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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卿尘的心这下可算是放到了肚子里,他能感觉得到身后迟尉的剑已经开始隐隐注灵,如果一旦开打,这尸王能分分钟把自己和徒弟挫骨扬灰。
美人斟完茶,冲着两人招了招手:“难得有活人能陪我说说话,来来,快过来坐会儿。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邵卿尘示意迟尉起手中铁剑,迟尉了灵力,便跟着邵卿尘一起走进亭中。美人将茶水一一推到他们面前,自己也留了一杯。尸修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他只能默默欣赏。邵卿尘不疑有他,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说道:“好茶。”
茶是好茶,不过透着一谷霉味儿。皇宫里的供茶,能不是好茶吗?可是再好的茶叶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搁了千年也该发霉了。到现在还能喝,说明这位尸修美人应该是用了什么防腐的方法来保存的。
一句好茶仿佛讨了尸修的欢心,他掩唇轻笑,邵卿尘却看到自他身后有个东西一闪而过。那东西分外眼熟,不正是亦筱包着“飞天遁地超级无敌防护袋”的直播机吗?邵卿尘生怕引起尸王的注意,于是开始找话题和尸修聊天:“不知道美人怎么称呼啊?”
尸王媚眼如丝的冲着邵卿尘笑了笑,说道:“玉郎。”
邵卿尘又开始信口胡诌:“果然人如其名,粉雕玉琢,也不过如此了。”
迟尉不知道他师父竟然会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哄人开心还挺有一套。只是他听了以后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美人又是掩唇轻笑,说道:“小嘴儿真甜,本宫喜欢。”
邵卿尘又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本宫,说明他的确是疆主的娈宠。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用猜邵卿尘也知道他是谁了。刚刚问他名字的时候他说自己叫玉郎,应该不是玉石的玉,而是周文煜的煜。应该是煜郎,他就是周文景被疆主掳走的弟弟,周文煜。
仔细辨认,确实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几分周文景的影子。只不过一个是翩翩书生,另一个已经变身粉红佳人。邵卿尘和迟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不知道周文煜是怎么成为一名尸修的,但他们知道,这个事实可能能让他们于一场战斗。
煜郎问道:“这宫里的景色如何?”
邵卿尘如实回答:“美不胜。”
煜郎低低一笑,忽然幽幽叹了口气,道:“再美又有何用,王此去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邵卿尘试探着问道:“他……我是说王,他对你好吗?”
煜郎的神采飞扬,答道:“好啊!”边说边拨弄了两下琴弦:“他啊,长得也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可惜啊……唉,不提也罢。这几年,王独宠我一个。他从未立后,也未立妃,只册立我为玉面郎君。对我好,是真好,好到没话说。”
邵卿尘再次和迟尉对视一眼,这和他们在骨将军那里听来的疆主是同一个人吗?邵卿尘再次试探的问道:“您觉得王,是个好国君吗?”
玉郎抬眸,如丝的眼神中却是呆滞僵硬的神光,他愣了片刻,答道:“是不是个好国君,是他说了算的吗?他十三岁登机,年幼为君。你觉得,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懂什么?好色成性?暴戾无常?你十三岁的时候,恐怕还硬不起来吧?哈哈哈哈……”
邵卿尘眼中一片迷茫,玉郎接着说道:“我在青篱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王好色成性,矫奢淫逸,殿戾无常,害我家破人亡,父兄分离。我被王抢来那年,是十七岁,王也不过二十出头。对于王来说,拓疆不是他的,而是骊王的。他的叔父,从他十三岁那年开始摄政,独揽朝政,把持大权。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
邵卿尘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
玉郎立即否认:“王对他来说不过是挡箭牌,所有的坏事全是王干的,所有的罪责全由王来担,所有的罪孽也是王一个人的。他性格懦弱,可是他天性绝对是善良的。他对我说过,绝对不会与女子在一起,也绝不会留下后人。所有罪过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可以了,何苦累及后世?你们说,这样的君王,他是好,还是不好?”
玉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好!”然后厉声道:“他文不能兴邦交武不能安天下,内不能除奸佞外不能攘强敌。你问我王他是不是个好国君,我只能说……不是。”玉郎颓然拨弄了下琴弦,琴音里透着无限的悲凉:“但他是个好男人。”
邵卿尘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知道剧情竟然会这样来了个大反转。所以说历史上记载的不一定是真的,口口相传的真相很有可能也是混淆视听,我们看到的也许都是假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不清也道不明。妄言对错,对人皆是伤害。
邵卿尘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低声说道:“您节哀顺便。”
玉郎丹唇微勾,说道:“没关系,事情过了那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了。骊王也已经被我挫骨扬灰,连一缕残魂都没留下。只是这千百年来也没个人陪我说说话,我实在是太寂寞了。真想把你们永远留在身边,尤其是你,小嘴儿那么甜,一开口就让我心情很不错呢。”说着玉郎又笑了起来,邵卿尘觉得这笑声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也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邵卿尘嘻嘻哈哈说道:“您真是客气了,我俩没啥本事,怎么能配跟您永远呆在一处呢?”
小几下,邵卿尘默默拉起迟尉的手。而对面玉郎的表情却已经变了,他手上杀伐之声陡起,邵卿尘大声喊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邵卿尘话音刚落,迟尉已经带着他跃上亭顶。同时亭中响起一阵利刃割裂硬物的声音,亭柱就在这割裂声之下轰然倒塌。迟尉抱着邵卿尘朝另一处跃去,邵卿尘大声喊道:“我二人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置我们于死地?”
玉郎轻飘飘的浮于亭顶,小几坐垫仍是在亭中的样子,甚至连茶水都没有洒一滴。他手下箜篌轻颤,尾音余韵不减。绵软轻柔的嗓音说道:“我说过了,我想永远把你们留在这里,我想天天听你那张小嘴儿把我哄的笑出来。哈哈哈哈……”话音未落,一阵铿锵弦音已杀至近身。迟尉除了格挡招架之力外,根本无任何还手之力。
开光期对金丹期,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邵卿尘大声道:“老大,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得喊打喊杀的。我们像刚刚那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杯茶谈一谈不好吗?”
玉郎道:“留下来陪我不好吗?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太痛苦的。我的弦音很温柔,保证还没见血,你们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