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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责备:“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朋友徐少谦。快别玩雪了,过来跟他问好。”
徐少谦用手抹掉脸上的雪花,认真戴好被砸歪的眼镜,想要看清楚砸了自己一个雪球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什么人。
模糊的视线中,徐少谦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小男孩手里捧着个雪球,正好奇地看着自己,那个男孩儿皮肤白皙,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极有灵气,裂开的唇角带着明显的笑意,脸上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看上去特别的顽皮可爱。
好漂亮的孩子……
徐少谦怔怔地看着面前那个可爱的孩子,没料,小家伙突然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冲徐少谦道:“喂,这么大的雪球都不会躲,你也太蠢了吧!”
“……”
太蠢了?是在说我?
被一个雪球砸到满脸是雪的徐少谦怔在原地,顿时石化成一尊雕像。
从来没有人这么骂过他。
在家,徐少谦一直是最让长辈放心的乖孩子,徐家的亲朋好友人人都夸他聪明听话;在学校,徐少谦一直品学兼优,考试经常拿满分,是老师最喜欢的乖学生。
而此刻,居然被人用雪球砸了脸,对方不旦不道歉,还反过来骂他太蠢……
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家伙!徐少谦的世界观顿时被颠覆了,整个人僵在雪地里,脸色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白,声音都气得发抖,“你……”
安岩笑嘻嘻地道:“我?我怎样?”
“……”
“喂,你不会连打雪仗这种游戏都没玩过吧?是不是雪人也没有堆过?那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啊?”安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待在屋里看雪景吗?”
“……”徐少谦脸色僵硬,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的确没打过雪仗,也没堆过雪人,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他真的待在屋里……看雪景。
安洛狠狠瞪了安岩一眼,安岩这才把雪球丢在地上,冲徐少谦做了个鬼脸,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安洛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呃,少谦,刚才那个就是我二弟,很调皮,你别理他。”
徐少谦看着那个小孩消失的方向,沉默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接过安洛递来的纸巾擦掉眼镜上的雪水,语气僵硬地问道:“你二弟叫什么名字?”
安洛答道:“他叫安岩,山石岩。对了,过了这个新年,他就要转到我们学校读书,爷爷安排他转到我们班。”
徐少谦:“……”
安洛轻咳一声,有些头疼地道:“他只比我小一岁,自小就很调皮,除了爷爷的话还能听几句,其他人根本管不住他……你别理他就行。”
徐少谦抹了一把脸上冰凉的雪水,神色复杂地看向不远处蹲在地上捏雪球的安岩。
安岩,我记下了!
两个字从唇边挤出来,竟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
只是没想到,儿时那一场不太美好的相遇,却让“安岩”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此刻在了徐少谦的心底。
虽然很讨厌安岩的顽皮,可不得不承认,初见的那天,那个叫安岩的男孩扬起嘴角微笑的模样,乌黑发亮的眼睛,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甚至连他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表情,都是徐少谦童年的记忆里最最清晰、深刻的部分。
那次见面后不久,安岩便转学过来,跟安洛和徐少谦一起读书。因为他上学早一年的缘故,三人正好在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班里。
安洛成绩很好,常年占据班里的第一名,安岩成绩很差,常年占据班里的倒数第一名。说他们是兄弟……很多人都不信。
他们就读的是一家私立学校,班里的同学几乎都有着复杂的家庭背景,很多孩子甚至是作为家族继承人来培养的,而在周围那些家教严格、听话懂事、整天只知道乖乖读书的孩童中,安岩是最为另类的存在。
顽皮,恶劣,让人头疼……却是那么的特别。
特别到每当他出现的第一时间,总是会吸引住徐少谦的视线。
为什么只有安岩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玩闹?为什么安岩可以每次考试不及格还心安理得在课堂上睡觉?为什么安岩如此调皮捣蛋却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为什么安岩整天都笑眯眯的,到底有什么好笑?!
小时候明明看他怎么看都不顺眼,有时候看他眯眼笑的样子,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顿,甚至有很多次,在梦里把那张笑脸踩在脚下,踩成了一滩烂泥。
可后来却越来越在意他,在意到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
莫名其妙的,目光总是被那个人所吸引。
仿佛习惯了一般,小时候经常梦见跟安岩吵架、打架,而在少年们开始成长的懵懂的青春期里,占据他梦境最多的那个人,也依旧是安岩。
总是笑眯眯的安岩,冲他吐舌头做鬼脸的安岩,调皮捣蛋爬到树上朝他脑袋丢雪球的安岩……那样张扬的个性,那样炫目的笑容,在梦境里清晰地放大在眼前,如同夏日午后的日光一样耀眼。
只是,梦境的内容开始渐渐变质,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幼稚地把他踩在脚下,而是把他用力压到床上,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情……比如,狠狠地吻他,抱他,让他嚣张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甚至哭泣的表情,让他气死人不偿命的嘴里发出求饶的声音……
明明很厌恶他,却反反复复在梦境里拥抱他,这种矛盾的心情,如同藤蔓一样缠绕在心尖,越缠越紧,越陷越深。
就连相处了多年的安洛,也完全不知道,身边最好的朋友,居然在打自家弟弟的主意。
哥哥的朋友?
你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朋友,想对你做些什么吗?
安岩完全想象不到,面前年长他一岁的“兄长的好友”对他抱有怎样可怕的心思。
只是觉得,通过男人的手指传来的力度让人不太舒服,被紧握住手指的瞬间,甚至有种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的错觉。忍不住抬起头来,对上银框眼镜背后那双冰冷而深沉的双眸,那种奇怪的脊背发凉的不适感,就更加强烈了。
徐少谦又在发什么神经???
安岩觉得十分困惑。小时候的徐少谦明明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