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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跟头。
陆明琛掩着唇咳嗽了一声,这回倒是不再拒绝小厮的搀扶了。
门房看得脑子都大了一圈,直到太子长琴朝着陆明琛走了过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世子交给我吧。」太子长琴走到几人面前,眉心一跳,他已经闻到陆明琛身上的酒味,「去让人烧些热水,给世子爷沐浴更衣。」
他在府上颇有威严,小厮也不敢说什麽,点头应下,手脚利索的去做事了。
太子长琴扶着陆明琛进了屋子,让他坐在床上,自己替他宽衣解带,等到闻到陆明琛身上那股淡淡的脂粉味,他眉尖一蹙,手下的动作也微微顿了顿,心中忽然有些烦闷。
「清婉……?」陆明琛原本闭着的眼睁了开来,像是在确定面前的人,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注视着太子长琴的眼里浸透了深情,简直像是上等的佳酿,不知不觉醉意沁入了骨髓。
太子长琴望着他被酒意熏得通红的脸,像是试探一般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陆明琛怔怔的看着他,却是没有回避他的触碰,醉酒的他,像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小孩,任由着太子长琴的触碰,就算是他伸手把他的脸颊捏疼了,也只是眨眨眼,皱皱好看的眉宇,却连半分的反抗也不曾有。
「我不叫姜清婉,我是太子长琴。」太子长琴嘴角溢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心中的不甘好似雨後疯长的藤蔓,一圈一圈的缠绕攀升。
「太子长琴,长琴……」陆明琛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忽而他笑了一下,「他不是姜清婉,我本就知道。」
耳边像是炸响了一道惊雷,太子长琴一怔,缓缓睁大眼睛,眼中溢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有点急促地开口,「……你知道?」
他本以为陆明琛是清醒着的,却见他眼神迷茫显然是在无意识之下吐出的话,太子长琴深吸了一口气,便明白了他这是酒後吐真言。
「你不觉得他是妖怪吗?」没有问对方是怎麽知道的,太子长琴只在意一个问题。
「妖怪?」陆明琛低低笑了几声,「他又不曾伤害过我,我征战在外,他为我操持家事,孝顺爹娘,後来又为了我不辞辛苦奔波万里,即便是妖,也是我的家人,我的妻子。」何况他自己的情况,又比妖怪好得到哪里去。也许是心底始终存在着一分警惕,陆明琛即便是意识不清晰,也没有将自己来自於异世的事情说出去。
太子长琴神色怔然,酸涩的痛楚划过心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听到的。
他竟说不在意。
太子长琴原本身为仙人,生性温和淡然,因从未接触过凡尘,不知世事。他的心性可以称得上是单纯,只是渡魂几世,将他骨子里那点天真打了个粉碎。
因魂魄不全,他需靠上古邪法,不断渡魂到他人身上。只是这几世渡魂,一旦得知渡魂一事,他的亲朋好友就将他视为怪物避之不及,甚至是请了道士想要服他。
太子长琴不想伤害他们,只能选择避而不见。人心,就是这样慢慢变冷变硬的。
可陆明琛……说他不在意。
太子长琴被这话击中了软肋,一时半刻,竟不知再说些什麽好。
人心都是肉做的,若是上古时代,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只太子长琴,他可能不会为了这份情意而打动,可如今太子长琴已经不再是太子长琴,经过几世的游荡,太子长琴比平常人更贪恋温情,他渴望能够抓住这点儿温暖,哪怕只是短短一世。
他忍不住碰了碰陆明琛的脸颊,在他的眉心落下了一个吻。
陆明琛神色茫然而无辜,盯着太子长琴许久,眼神渐渐幽深了起来,竟伸手攥住了太子长琴的手腕,轻轻一拉,将他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陆明琛的气息是冷冽的,清醇的好似像是高山白雪,一旦触及,就再也难以忘怀。
太子长琴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彷佛有只手在重击他的胸口一般,「咚咚」的声音在这寂静如水的夜里清晰可闻。
「长琴……」陆明琛低语,唇边徐徐展开一个明亮的笑容。醉酒之後,陆明琛看起来与平日大为不同,不再紧抿唇角,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
他倚在床边,彷佛散落着细碎星光的桃花眼含笑注视着太子长琴,原本皱起的长眉顿时展了开来,就连往日里那张清俊冷凝的面孔,在此刻显得格外柔和,整个人彷佛清泉映明月一般,皎皎生辉。
就犹如他刚才对陆明琛所做的,一个清浅的吻落在了太子长琴的眉心,带着珍视的意味。
心头好似烙印了一样,一片灼热,太子长琴低垂的长睫轻颤。
一双白皙而修长的手拦住他的腰身,将他搂进了怀里。
太子长琴的手抵在他温热的胸膛,闭上了眼睛,并未有推拒之意。
腰带从腰间滑落,与系在上面的玉佩一同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两人双双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昏黄的烛火在这一刻变得暧昧起来。
一个个缠绵的吻落下,太子长琴莹白的面孔即刻涌上红潮。
原本澄澈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太子长琴感觉自己的神智在一点点的抽离,他想要脱身,然而此刻为时已晚。
素色的纱帐轻轻颤抖着,掩去了帘内的大半春光,只隐隐约约露出几寸衣角。
屋内的灯火摇曳生辉,温暖可人,而此刻的屋外,不知何时落起了片片雪花,悄然无声,却很快覆盖了青灰色的屋檐。
17.第十七章佳偶天成17
第二日,太子长琴在充满热意的怀抱中醒了过来,他侧身望着身边的人,发现对方正睡得沉,眉眼一片沉静。
自陆明琛受伤以来,他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麽安稳了。
太子长琴不想惊扰对方难得的好梦,轻轻拉开对方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坐起身,穿鞋下床,弯下.身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已经变成了别人的,酸疼得他只紧蹙着眉头,抿唇不语。
太子长琴虽是尽力放轻了手脚,但他混身酸软乏力,动作之间难弄出了些声响。
陆明琛身为习武之人,又兼近几年征战在外,丝毫不敢松懈,警惕心本就是不同常人,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太子长琴正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