢别人来动他的权柄,哪怕对朝政不熟,行事艰难,他也宁可自己多劳累些。
今日这么多人,要是他在这边发怒砸场,回头京里就能传出他不守孝道,公然与贺太后翻脸,在千秋宴上让她没脸。
好歹他也在京城住了一年,多少还是懂的。
叶西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杵在殿中,暗暗心焦。
叶景枢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他,环绕行走:“皇兄是真的对朝政无意?”
他一起身动作,欢腾的宴会都冷了几分,四周寂静,所有人都眼也不眨地看着中央几人。
先前放权给叶西洲,最后都完璧归赵了,之前潇洒放手就是为了现在堂而皇之地出言争夺吗?
叶西洲难道天真的以为,叶景枢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翻脸吗?
灵则原本打算悄悄离开的,听到叶景枢问话,脚步一停,回头望去。
叶景枢身着玄衣,随着他的走动,金线暗绣在衣角的纹案流光忽闪。高额深目,面部线条锐利冷凝,犹如出鞘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下首叶西洲俯身一拜,即使相隔甚远,灵则仍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也是,面对这样的人,谁不会害怕呢?他本人就是最锋利的宝剑,一剑破万法,一往无前。
“夙兴夜寐,宵衣旰食,陛下为大魏百姓日夜辛劳,楚王有心辅佐陛下巩固江山万年基业,也是出于忠心,想要为陛下分忧解难。”灵则缓步上前,走到叶景枢前面,缓缓道,“陛下得此兄弟臣子,乃我大魏之福。”
说着,他率先一拜,口中高呼:“恭喜陛下!”
在国师的带领下,殿内其他人也跟着恭喜叶景枢。
叶景枢眯着眼,将原本压迫叶西洲的目光放到灵则身上。没想到贿赂还有没用的时候,这回真的要让楼心明嘲笑了。
不管叶西洲愿不愿意,他都不会让他多沾染朝政。要是现在动手……
不,再等等。太后千秋,宾客众多,世家更是尽数出动,他还不能那么快就撕破脸。
叶景枢心思一转,忽然改口:“既然如此,来日楚王便跟着来议政殿吧。”
这件事,居然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叶景枢居然还答应让叶西洲参政了。
宴会结束后,叶西洲还回不过神来,呆在一旁怔愣出神。
先前叶景枢登基,就直接了当地带兵围了他的王府,连登基大典都没让他参与,明摆着就是让他识相点,不要做不可能的事若不是叶景枢生病卧床,他之后连朝都没有上过一次。
扫了一眼强装无事的贺太后,在看衣襟都能滴出水来的叶西洲,灵则冷冷道:“还请王爷和太后,下次出招前先同臣商量一下。”
“国师!”叶西洲快步上灵则。
“王爷还有何事?”
叶西洲歉意道:“今日是母后突然提起参政之事,若是没有国师解围,怕是”
“王爷事先不知情?”灵则出言打断他。
“……不知,”叶西洲苦笑,“要不然我也不会急急忙忙出来拒绝了。”
灵则长“哦”一声,神情冷淡:“既然陛下发话了,王爷以后就去议政殿候着吧。”
他忽然生出些许泄气的情绪来,不想再同君子一般的叶西洲多相处了他之前明明很欣赏这样的叶西洲的,也认为君主应当是像他这样的。
☆、第17章
17
得知灵则在太后生辰临阵倒戈后,楼心明毫不留情地对叶景枢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跟你说了他不靠谱的。”楼心明非常畅快,觉得自己叶景枢第一狗腿的位置是保住了,他耐心给叶景枢分析,“你想想看,他和世家那个关系,搞不好沈家灭门也跟他逃不了干系。”
楼心明:“作为一个大家族,一夕之间所有的联系都断了,这实在是太可疑了,难道他们没有姻亲没有朋友吗?”
在叶景枢登位以前,国师的地位只高不低,也是现在叶景枢没将灵则放在眼里,才会看不到他与那些世家千丝万缕的联系。别的不说,单是神仙散这方子,京城大半的世家都要卷进去。
“我来京城一年,到现在还一点进展都没有,每个人都对沈家之事讳莫如深,三缄其口,仿佛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叶景枢也很泄气,他本是就是外来的,追查的难度更大。
“铮”长桌背后忽然发出凌厉的剑鸣。
楼心明立刻警觉起身:“谁在那里!”
“是是……是我。”陈一意缩着脖子团成一团,手上抱着龙吟剑剑匣。
这些日子,他经常出入楼心明的隔间,和他一起合作修复龙吟剑。
眯着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陈一意,楼心明不怀好意邪笑:“你刚刚都听到了?”
“听听听……听到了!”这个时候不承认都不行。
“行啊,”楼心明抓过龙吟剑剑匣,勾起他的下巴,一副恶霸调戏小娘子的模样,“那你说说,你知道多少?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前做些有意义的事,你说是吧?”
“我我我……我不说可以吗?”陈一意都要哭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楼心明演起来是一套一套的:“不行!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不能留下你了。”
陈一意一脸生无可恋,踌躇地思考了一会,决然地闭上眼:“那来吧!”
“……”叶景枢没眼再看下去了。
陈侍郎真乃神勇也,对于死就没怕过。奈何楼尚书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血,所以,他是连只鸡都杀不死的比鸡还弱的弱弱鸡。
楼心明万万没想到陈一意不按套路走,一下子卡住不知该怎么继续了。
“行了行了,别演了。”
叶景枢不耐烦地将气氛都搅掉,出手夺过楼心明手上的剑匣,将里面的龙吟剑取出来,问道:“这是修好了?”
“修修修好了。”
“能用了?”
“能能能用了。”
龙吟剑终于修好,陛下龙心大悦,对着功臣陈侍郎也是和颜悦色的:“行了,起来吧,谅你也不敢撒谎。”
得了叶景枢的保证,陈一意的胆子这才大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