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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您了……”金向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在容樽面前的琴上,“这琴……算是修好了吗?”
“你知道吗?每一把琴里面都藏了一股气,琴身好补,琴气难养,还差一点呐。”容樽缓缓起身,将春雷立起来,金上前想抱起它,容樽没有拒绝,“走吧,我们到前面去。”
“气……”金忽然想起了那天喝醉酒迷糊间看到的那个黑衣男人,低头手指拂过黑漆的琴面,面上露出纠结的复杂之色,“什么是气,生气了……?”
这之后,金每日放学了都会来这里报道,就静静地看一会儿他的琴,看那个“气”养好了没有。
成连看着他都没了脾气,无奈道:“小朋友,你天天都不用写作业的吗?”
于是金就改成了每日来到这里写作业。
“绿师父,我这道函数题不会,你来给我看看呗?”
“函、函数?何为函数?”绿绮小心翼翼地问道。
“……成连管家,你是文科还是理科啊?还记不记得这个氧化铝和氧化镁混合物溶于200ml盐酸中……”
成连管家:“???”
“容老板!容……”
容老板早已转身走开,装作没有听见。
渐渐的,金惊奇地发现这间古琴铺里的几人,不仅衣着奇怪,而且一个个的……还都是文盲。
就算是文盲,现在还有人能盲的这么彻底吗?连函数和氧化铝都没说过?
金心中的疑虑愈加深重。
直到有一天,他的表姐来他家做客,说到下个月国遗部要举办古琴交流大会,将拍卖十大名琴之一的九霄环佩,问他去不去。
金有气无力地摊着,“什么十大名琴?不去不去。”
表姐白了他一眼,“听二姑说你前一段买来了一把天价古琴,还以为你转性了呢,怎么连十大名琴都没听过?我告诉你啊,十大名琴有号钟、绕梁、绿绮、焦尾、春雷……”
“你说什么?!”少年忽地坐直了起来,眼睛瞪的老大。
表姐被吓了一大跳,“就……十大名琴啊?”
“你是说,号钟、绿绮、还有……春雷?它们都是,古琴的名字?”
“是啊……哎!老弟你去哪儿?!”
金咬着嘴唇,脑子里全是这段时间在琴铺里发生的片段……
“这是绿师父,你以后就跟着他学琴。”
“新来的小伙计,叫号钟。”
“以后,请好好照顾它吧。”
“你说春雷哥啊,他干完活,就回去了。”
……
这些究竟是巧合?!还是……
金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极限,在胡同口下车冲到古琴铺外,看见他们正准备吃饭,张口就吼道:“绿绮?号钟?……你们究竟为何要叫这个名字?!”
屋里的一圈人都呆住,保持住手里端饭的动作,齐齐扭过头来看向他。
金喘着粗气环视一周,见到成连旁边还缩着一个陌生面孔,火气在头上,指着他就问道:“你!新来的,你该不会就是绕梁或者焦尾吧?!”
啪
焦尾的饭碗摔碎在地,他的脸憋得通红,看着金的结结巴巴道:“又,又是一个漂亮的人……”说着再也控制不住,“哗”地一下在众人触不及防的时候原地消失,接着座位上摔下了一把尾部有焦痕的古琴。
四处一片寂静。
半晌,金揉了揉瞪酸了的眼睛,喃喃道:“我一定是眼睛花了……”
“哎。”容樽发出一声轻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对着金道,“你先进来吧。”
金腿不会打弯地走了进来,眼睛还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成连抱着,准备往架子上放的古琴。
“那是焦尾,恭喜你猜对了。”
金一个激灵,看向成连的目光也满是质疑,警惕道:“成连管家……你,你也是琴么?”
“我是人。”成连叹气道。
“你是俞伯牙?!”俞伯牙是金唯一能叫得出名字的琴师了。
成连无奈转头,看着他,“我是成连啊。”
“呼……”金松下一口气,总算有一个正常人了。
结果成连又道:“俞伯牙是我的徒弟。”
金的头“嗡”地一声又大了,血液上涌面色通红,“徒,徒弟?”他已经算不清,俞伯牙的师父该是什么年代的人了……
脚步往后退了两下,身子被人稳稳扶住,玄影从墙上琴架上闪现下来,黑衣少年的声音低柔而可靠,在他耳边道:“站稳了。”
金回过头来,看着那醉酒时见到过的刚毅容貌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呆呆道:“春雷?”
春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叹口气,“是我。”
“……我没有眼花?”
“没有。”
“你,你真的是琴?”
“嗯。”
“……”
金低下头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他脑子里受到的冲击太过强大,但要是害怕吧,又没有觉得很怕……
容老板还是那样笑眯眯的,绿师父也还是绿师父,成连管家还是很嗦……身后这个人的手掌,跟记忆中的一样温热。
“让,让我先静一静……”
春雷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缓缓松开了扶住他的手。却又很快被他返捉住了。
春雷眼睛讶然睁大。
“你陪着我静一静,你是我的琴了吧?就算变成了人,我也买下你了对不对?”
“你过来,跟我坐在一块儿……”
春雷被他握住手腕,陪着他坐在椅子上待了许久许久。
没有人去打扰他们。
成连还在发愁变回琴的焦尾,手轻轻放在它身上,嘴里嘀咕着:“该不会被吓坏了吧?怎么变回琴了还在发抖……”
这时候,焦尾琴自己发出了一声铮鸣。
号钟在一边翻译道:“他说,是的吓坏了,要大人亲手弹一弹才能好。”接着又委委屈屈地问道,“一定要大人弹吗?我来弹行不行?”
成连:“……”
被金揭露了身份,众人也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
吃过饭,绿绮拿着一本书过来求教,“成连,你来教教我认这几个字好不好?现在的字太难了,简简单单的几笔意思都变了。”
成连要去拾碗筷,“你先等一会儿,要不去找那个小朋友认,他会的字肯定比我多。”
被绿师父期待的眼神看过来,金哆嗦了一下,接着后背又被春雷温热的手掌安慰地轻抚了抚。
“别害怕。”
金自虐般地在这里一直待到了傍晚。眼看要到了大家休息的时候,春雷耐心地问他道:“小,你还不回去吗?”
听到春雷这么叫他,十分的自然,金浑身一震,小声道:“回,该回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