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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民生,一言九鼎,既然说了要修建,怎可因为困难半途而废?”
这话说到叶景枢的心坎上了,他原本就对这种风水迷信嗤之以鼻,唐存安这句话完全是借力打力,让灵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叶西洲也起身一拜:“陛下,国师说得对,万万不可!龙脉一旦破坏损伤,根本不可能挽回!”
叶景枢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向叶瑞文:“皇叔怎么看?”
叶瑞文眼观鼻鼻观心,瞬间就老了:“老臣年纪大了,身子也没以前健朗,对这事也不大了解……陛下这么问,这真是为难老臣了。”
哦豁,你他娘的都在这里坐了半天,结果还没听明白,是骗瞎子自己是聋子吗?!
晋王说话一向有分量,陛下对他也很是敬重,对他的意见向来重视,愿意听取。一众朝臣原本还指望他增加自己的权重,没想到他直接给推了个一干二净。
“我朝定都遵循龙脉走势,定龙穴,修宝殿,屏山为龙首,倘若穿山而过,恐会有灾祸降临,”灵则坚持,“江山社稷,并非儿戏,陛下一句话便关系天下苍生,还望陛下三思!”
“屏山隧道关乎大魏江山,还请陛下容臣等多加商榷,等国师作法,改换龙脉,再做决定也不迟。”江眠也没直接将叶景枢逼到死角,给了叶景枢面子。
换做别的皇帝,大旱暴雨都要下个罪己诏,唯恐灾祸扩大。任何事情一旦和江山万年基业有关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些总是没错。
然而,叶景枢话已出口,是不可能再将吞下去当不存在的。
更令叶景枢在意的是,江眠一派有了灵则的支持,气势更足,远远超过了有他支持的唐存安。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叶西洲摇一下头,灵则就转变风向。先前也是,了他的钱,还不替他办事。
“机车便利,众人皆知。行进时穿山过海,无处不可。如今机车仅仅在世家之间流通使用,平民百姓只能望其烟尘,这实在不该!朕有朝一日,机车势必成为百姓出入乘坐的日常之物。若是因为一座小山便停下,那朕又何必令工部加紧研究?”
“陛下这话可真轻巧,机车假若不烧冰魄,即便用的是煤炭,也耗不小。再者其燃烧时黑烟滚滚,老旧些的机车行进时更是尖利难听,惊扰民众。这样的机车,如何成为百姓日常之物?”灵则斩钉截铁道,“更何况,换了龙脉走向,这京城未必还在龙穴上。如此一来,屏山就更不能修,除非陛下想拿祖宗基业做赌!”
江眠道:“假若要让机车成为百姓日常之物,需得将机车速度燃耗提升,可如今的工部……恕臣直言,这工部,仅仅只是个名头罢了。”
世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研究白白拿出来的,叶景枢要么让工部弄出来,要么花高价从世家手里买。
一时间,议政殿朝臣都站到了江眠这边,齐齐让叶景枢放弃。
灵则捏紧手心,看向台上的君王,见他冷冷一笑,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来人!”
叶景枢的话音一落,殿内瞬间冲入无数黑甲兵,腰间别刀,手执长矛直指殿内众人!
御座上的帝王虽然在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还请诸位爱卿好好想想,这屏山隧道,是能修还是不能修?”
☆、第20章
20
议政殿内鸦雀无声。
十指交叠撑着下巴,叶景枢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众臣明明慌乱却要强装镇定,只觉得好笑。
日头渐高,议政殿外大广场的钟楼当当的敲了两下。
“时候也不早了,诸位爱卿想得如何了?”
他这一句提醒,犹如催命铃一样,有几个撑不住的当即跪了下来,腿肚子还不断抖着。尖利的矛头离脑袋不过一指的距离,稍有异动便会直接穿刺而入。不论是寒门还是士族出身的文职官员,大概没有想过有一天在皇宫自己也会直面如此锋利的尖刃。
自西秦过来的皇帝陛下果然有胡蛮血统,一言不合就直接砍人。
都不讲道理的!
灵则一动不动,忽而想起一年前叶景枢也是这样。
长剑一指,莫敢不从。
今日叶景枢是铁了心要逼朝臣服从了。
文死谏武死战,在场的也不是没有想一头撞上金柱的,奈何叶景枢看得紧,被矛头扎穿脑袋完全比不上脑袋磕破流血来得好看。
“想好就说出来,说完就可以上路了。”叶景枢道,至于是回家的路还是地狱的路,就看各位的选择了。
勇气是会慢慢流失的,如果说黑甲兵冲进来的时候,不少人的怒气瞬间冲到顶点,可能就这么“慷慨就义”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有些人完全是身体已经下跪臣服,唯独嘴巴还死犟着闭紧。
就看谁先开这个口子了。
闪亮的尖矛还带着铁腥味,唐存安在稳定了心神后,向后面的部下使了个眼色,中书省率先拥护皇帝陛下的决定。
叶景枢“呵”了一下,对唐存安表示了赞赏,大手一挥,让中书省的官员安全回家了。
有了这么一个榜样出来,之前不少立场不稳的,犹豫几瞬后倒向叶景枢这边。
一眨眼,议政殿的官员就走了大半。
薛寄风看了下后边一直面无表情的许尚书,轻轻叹气后还是没动。这小子是个死心眼,只要江眠没动,他就不会动。
叶景枢大概也看出了些门道,转而问叶西洲:“皇兄以为呢?”
怕叶西洲说出什么难以挽回的话,叶瑞文先他一步开口:“陛下也是为了臣民着想,这屏山隧道迟早都要开的,早开些也好多受益些。”
这是在劝叶西洲了。
他垂着眼睑,沉默了许久。
除了叶景枢叶瑞文,在场就叶西洲这个王爷地位最高的在反对了。
叶景枢很有耐心,还贴心地让宫人给叶西洲上了茶:“没关系,毕竟也不是小事,皇兄慢慢想,务必要万全才是这也不是一代人的事儿。”
叶景枢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叶西洲可不是。
灵则瞥向叶西洲,看他无奈苦笑轻晃脑袋说了同意。
“国师大人呢?”解决了叶西洲,叶景枢回过头来问他。
现在这个局势,已经无可挽回了。
任你有再多的计谋策划,在简单粗暴的武力面前,都没有用。
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灵则起身面对上面的君王一拜:“陛下圣明,大魏必定绵延万世。”
他这么一说,叶景枢却听着很不是滋味,感觉灵则并没有那么很真诚,甚至还有些反讽的味道。他往日都是直来直往的,中原的弯弯绕绕着实让他有些伤脑筋。叶景枢有些拿不定主意,灵则这样应该是服了软吧?
“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