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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车祸身亡……这些戏剧性的往事,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徐少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着。
对于那个依然在昏迷的徐子正,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当年徐梓明制造假死,更名换姓卷走徐家一大笔钱财,徐家被整个掏空负债累累几乎濒临破产,徐子正就在那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力挽狂澜为徐家所有人撑起了一片天,这个男人在商场上狠厉的手段的确让人不得不佩服。
可是,他对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完全没有尽到一点点的责任。
他从小就跟徐少谦说,如果你将来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把他宠到天上去,聪明的男人知道如何保护爱人,只有最愚蠢的男人才会让所爱的人难过。
徐子正做了一回最愚蠢的男人,他让最爱的女人整整七年远赴国外、最终甚至为他而死;他让亲生儿子每年为别人扫墓、父子之间二十多年来天天相见却无法相认。
四叔……爸爸……?
以后该如何面对他……又该如何称呼他?
徐少谦在墓碑前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天空不知何时突然下起了雪,今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细碎的雪花在天空中纷纷扬扬的肆意飞舞,落在地上时却因为地面温度较高的缘故立即化成了雨水,仿佛那些在空中飞舞的雪花只是恍惚中产生的幻觉。
徐少谦在雪里站了很久、很久。
他身上的大衣早已被淋得湿透,他却丝毫都没有察觉,一直到夜色降临,周围路灯全部亮起的时候,他才从沉重的回忆中醒来,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徐梓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墓园。
开车回到月湖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隔壁别墅的灯亮着,安岩显然在家。
透过层层的雪雾,别墅里那一点暖黄的微光变得朦朦胧胧,可就是那么一点微弱的光芒,却让徐少谦冰凉的心底,似乎突然浮起了一丝暖意。
安岩在家……
徐少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安岩的家门。
安岩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看见来者后立即怒气冲冲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徐少谦面前恶狠狠来瞪着他:“徐少谦!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你这个疯子!你这简直是私闯民宅!你%¥#%#……唔……”
安岩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突然堵住。
不同于之前几次霸道的强吻,这一次,徐少谦俯身过来,落在安岩唇上的吻非常的轻柔,那样轻柔的吻,如同羽毛轻轻滑过唇边一样,一触即分,仿佛只是恍惚间的错觉。
在外面站久了的男人,全身上下被淋得湿透,就连嘴唇上,都带着冬季最后一场雪冰凉的温度。
“别说话……”徐少谦用温柔的吻堵住了安岩愤怒的骂声,然后伸出手臂,轻轻地抱住了安岩,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让我抱抱你,一会儿就好……”
他的动作轻柔得让人心疼,他的声音透着疲惫的沙哑。
突然闯进屋里的男人,如同想要汲取温暖一般轻轻的紧了手臂,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冰凉得可怕,仿佛凝聚了这个冬天里最后的一丝寒意。
安岩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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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29...
等安岩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愣在原地被徐少谦莫名其妙的抱了整整十分钟之后,安岩的脸猛然一红,用力推开了徐少谦,愤怒地吼道:“徐少谦,你又发什么神经?还有,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看着安岩这暴跳如雷的样子和气得发红的脸,莫名的……徐少谦居然觉得压抑了整整半个月的心情突然就明朗了起来。
很奇怪,安岩就是有这样的力量,他能轻易的激怒自己,也能轻易的让自己平静。
绕过安岩走进屋里时,甚至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
这栋别墅是他完全按照安岩的喜好来装修的,可同时又夹杂了一些自己的喜好。比如,阳台上舒服的躺椅是给安岩睡午觉用的,餐厅里的桌子却是徐少谦最喜欢的简单明快的风格,这样混杂的家具布置,就好像是两人共同的住处。
这种感觉真好。
徐少谦自顾自地走进家门,这动作无疑彻底刺痛了安岩的神经,安岩紧跟徐少谦的脚步走进屋里,冷着脸道:“徐少谦,你给我出去!”
“你搬家的时候把一串钥匙掉在了门口的地上,我帮你了起来。”徐少谦神色平静地回答着上一个问题,走到冰箱前停下脚步,打开来,发现冰箱里只有可怜的几个鸡蛋和一袋挂面,这还是他上次搬东西来安岩这里做菜的时候顺便给带过来的。
显然,安岩这完全不懂厨艺的家伙,根本不会买蔬菜和肉类往冰箱里放。冷冻抽屉里空无一物,只有保鲜柜里放了几罐啤酒和牛奶,整个冰箱空空如也。
徐少谦皱着眉头拿出几个鸡蛋和面条,转身走到厨房里,烧了半锅热水。
安岩愣了一下,发现这人居然厚颜无耻跑到厨房里做饭去了,安岩立即跟过去,脸色难看地道:“徐少谦,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半夜跑到我家煮面?你不会自己回去煮吗?!”
徐少谦说:“我的厨具全在你这里。”
安岩扫了眼他上次搬过来的各种厨具,忍不住道:“你可以搬回去。”
听着安岩语气中明显的不耐烦,徐少谦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安岩,我现在很累,不想跟你吵架。你看我不顺眼的话,自己先去睡觉,我在你厨房里做点吃的就走。”
“……”安岩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执着地赶走徐少谦,看着这个一贯强硬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疲惫地垂下眼睛说“我很累”的那一刻,看着他在厨房里低头煮面的场景,原本想赶走他的愿望似乎突然就没那么强烈了……甚至还有些莫名的心软。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二十多年的朋友。这个男人极度骄傲,从来不会在别人的面前示弱,他说累了,大概是真的累到了极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强势的徐少谦露出这样疲惫的神色?
安岩有些疑惑地想着,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