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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还得了。
林佑嗯了一声,像往常一样开始写作业。
陆黎也像往常一样,趴在书桌前看他写作业,努力撑着眼皮要自己别睡过去。
第二天学校里快要放学的时候,班主任来到门口敲了敲门,把陆黎叫了出去。
陆黎还以为是谁来找他,没想到是一周没见的妈妈。
女人面容憔悴不堪,眼眶浮肿,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她看到陆黎以后,伸手抓住少年瘦弱的肩膀,说:“跟妈妈回家。”
陆黎被她抓的直疼的皱眉,胆战心惊的问:“妈,你怎么了?”
女人却不说话,班主任也看出她的情绪不太对,想要上前阻止,“陆妈妈,你……”女人却一把推开了挡在她身前的人,理智全无的尖叫:“我带我的孩子走还需要你同意?!滚开!”
疯了吧,她。
陆黎被她生拉硬拽的向前走,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他五指扣住墙壁,制止住女人的脚步,说道:“你要带我去哪?”
话音刚落,陆黎脸上就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耳边嗡嗡作响,有什么睡着嘴角流了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伴随着阵阵眩晕,陆黎也迫不得已的背女人拖着走。
陆黎以为女人会把他带回家,还在担心放学后苏谨言该怎么办,可谁知,这个他应该叫妈妈的女人把他带到了学校的天台上,企图带他一起跳楼。
现在老师和学生们都在教室里上课,走廊里空荡荡一片,陆黎的喊叫似乎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或许他们认为是大人在教训他不听话的孩子。
陆黎只能寄希望于他的班主任能发现女人的异常。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陆黎疯狂的挣扎起来。大喊着:“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但他的身体太过瘦弱,完全无法撼动身后的女人。
女人死死的钳住他的脖子,天台的风把她的长发吹的凌乱,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孔忽然露出笑容,忽然冷笑了起来。陆黎能感觉到她在紧张,抑或是兴奋,因为卡住他脖颈的胳膊在颤抖着。
女人自言自语的低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怎么会,我不相信……”
什么人,他又是谁?
还有,这tm跟他有什么关系,疯女人自己去疯好了,要自杀还要带个垫背的。
陷入癫狂的女人像突然醒了过来,她拖着陆黎脚步不停地向后退,来到天台上的台阶上,再往后几步就会掉下十二层的高楼,摔到水泥地上。
陆黎感觉后颈上滴落了灼热的泪珠,耳边听到女人在说:“都是你,都是你们引诱的他……不然他也不会被警察抓走!!!”
我擦这跟他有什么毛线关系。
还有你说的都是什么鬼。
就在这时,天台的大门突然被撞开,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大声道:“快退下来,放开人质,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陆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佑。
他的脸上带着焦急和紧张,在和陆黎的目光对上时,还像他做出安慰的口语。
陆黎看清了林佑对他说的话:别怕。
风吹的女人摇摇晃晃,再做一个轻微的举动他们似乎就能掉下去,先前还有着害怕这种心情的陆黎,在看到林佑那一刻蓦地安定了下来。
真奇怪。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女人的嘶吼被风吹散了大半,她的脚步还在向后退,马上就要到达边际。
陆黎被她的手臂卡的咳嗽了两声,他突然间有了力量,抬起了手,使劲掰开女人的胳膊,用牙齿狠狠地向上面咬去。
女人痛叫一声,一个巴掌向陆黎扇了过去,陆黎被甩到一边,蜷缩着身体,连忙向后缩了几步,爬起来看向天台边上的女人。
她因为重心不稳,双手徒劳的在空气中抓了两下,身形一晃,向后跌去。
陆黎下意识的扑上去,想要把女人救回来,可惜连她的衣角都没抓到。
他听到底下彭的一声闷响,还有底下行人的尖叫。
陆黎呆呆的坐在原地。
直到落入一个怀抱里,那人像要确认他存在一样的,紧紧的抱住,力道大到陆黎都喘不过气来,才让他从刚才的情景中剥离到现实。
“……还好你没事。”抱着他,在微微发着抖的少年这样说。
第146章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五)
他的继父被捕入狱,他的妈妈跳楼身亡。
陆黎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他想,本来这个世界就不是真实存在的,没什么好难过的。说实话,尽管他并不是内心很阴暗的人,但是他心里多少还有存着些庆幸。
是终于摆脱他们的庆幸。
湿润的雨珠吹散了连日来缭绕的雾气,落在散发着泥土气息的青草地上,雨伞在他头顶成一个保护的半弧。陆黎站在他母亲的墓碑前,一时间描述不出心情是喜是悲。
肩上蓦地一沉,陆黎猛地回过神来,回头就见到黑发的少年微蹙着眉,担忧的对他说:“节哀。”
陆黎动了动嘴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谢谢。”
他确实该感谢林佑,这样竭尽全力的帮助他,尽心思的讨好他,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在无声无息间就让陆黎卸下了心房,让陆黎不能再以对待陌生人般去与他相处。
陆黎不知道林佑有什么心思,他也不想知道。
林佑说:“回去吧。”
陆黎把一束白菊放到墓碑前,双手捧起林佑没有撑伞的那只微凉的手掌,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随后扬起一个释然的笑容,说:“走吧,我们一起。”
林佑怔了一下,接着也微弯起唇角,笑着说:“嗯。”
手上暗自施力,握住陆黎的手不自觉更紧了一些。
由于陆黎妈妈脾气暴躁的原因,娘家人一早就和她断了个干净,这也导致陆黎从小就没见过姥姥和姥爷。在女人坠楼被判定死亡后,不管是他妈妈家里的人,还是继父家里的人,那些本应当做他们监护人的亲人们一个都没有露面。谁愿意为了只有贫瘠财产的回馈,而养两个拖油瓶好几年。
人情冷暖,本应该是如此。
这个时候,林佑就出现了。他对着陆黎安抚的笑,手掌在垂着眼睑,看似悲伤又郁卒的少年头顶轻揉,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和弟弟由我来照顾。”
陆黎显然不相信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