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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安岩,低声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别开车了,我送你去。”
“……”对上他冷静的目光,安岩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坐进他的车里。
徐少谦稳稳地开着车子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到达医院的时候,安洛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安岩在走廊里坐下来焦急地等待着,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居然一直用力地抓着徐少谦的手。
过了片刻,周承平终于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朝两人笑了笑说:“别担心,子弹并没有射中要害,安洛的情况目前还不太稳定,需要在icu观察几天。”
安岩忙说:“我能去看他吗?”
周承平摇摇头说:“不行,安洛现在身体虚弱,很容易感染。放心,他被送往icu重症监护室里隔离观察,我会好好照看他。”顿了顿,又看向徐少谦说,“icu不允许家属留宿,少谦、安岩,你们又是大明星,待在医院里容易引来记者,都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
徐少谦朝他点了点头,“安洛真的没事了?”
周承平笑了笑说:“我见惯了各种枪伤,他的情况并不严重。”
见安岩低着头沉默不语,徐少谦这才轻轻搂了搂他的肩膀,低声说:“好了,既然承平这么说,你也可以放心了……先回去吧,我送你。”
“……嗯。”安岩点了点头,跟着徐少谦一起走出了医院。
徐少谦又开车送安岩回到了安家。
到家的时候,安家乱成一团,警方正在安家搜集取证,徐少谦也不好再进去添乱,看着安岩脸色苍白的样子,徐少谦忍不住轻轻握了握安岩的手,低声道:“别担心,既然承平说子弹没有伤到要害,你哥哥很快就会没事的。”
安岩点了点头,回头看着徐少谦说:“谢……谢谢你。”
徐少谦低声说:“不用。”顿了顿,又低声说,“你别乱想,有你爷爷在,即使安洛真的惹上什么麻烦,爷爷也会帮他解决的。”
“……嗯。”安岩点了点头。
徐少谦沉默片刻,“那我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看着他的车子离开的方向,安岩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起来。
徐少谦曾经说过,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丢下你……是的,徐少谦还是没有丢下安岩,在安岩因为哥哥被袭击而心慌意乱的时候,他果断地站出来握住安岩的手,给了安岩一点支撑的力量,冷静地送安岩去医院,再安全的送安岩回到家里。
哪怕他已经被安岩伤透了心,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还是没有冷漠地转身离开,还是没有忍心丢下安岩。
“……”想到这里,安岩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刚才在被枪声惊得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在那样混乱的人群中,被徐少谦轻轻握住手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所失去的是什么。
他所失去的,是徐少谦。
他所失去的,是这个男人多年来如一日的守护和陪伴。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陪伴,他的潜意识里甚至清楚的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总有一个人会始终在他身边、始终伴他左右。所以,在他绝望、沮丧、失落、难过的时候,他都知道徐少谦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也安心地享受着这样默契的守护。
徐少谦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多年来始终不离不弃。他一直都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他,他还有徐少谦。徐少谦的怀抱,就是他安岩最后的温暖。
可是现在,他把徐少谦赶走了。
他用恶毒的言辞,伤透了徐少谦的心,把徐少谦彻底地从身边赶走了……
原来他失去的是这个。
他所失去的,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最不该丢失的东西。
所以,随着徐少谦的离开,他才会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挖掉了一块一样,难受得几乎要崩溃。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因为习惯了它在身边,人们并不会重视它的价值,可当有一天失去的时候,才会突然发现,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有多么的珍贵。
徐少谦对安岩来说,就是这样珍贵的存在。
安岩看着徐少谦的车子离开的背影,鼻子一阵酸涩,良久、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少谦……现在才发现爱上你,我果然太迟钝了……是不是?
那天晚上,安岩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高一那年被爷爷赶出家门的那个夜晚,冬天,寒风刺骨,无家可归的他一个人在学校里冻得瑟瑟发抖,徐少谦及时赶来,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温暖的拥抱。
他梦见高考那年的最后一个月,大家进入紧张的复习冲刺阶段,徐少谦把曾经高考时整理过的所有资料都借给他,好几个晚上甚至陪着他通宵达旦的复习。
他梦见成绩出来的那天,心情失落的他打电话给徐少谦说自己没有考好,次日一大早,徐少谦就直接坐飞机飞回了西林市,陪着他去了游戏城,两个人买了一大把游戏币,开车竞技、枪战pk、节奏大战,各种游戏都玩了一遍,只是为了让他放松心情。
他梦见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他闲着无聊打算一个人去旅行,徐少谦正好也放假,便陪着他一起出去玩,两人一起爬到山顶看日出,他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兴奋地拿出相机摆poss拍照,徐少谦却只是温柔地看着他,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他梦见大学开学的那年,他一个人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去学校里报到,徐少谦陪他逛完了整个校园,还跟他击掌约定八年内拿下最佳男主角,给了他鼓励,也给了他勇气和奋斗的目标。
梦境里那种熟悉的、温暖的气息,让他几乎要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
而梦境的最后,却突然重现了巴黎酒店里的那一幕。
安岩口不择言地说:“徐少谦,我不是像你一样变态的同性恋!你这样缠着我,只会让我恶心!”
徐少谦直接将他按倒在床上强吻,手腕被捏住的力度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都捏碎。
“少谦,别逼我恨你……”
疯狂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停了下来,乌黑深邃的眼睛里是一种复杂到让人揪心的情绪。他静静地看着安岩,然后,他终于起身离开,离开之前,用很轻的声音说:
“安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