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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律犹疑问道:“点点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跟你一样,异于常人。”
谢隽廷说话从来不懂委婉,怎么直白就怎么来,异于常人这种一针见血的形容,被心思敏感的人听了去,不了要伤心和多想原来自己这类人在他看来就是“异于常人”。好在柏律不对此敏感,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质问对方是不是瞧不起自己。
其实柏律自己也明白,越是特殊的人,越要低调和遮掩,继承人要承受的实在太多,他也不想让点点受这个苦。
“不要继承人可以吗?你不是已经把谢家的产业交给谢棠了吗?我猜,家族继承什么的,你也无所谓吧。”
谢隽廷沉默。
见对方没有推开自己,柏律越发有底气,他那手从对方腰间灵活地滑下去,但快到时却被谢隽廷轻轻握住,“行了。”
这两个字相当于明确的休止符,柏律见好就,听话地没再继续。
谢隽廷转过身,他又黏上去,把对方受过伤的左手放在自己唇上亲吻,还用舌头舔那个疤痕。
“我知道,你心疼我……”
柏律比任何人都清楚谢隽廷的软点在哪,只要他愿意哄,就能像八年前那样,每个举动,每句话就能戳到对方心坎上。
静默着,此刻的氛围是柔软的,但依旧也是俩人的对峙。
而后,柏律听到谢隽廷轻微的叹息声,很细微,靠在他胸膛上才被清晰地捕捉到。
那一刻,柏律就知道自己成了。
看来谢隽廷还跟以前一样,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己。
达到目的后,柏律为了掩盖自己的目的性,他还抱着多腻了一会儿,让这会儿虚假的温存蔓延一下,而后才缓缓松开,还柔声提醒道:“赶紧穿上衣服,当心着凉。”
他又重新抽了一条干净毛巾,主动给人擦身体,谢隽廷截住他的手,没让他弄而是自己来。
吃早餐的时候,柏律搅着勺子故意说:“我已经吃饱了。”
周凌皱眉:“你才刚起,吃了什么?”
柏律一脸似笑非笑,眼波往谢隽廷那里轻飘飘地送着。
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随便哪个梗都可以。
谢隽廷罕见地有点窘迫,微微侧过脸,“要动手术,吃点。”
到命令,柏律就特别配合地嗯了一声,乖乖地把面前的粥喝得光。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状态,这样玩起来就特别得心应手就是顺应他本性的。
柏律知道要想演得真,必须把握好度,不能突然一下就过于殷勤,谢隽廷会察觉到也会反感,所以到了车上他就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着。
柏礼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五个月,他还有时间,但时间也不多,毕竟大肚子的人不好带走,他想在一个月内就完成,就怕自己手术耽误了。
到了医院柏律就问:“恢复期要多久?”
医生说:“大概三周,具体时间要视每个人的情况而定,总归不会超过一个月。”
柏律放心了。他又用余光看一眼谢隽廷,而后者的视线落在医生身上并且仔细地听医生讲话,并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小心思。
周凌发来了一条短信提醒他。
“既然都快离开了,请求你留点美好的记忆给少爷吧,算是你对他的怜悯。”
柏律盖住手机,面上一派沉静。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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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手术花了近一个小时,处理完毕之后眼睛就被一圈圈白色纱布蒙了起来。辅助病人换好衣服之后,医生体贴地给他备好轮椅,将人扶上去之后就将他推出去。
谢隽廷觉得没必要用轮椅,婉拒了医生,并且把柏律拽起来,揽进自己怀里,让他扶着自己。
医生递给他们几盒止痛药,并且嘱咐要打一个星期的消炎针,这个私人医生就可以完成不用专门跑到医院。
有外人在柏律就知道敛和克制,一直稳妥乖巧,待到谢隽廷把他带到走廊尽头,四下一片安静,柏律觉得周围应该没人了终于能说要去厕所,谢隽廷就把他扶过去,柏律松开他,“你出去吧。”
谢隽廷犹豫了一下,“行吗?”
柏律点头,不行也得行,他还没有上厕所也让人旁观的癖好。
眼睛短暂失明到底比手脚残废好得多,只要把他带到隔间里剩下的他就能靠自己全部完成。出去的时候要下两格台阶他都留意到了,还摸索到洗手台那里洗了手。出去的时候也成功打了开门,但脑袋还是冷不防地撞到了门棱上。
他嘶了一声用手捂住额角。
刚刚那一下委实撞得不轻,连带着刚做完手术还在微微发烫的眼睛都有点无端地疼起来。
谢隽廷走过来,轻轻抓住他的手,又伸出另一条胳膊有力地揽过柏律的腰,半扶半推地将人带走。
医生动手术用到的药剂有一些副作用,柏律产生了呕吐感,一开始还能压制住,毕竟是在室外,可一到车上就有点不住,从市区一路开过来红绿灯路口很多,总是走走停停。车子每顿一下,他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挤压一下,勉强忍了半个多小时,柏律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就低声跟谢隽廷说停车。
市中心的主干道是持续不断地车来车往,肯定没法停。
他看出来柏律好像有点晕车,但车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装的袋子给他吐。
又一个红绿灯路口,柏律实在受不了想要下车,如果他眼睛能看见谢隽廷倒可以放心让他下车,但柏律现在这种状态,他不可能放他下去。想了片刻,谢隽廷脱了外套给他,让他吐在自己衣服里。
柏律赶紧接过,一低头哗啦啦就开始吐。
他在谢隽廷面前什么都不避,平静地任由自己出丑,反正最狼狈的样子对方早就看过了,现在这或许都不算什么。
出了市中心终于可以在路边停车,谢隽廷把彻底脏掉的衣服从柏律手里拿出去扔到垃圾桶。
柏律听到车门重新关上的声音,意识到谢隽廷又坐回驾驶座。
他轻声说:“我不是故意要造成麻烦,实在是……胃里难受,吐干净好多了。”
谢隽廷缓缓发动车子。
两小时后麻药效果过去,他的眼睛开始火辣辣地刺痛,还越来越强烈,痛得他忍不住伸手去揉。
谢隽廷说:“再忍忍,马上到了。”
柏律问:“多久后才能拆线?”
“至少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