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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病。”
“想死?病?”
“相思?病?”
丁太太用颤抖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花老太医点头,很肯定的说:
“就是你们以为的那种相思病,相思病其实很常见,严重起来,会对性命有妨碍。”
丁太太干嚎了半声,她也连着几天没有吃好喝好,此刻嗓子着火一样的痛:
“花老太医。求您救命呀!”
花老太医让他的助手们打开医药箱,拿出几根金针来。亮了一场绝活,把丁少爷扎的唔嗷唔嗷叫。
疼痛刺激了神经。然而没有用。
依旧吃不下去汤水。
黄大舅舅又请了几位西医过来,西药吃不进去。西医竟然还很有办法。他们吊起玻璃瓶,用胶皮管子,连接了输液的大针,扎在丁少爷手背上。
日夜不停,输送葡萄糖。
这样倒是也临时解决了问题。暂时是饿不死了。
花老太医说相思病是一种常见的疾病,但是普通人却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搞笑。丁太太自己家儿子命在旦夕,自然不会觉得搞笑。
她黑着脸,审问两个丁小姐。
两个丁小姐又说了一遍。
那天晚上下了雨,我们借了汽车回来,雨没有淋到,风也没有吹到。一开始还以为是感冒那,现在想想,那天晚上,哥哥是和黄家表小姐一起进门的。
还有人开了哥哥几句玩笑。难道哥哥的相思病,是因为黄家的表小姐?
两个丁小姐说完了,自己就基本得出了结论,丁少爷对黄家表小姐有意思,这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
丁太太阴森森的说:
“冤有头,债有主,要真是有那么个三长两短,黄家的表小姐可以陪葬!”
“为什么要等着死人了再解决?”
两个丁小姐立刻跑出房间,坐了车去黄四舅舅公馆质问。
两个丁小姐哭天喊地,数落了黄家表小姐各种不是。又说起表小姐借了人家周家二少爷的车,一借用就是好几年。轻薄**不要脸,无耻恶毒黑心肝。
窗外雨下的是淅淅沥沥的,丁小姐们的言语猛烈却是兜头倾盆泼天盖地的。
黄四舅妈和黄小姐们都有些着急。让女佣们摇电话找人,一时半会儿竟然联系不上。黄四舅妈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表小姐以前的温婉恭顺都是假的?想想也确实是,这个孩子不着家的日子有点儿太多了。现在丁家少爷已经病的快救不回来了,表小姐该不会真的是和周家的那两个,有点不清不白吧。
一阵忙乱之后,幸好黄四舅舅公馆还有一个张美溪的嫡系。张家的一个老账房,常年住在这里,通过老账房的口,拿到一个国际饭店的中转电话。
当天正好是黄历上的一个好日子,正月十五,中华民族的元宵佳节。
张美溪正在国际饭店里用传统美食元宵招待科里夫妻和沃尔夫等人。科里夫妻还送了他们每人一块手工粗布。
张美溪很捧场的把粗布蒙在头上,按照印度人的习惯缠绕起来。
到黄四舅舅公馆女佣摇来的电话时,张美溪还笑:
“定好晚上去家吃饭了,有事晚上再说吧。”
那边女佣一连串的催促,事情也说不清楚。
张美溪只好带了桃杏,让汽车夫周二少爷把她们送回去。
在丁小姐们发现哥哥得病的根源在黄家表小姐头上,冲出去找黄家四房质问不久。丁公馆的丁太太也已经回过神来。
丁太太狠狠的拍一下桌子,下定决定:
“备车,我要去黄家四房,提亲。”
提亲,冲喜,活了正好大家欢喜,死了正好有个陪葬的。
张美溪回到黄四舅舅公馆的时候,公馆大厅里丁小姐们正闹得起劲。
她们看见张美溪进来,并不说什么解释询问的话,嗷呜嗷呜叫喊着冲上来厮打。
恰好张美溪还很搞怪的披了一件英国手工粗布做披风。被一个丁小姐一把扯了下来,高跟鞋子就踩了上去,另一个丁小姐伸手去抓张美溪的麻花小辫子。
杏子和桃子一人手里拿一把滴水的雨伞,尖叫着着扑上来和两位丁小姐混战成一团。
张美溪的一只辫子头绳已经被抓掉,乌黑顺滑的发丝飘散开来。她大喊一声:
“快住手!”
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情况下喊住手,吃亏的就是听话的桃杏。这样混乱不堪的场面,其实以前也有计划过解决方案。
张美溪一伸手,就把腰间挎包里一只金色小枪拿了出来,哗啦一声拉开保险,砰砰砰对着玻璃窗连放三枪。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丁太太带着几个女佣走了进来,她的眼中只有张美溪,冲过来,噗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大腿哭喊:
“你行行好,救我儿子一命吧!”
山东先生顺利的成立了平安科学院,天下英才纷纷投效。美溪小姐身娇体弱,丁家人气势汹汹打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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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按科学的方法处理问题
张美溪一连打了三枪,姿势虽然很正确,但手枪的后坐力依旧震得她手臂微微酸痛。她想稍微活动一下,无奈被跪在地上的丁太太紧紧的抱住了大腿。
要是把手中的枪指向丁太太的脑袋,貌似也不是很合适。
丁太太拉着长音,用唱戏的调子把她的要求唱出来:
“结婚,冲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是我的活菩萨啊,回到家里我把你供起来。”
这个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小桃杏子,然后和桃杏对抗的两个丁小姐也反应过来,她们一齐扑了上来,将丁太太和张美溪拉开。
“放开我们大小姐!”
“不要跪她,妈呀,快起来!”
黄四舅妈终于开始说话,她的关注点依旧在表小姐手中的枪上:
“你,你,那里来的抢,快放下,这可不是玩的,要死人的。”
丁太太这才注意到张美溪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小枪,想起刚才进门时候的响声。小腿肚子软了软,刚被女儿们拉扯起来,又差点跪下。