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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靠在椅背上,没出声。而薄靳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上。
简瑶伸手环住他的腰,脸往他怀里贴了贴:“李熏然以前也经常这样联系不上,应该没事的。”
“嗯。”薄靳言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两人一时都没出声,只有警车奔驰过路面,发出重复而单调的引擎声和摩擦声。
忽然,薄靳言开口了:“那年追查鲜花食人案时,我被威胁过。”
简瑶缓缓抬头,看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
他兀自继续说道:“一个偶然的机会,接到其他同事的错误情报,我孤身追上了tommy.当时其他人还没赶到,机会稍纵即逝。那是在一间小学附近的街道上。tommy当着我的面,首先引爆了一辆学校巴士,十多个孩子被炸上了天。而后,他提出要我放下枪,去他的车上,否则他将引爆第二辆巴士。”
简瑶怔怔的望着他。他从未提过当年被囚禁的经过,原来竟然是这样。
“所有fbi人员,尤其是行为分析专家,都被训诫,不可与恐怖分子谈判妥协。”他的嗓音在夜色里沉厚如水,“但是那个时候,我妥协了,上了车。”
简瑶将他削瘦的腰身搂得更紧:“为什么今天忽然想跟我说这个了?”
薄靳言低头看着她,长眸清冽动人。
“因为你现在需要我。”
抵达潼市已经是凌晨五点。
薄靳言等人直接前往爆炸现场,简瑶在武警保护下,先回家一趟。
亲眼看到母亲和妹妹安全无恙,简瑶紧绷的心情总算稍微缓解。但让她们担心是难的了。简萱紧张兮兮的,拉着她问长问短。母亲眼眶通红,但看到她,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什么都没有多问,只嘱咐她一定万事小心。简瑶心里难受,紧紧抱了她们一会儿,转身踏着晨色离去。
简萱站在窗前,看着姐姐钻进警车里,回头望向母亲:“妈,你别怪她。大不了以后我们劝她不要干这个了。”
母亲愣了一会儿神,眼眶又红了,答:“你姐姐的性格,认定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你看她刚才的样子……我只希望她以后千万不要出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们爸爸……”
清晨的光线灰蒙蒙的,简瑶下了警车,就见事发的鞭炮车间外,远远近近站满了职工,还拉起了警戒线。从敞开的车间门往里望,只见灰黑残乱一片,数名警察来回穿梭着。
她走到门口,迎面便见认识的一名老刑警,低头匆匆走出来。
“周叔叔,情况怎么样?”
老刑警霍然抬头看着她:“简瑶……你也回来了。”
简瑶一下子愣住了。老刑警算是个铁血硬汉,父亲的同事,可此刻眼眶竟含着泪。
简瑶的心狠狠一沉。李熏然……李熏然!
她快步冲进去,一眼就瞥见几名刑警站在角落里,伸手在抹眼泪。而薄靳言就站在离她几步原的前方,西装革履、俊脸清寂,没有任何表情。
他听到声响,转头看着她。那黑眸中似乎有一丝涌动,但是立刻平复了。
“简瑶。”他缓慢而清晰的说,“做好心理准备。”
简瑶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一股滞涩难当的气息涌进胸腔里。她怔怔看着薄靳言,就听他继续说道:“dna检验结果出来了,现场遗留的肌肉组织残渣,属于李熏然。”
简瑶只觉得心头像是被重锤狠狠的敲下,一下,又一下。胸中那闷塞的气息,仿佛瞬间发酵,变得钝痛涌动难当。而她垂在身侧双手,开始微微发抖。
薄靳言上前一步,将她抱进了怀里。
简瑶眼眶一阵刺痛,泪水已经势不可挡的掉了下来。
李熏然……李熏然?
那个冷峻而英朗的李熏然,从小带着她漫山遍野跑的李熏然,淡笑着说要帮忙撮合她和薄靳言的温柔的李熏然,为了警察事业舍身忘我的李熏然?
她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茫茫然如同身在梦境。
唯有薄靳言熟悉的、低沉的甚至透着几分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发现李熏然的遗书,我想,‘他’并没能控制住李熏然……
现在只能判定他为失踪,我们还有希望。”
……
周围人来人往,刑警们的脸色也都冰冷如铁。而他俩紧紧相拥着,谁也没说话。
就在这时,薄靳言裤兜中的手机发出“滴滴”的轻响,是短信。
他单手搂着简瑶,掏出来一看,眸色一敛:“安岩!”
安岩正抱着笔记本坐在角落里敲打着,闻声抬头,目光一扫薄靳言的姿态动作,立刻从身旁大旅行包里,拿出台手持仪器朝他走过去。
亮白的手机屏幕上,只有一句发自未知号码的简单英文:
“nowitbegins.”
安岩迅速接过手机,插入那台仪器里,一边追踪定位信号,一边头也不抬的问:“他什么意思?”
简瑶闻声也抬头,脸色苍白,通红的眼眶含着泪,定定的、执拗的望着手机屏幕。
薄靳言静了一瞬,答:“他一直没有直接犯案。即使这起案子,我们知道他跟纵火犯有联系,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
顿了顿,他说:“现在,他要自己开始作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晋江抽得很厉害,所有人点击都猛掉,,,看着好桑心,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被抽走了,还是弃文了还是养肥了,毕竟男女主已经肉完了。听说只要肉过,就会有一堆人弃文,伤心啊~~~
☆、62
夜色清冷,细雨潮湿。凌晨时分,山城看起来黑蒙蒙一片,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火。
薄靳言从浴室走出来,黑发湿漉漉贴在耳后,穿一身纯黑的睡衣。他看一眼床上,简瑶正熟睡着,头深埋在枕头里,黑发柔软而凌乱的散落在洁白的床铺上,无端端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
他盯着看了几秒钟,走到窗前,望着屋檐滴滴答答的水珠,给傅子遇打电话。
傅子遇的语气有点抓狂:“现在几点了少爷?我明天早上9点还有一台手术!”
薄靳言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准确的答复他:“一点二十分。”
坦然自若的语气,令傅子遇的抓狂都变得有些无力,只好问:“……什么事?”
“我们失去了‘他’的踪迹。”薄靳言的声音低沉而淡漠,“他宣称要犯下更严重的罪行。基于你和我的私人关系,希望你注意安全。”
这回傅子遇静默了一会儿:“ok,我心里有数了。放心。”他又问:“你和简瑶都还好吧?”
薄靳言答:“我很好,她很不好她的一个重要朋友,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